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走出去的那一霎那,一道灿烂的阳光照在林雪儿的脸上,强烈的照射使得她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微眯着双眼感受着太阳的温暖,她以为她将是再也见不到太阳的了,不过还好,她还活着。
不知道被拖着走了多久,估计是绕过了一条回廊,终于来到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偏院。
护卫把林雪儿拖上床之后就离开了,昏沉着靠上床铺的那一刻,林雪儿又昏睡了过去。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晚上了。
睁着眼睛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已经不是先前那个又臭又脏的地牢了。
林雪儿挣扎着坐起身,身体很虚弱,就连她这样坐起来都觉得吃力,气喘得厉害。
当双脚踩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她几乎是要支撑不住地倒下,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几十岁一般,林雪儿现在的体力和状态几乎就跟六十七岁的老妪差不多,走路是颤巍巍地移动。
“水……”费了不少的劲儿才挪到桌子边上,林雪儿趴在桌子边上,伸出被铁链绑缚过的手想去拿杯子倒水。
痛!
提起水壶的那一刻,手腕处一阵剧痛,林雪儿手上使不出力气,哐啷一声,水壶歪到在了桌面上,冰凉的液体从水壶里汩汩流出,向着桌子偏斜的那个方向一直流了下去,最后像一条水线一样滴落到地面上。
“呜……”林雪儿好想哭,手好痛,口好渴,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壶满满的水那样无情地流掉。
谁能来帮她,谁能来帮帮她?
没有人,这个地方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她要想活,就只能靠自己的能力。
她小心地倾斜着自己的身体往那水流滴落的地方移去,面朝上张开嘴,接住桌面上滴落下来的水,那是流淌过桌面的水……
她努力的吞咽着,把温热的眼泪活着冰冷的水液一起吞进独自里,直到桌面上再也流不下一滴水来,她才终于停了下来。
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林雪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慌,“你……”
司马惊云不知道已经在门口站了多久了,看向林雪儿的表情是一脸平静,似乎刚才看到的一切根本就是预料当中的事情,他不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
这个女人不简单!
司马惊云敏锐的感受到了林雪儿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股韧劲和锐气,只有最优秀的杀手才会在艰难的困境面前不肯低头,而恰恰林雪儿的表现就最符合这一个概念。
“我……”
刚才难看的那一幕被司马惊云看见,林雪儿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且这个人恨她恨得入骨,对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不可理喻的残忍,他在她的心里已经留下了阴影,面对他时就莫名的感到一股压力。
司马惊云走过去,在林雪儿的对面坐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色青花的小药瓶递过去,“这是疗伤用的药,一天两粒,早晚服用,不出三**的伤就会大好了。”说这些话的时候,司马惊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情绪,就连说话的声音也都是平静无害的样子。
“谢……”林雪儿接过瓶子,刚想说谢,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这个邪恶的男人就是害自己的人,是他把病痛施加到她的身上,现在又给她送来伤药,不知道又怀着怎样的祸心,她没有理由要感谢他,他是可恨的人。
一抹笑浮上司马惊云的嘴角,一改他先前冷酷无情的作风,取笑道:“想说谢谢就说啊,反正我已经听到了。”
司马惊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然带着笑容,而且也省去了代表身份的“本王”称呼,用的是“我”字,目的就是为了拉进和林雪儿之间的距离,让她慢慢放下防备。
这个男人不可信!
看了面带微笑的司马惊云一眼,林雪儿的嘴角动了动,像是有话说,却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她仍然是对他充满了防备。
“等你养好了伤,早个合适的日子,我就放你走。”对面的司马惊云忽然这么说道,招牌似的笑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虚假。
猛然间林雪儿就要相信他说的话,握住药瓶子的手微微颤抖,可就有一个清醒的声音在提醒着她不要轻易相信。
“为什么肯放了我?”林雪儿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司马惊云,这个消息太好,好得太过于虚幻,明眼人一看就是个陷阱。
轻蔑地瞥了林雪儿一眼,司马惊云毫不隐晦地道:“我已经查明一切,你对我没有多大用处,从你身上再也挖不出更多的关于登霄楼的事情,留下你只会给我增添麻烦!”
听到这样的话,林雪儿的心骤然抖了一下,深刻怀疑刚才是不是理解错了司马惊云话里的意思,“放她走”这样三个字不过是变相要她命的代名词。
“怎么脸都白了?”眼前一张煞白的小脸,司马惊云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缘由,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你说放我走,是想要我的命吧!”林雪儿警惕地看着对面司马惊云,早就应该猜到是这样的结果。
手里握紧了药瓶子,林雪儿的心里却一阵一阵的颤抖,她不要死,她要活,她一定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