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月色之下,并没有发生浪漫的故事。月光下的少男少女,心中各有思绪万千,却唯独没有滋生爱情的种子。真是无聊的两个人,无聊的一个夜晚,但两人今后的故事却注定不会无聊,当然,这是后话了。
嬴淙怕桑植一个人在家害怕,本想陪着桑植在屋顶赏一晚月亮,奈何桑植死活不肯,说了一堆什么“孤男寡女”、“有伤风化”之类的理由,催嬴淙赶紧回去。嬴淙本不打算理会桑植说的这些托辞,不过想想芜县治安一向极好,桑植的安全倒也无虞,索性也就不再委屈自己的双耳,听桑植一停不停的碎碎念,拍拍屁股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嬴淙起床吃过饭,想到桑植的那副可怜模样,便迈开四方步,施施然的向桑植家走去。来到桑植家院外,却见桑植家门紧闭,像是落了锁。嬴淙在门外大声喊了几次,也不见有人开门,询问左邻右舍,都说不知道桑植去了哪里。嬴淙有些疑惑,不过看眼下光景,桑植不像不是被人掳走,因为贼人想必是不会无聊到作歹之后还帮人落锁的,桑植可能是思母心切,一早出城去乡里找娘亲了。
嬴淙找不到桑植,左右无事,想起昨天推测皋牛乡便是凤栖地,于是租了辆牛车,便欲前往皋牛乡一探。临出城门时,嬴淙询问当值守卫,是否看见一位少女早早出城。守卫说,今天一早城门未开时,便有一少女在城下等待,听嬴淙描述,应该是同一人。嬴淙这下更放宽了心,喜滋滋的朝皋牛乡去了。
“日照平野兮大江流,草木繁盛兮殇秋生,惟君子之所爱惜,哇,好大一只鸟。”嬴淙嘴里叼了根不知名的茅草,草帽斜斜的盖在脸上,懒洋洋的翘着二郎腿,两只眼睛则是左右乱转,对乡下的美景看个不停。
“想不到皋牛乡还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本公子刚才作的诗更可谓是锦上添花,哈哈。”嬴淙自顾自的笑着,全然不理会自己作的诗其实毫无韵律和美感,幸亏路旁无人,不然定会以为此人得了疯病。
嬴淙一路打听一路前行,花了两个时辰,才找到县志里记载的南垄。嬴淙跳下牛车,晃了晃险些散架的腰,嘴里嘟囔了一句:“坐牛车真是太累,我要是能像鸟儿一样能飞该多好。”
“人人都想飞,可不是人人都有能飞的机缘啊。”
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嬴淙回头一看,却见一老者背着双手,朝他走了过来。嬴淙一惊,慢慢品味老者言语,心想莫非是遇到了传说中隐世的仙道高人,便踟躇的问道:“敢问老丈何以教我?”
老者上下打量了嬴淙一番,眼角的皱纹慢慢舒展开来,笑着说道:“你可知鸟儿为何能飞?”
嬴淙一听,心里不禁有些激动,这等仙道高人最爱打机峰,对方肯定是在考验自己。嬴淙自然知道鸟儿是因为有翅膀才能飞,不过下意识的以为老者必不会问自己如此幼稚的问题,但又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答案,于是有些忐忑的回道:“小子驽钝,还请前辈赐教。”
老者闻言叹了一声,沧桑的双眼里满是失望,然后劈头盖脸的说道:“你个傻小子,傻子都知道,鸟儿是因为有翅膀才能飞,你连这都不知道,居然还想飞?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就知道没吃过苦,坐牛车居然还嫌累,老丈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坐牛车是啥感觉。还“何以教我”,还“赐教”,脑子不灵光,说的这么文邹邹的有屁用,我看你岂止是“驽钝”,简直就是“钝钝”!”
嬴淙听罢,恨不得立刻钻到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