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这东西若是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樟脑的香,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块乐,甜而怅惘,像忘却了的忧愁。――张爱玲
我是在刚上初中的时候认识小六子的,那时候他是我的同桌,向我作自我介绍:“我叫方溜,方块的方,溜达的溜。”
我说:“我叫夏晓诗,你的名字好怪,以后我干脆叫你小六子得了。”
他倒也没介意,只呵呵笑了两声。没过多久,我小六子小六子叫的顺口了,他应得倒也快。
我和小六子的关系出奇地好,我们两个经常上课一起吃东西﹑讲话﹑戴耳塞听歌,我有什么违反校纪的事总免不了要牵扯到他。
那个时候,老师家长都对我们头疼,但我们的成绩却也还过得去,只是我的成绩忽上忽下,不免让他们没有办法。
可是,至少,在我看来,那是人生中最单纯快乐的日子,有着无猜忌的朋友,过着舒坦的日子,可以不用为任何事担忧,每天和小六子打打闹闹,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偶尔我们也会认认真真地听上一节课,再憧憬下美好的未来,好像人生就这样快乐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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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的时候,我的成绩骤降,内心也开始愈加叛逆,面对那些繁琐的公式方程和看不懂的英文字母,我实在无心再学习,即使在上课,也只是不断扰乱课堂纪律。而父母唠叨的劝告已不再中听,我一心向往着外面的生活。
“夏晓诗,你为什么还在这玩游戏,你作业写了吗?你看看你,这次数学又考三十几分,你什么时候能有出息点,不再让我操心,你瞧别人王阿姨的儿子,天天写作业到半夜,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你什么时候成绩能不考倒数啊……”
“行了,”我打断了我妈碟不休止的唠叨,“还有完没完啊?我等下就去写呗,真是吵死了!”
“铃铃铃……”这时候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我赶紧就扑过去,抓起电话,听到小六子的声音:“喂,我找夏晓诗。”
“我就是,什么事!”
“夏大美女,嘿嘿,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快去灵溪山吧!同学们都到那里了。”
我想了会,才记起我们和几个同学一起约好了去爬灵溪山,于是连忙说:“哦哦哦,我都忘记了,你们等我会儿,我很快到。”
挂了电话,我匆匆忙忙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我妈却把我叫住,“诶,你又要去哪?刚才不是说要写作业的吗?刚刚是不是又是那个叫方溜的打电话来?你是不是又要去找他?”
我撇了一眼她,淡淡地说了一个“是”,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尽管我听到她在后面喊“今天你要是敢出去,就不要回来吃饭了!”
可是,那时候,我的青春叛逆心已越来越凸显,执意想要冲破那些传统的束缚,像一匹不羁的野马奔腾在广袤无垠的草原。如果那时没有遇见高子壬,那么,现在的我又会是怎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