此时,在牟远国的皇宫内。
一座幽暗沉寂的宫殿散发着一种阴暗的光芒,只要人一旦走进,就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尽管现在已经是开春的时节了,但是还是让人感觉阴冷的紧。
牟俞函脚步匆匆的往古那座宫殿里面走去,在路过某一个点的时候,刻意停下了脚步,冲着一直走在他身后的那个太监说道:“你前去再拿两个暖炉过来,这里实在是冷的很。”
那个太监显得有些犹豫,支支吾吾的说道:“可是皇上,这个地方实在是阴森森的很,奴才想着要不先陪你进去,而后再这回去拿暖炉?”
牟俞函闻言,横眉冷对,冲着那个太监大声喊道:“怎么?朕命令不动你是不是?”
那个太监赶忙说道:“皇上,奴才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只是觉得,觉得……”
“还不快给朕滚!要是不想再继续活下去,只要支吾一声便可,朕大可以成全你!”牟俞函忍不住大声呵斥道,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似的,烧的他的心火辣辣的疼,他现在越来越觉得,他这个皇帝实在是做的憋屈的很,一个小小的太监都可以不遵从他的命令,一想到这里,牟俞函那双凤眼里立刻折射出嗜血的光芒,那模样就好像真的会将人给活活的烧死你。
那小太监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应了一声就匆匆离开了,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他在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话,牟俞函会生生的将自己处死,主子的命令固然重要,但是那怎么可以和自己的相比较?如果自己连命都没了,又怎么去给主子效命呢?话听起来虽然不大好听,但是事实不就是这样吗?
牟俞函等到那小太监走了以后,又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出现在这里,他便伸手在墙上凸起来的地方按了一下,紧接着这扇墙壁就好似是一扇门似的,徐徐打开了。牟俞函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直接走了进去,他刚刚一进去,那扇门就又给关上了,和好如初,就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
沿着阶梯一直往下走,牟俞函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缓慢,很稳重,不为别的,实在是因为这道路黑暗的很,放眼看去,没有丝毫的光亮,再加上楼梯又抖得很,若是一个不留神,恐怕造成的后果就是尸骨无存了。牟俞函那么在乎自己的生命,所有肯定是不会那么大意的。
等到楼梯走完以后,便渐渐的到了一片平地,视线也豁然开朗,足以看清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的东西。
在这一片平地之上,正有一个穿着一袭蓝衣的男子在缓缓的抚琴,他脸上的表情是一贯的显然自得,似乎并没有产生因为被囚禁而变得愤怒或者是不安的情绪。
牟俞函看着牟俞泽的这个模样,就觉得气不打一出来,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以后,脸上挂起了一丝得体的笑容,冲着牟俞泽缓缓的走进,一边走还一边说道:“皇弟当真是好兴致,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有闲情逸致弹琴啊。”
牟聿函此刻虽然是说着讽刺的话,但是估计也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的到,此刻他的内心是多么的嫉妒,嫉妒牟聿泽的洒脱,嫉妒牟聿泽的淡然,嫉妒牟聿泽的无所谓,嫉妒牟聿泽的才能,嫉妒牟聿泽的得人心……反正现在关于牟聿泽的所有的一切,他的内心都是十分嫉妒的。而这种极度就像是一把火一样,一经点燃以后,就以撩人的速度迅猛的燃烧,根本就得不到控制。
而此刻牟聿函就像是这个模样,他站在牟聿泽身后的地方,看着牟聿泽,眼里的嫉妒一直忽明忽暗的在燃烧,那感觉,就像是要将牟聿泽给生生活剥了一样。
牟聿函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有足够的能力的话,他首先要颠覆的,就是这个理论上是来说是他的弟弟的人,但是实际上,牟聿函并没有那样的能力,所以他依旧只能兀自地那么看着牟聿泽,却根本对他无可奈何,所以这也是牟聿函觉得最为憋屈的地方。尤其是现在,在他说了那么多的话,威逼利诱,冷嘲热讽的话他全部都说了一遍,而那些话就偏偏像是对牛弹琴一样,对于牟聿泽来说,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用处,而这一点才是牟聿函更为难以忍受的。
他一步一步朝着牟聿泽缓缓地逼近,尽量将自己的脚步放的很轻,请到几乎恍若未闻,当他走到距离牟聿泽的背后还有两三步的距离的时候,他兀自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站在牟聿泽的背后,盯着那宽阔的脊背,眼里闪过一抹根本遮掩不住的厌恶还有恨意和嫉妒等等好几种情绪想夹杂的感情,而这种情绪最终全部被他运用到了手上,只是顷刻之间,他的手里就蕴起了一股股气,只要再对准一个时机,就这么打下去,就算牟聿泽死不了,也不会是像现在这么无所谓。
牟聿函就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就在他要举掌会下去的那一刻,牟聿泽的琴声突然给停了下来,紧接着牟聿泽也缓缓地转过了身子,似笑非笑地盯着牟聿函,嘴巴微启,开口说道:“竟然是皇兄来了,臣弟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琴声里,为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皇兄的到来,实在是一种罪过,还望皇兄见谅。”
牟聿函早就在琴声落下的那一瞬间就将掌力往自己的怀里收着,但是因为他已经用了自身七八成的功力,所以就算在最紧要的关头收了回来,他自己本身也是受到了反噬,而这种反噬几乎是要命的,毕竟牟聿函的武功本来就不算差,好在他从琴声落下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意识到了将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所以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这才避免了自己因为反噬而承受不了的问题。
但是尽管这样,他依旧还是有些吃力,所以此刻连话都说不完全,只好断断续续地说道:“皇弟本也用……用心,未能发现朕……朕的到来……这也无可厚非,无妨……无妨……”
只是短短的十来个字,从牟聿函的嘴里吐出来,足足的断了四次,只要是稍微用心的感受一下就可以发现这里面的端倪,牟聿泽却假装惊呼道:“皇兄,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不舒服?来,臣弟扶着你先坐一会儿。”说着,牟聿泽就伸手前去搀扶着牟聿函,这副画面看起来还真的像是一副兄弟和睦的场景。
当然,如果忽略掉牟聿泽嘴角的冷笑和牟聿函脸上明显的不自在的神情的话。
早在牟聿泽来伸手的那一刻,牟聿函就想挥手将他的手推开,他能变成这个样子,牟聿函一点也不相信牟聿泽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就是因为他知道,所以牟聿函才更加气愤,气愤牟聿函的狼子野心。但是怎么说,面子上也得过得去,更何况现在的牟聿函并不是牟聿泽的对手,就算是他完全健全的时候,也未必就能从牟聿泽的手里讨到便宜,更何况是他现在的这副模样,所以就算是九五至尊的牟聿函,此刻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而牟聿泽就像是在跟他作对似的,故意在他丹田的位置稍微用力,让原本就有些不舒服的牟聿函变得更加虚弱的紧,但是牟聿函却只能独自承受着这种感觉,也没有办法爆发,所以他原本就脸色很臭的脸此刻看起来更加像是乌云密布了。
终于牟聿泽不再变相的折磨牟聿函了,他将牟聿函扶着在自己方才做这的椅子上坐下,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有些讨好似的说道:“皇兄,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要不我帮我看看,检查一下?”
牟聿函听着牟聿泽这假到不能在假的话,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冲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但还是假装微笑着说道:“有劳皇弟挂心了,这不过是感染了风寒罢了,没什么大碍,等会出去朕找太医开两服药吃吃就可以了。”
牟聿泽在听牟聿函说话的时候,一直紧紧地皱着眉头,等到牟聿函说完了以后,他就直接开口说道:“可是皇兄,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是感染风寒啊,你又没有发烧,也没有咳嗽,更没有身体虚弱,倒像是内力走火的模样,皇兄,你说是不是啊?”
牟聿函听着牟聿泽的话,那张脸已经彻底黑完了,一直都在爆发的边缘,他是利用了自己向来很好的忍耐力这才彻底的忍耐了下来,但是就连牟聿函自己都没有办法保证,在这样下去他真的不会爆发。
“皇弟倒是说笑了,皇兄自己的身体自己可是很清楚的,自然是不会出现像皇帝刚才说的那种情况,你就莫要担心了。”牟聿函含笑开口说道,可是那个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咬牙切齿的模样,而他看着牟聿泽的眼神也像是在喷火,就好像要将牟聿泽给千刀万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