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旁边那片湖面上洒满月光,还映着安然夜空的星星点点,格外安详。别墅前有一条小道通往市区,一块块粗糙的石块搭成一条路,只是很少人愿意穿过这里。事实上,这条路似乎专属于曹小平和他未婚妻苏雨的爱情小路。
曹小平把手臂枕在头下,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面。他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除了张秀玲和我,还剩六个人。”他想着。或者说,他正在策划着一场使自己安然无事的阴谋。
“不要离开我。”
张秀玲正沉睡在曹小平身边,她身上几乎一丝不挂,只有一套黑色的内衣。她像一只猫咪一样依偎在曹小平的胸膛上。紧闭着眼睛说着梦话,她在做梦。曹小平能感觉到她非常缺乏安全感,每当她梦境越深,她就会紧紧抱住曹小平。她简直像是这屋子的主人;像是曹小平的未婚妻。尽管那白色的梳妆台上仍然摆放着曹小平和苏雨的甜蜜婚纱照。
曹小平将张秀玲的纤纤玉手挪开,自己侧过身去。他知道,面对着迷人的张秀玲,他无法集中精神,甚至做出一些越位的事情。
“怎么样才能找到其余八个人?”曹小平皱着眉。凄惨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渗过那抹微黄的窗帘,显得曹小平的脸非常森然。“或许警方有一定的线索了吧?我可以报警,通过警察来找到其他受害者。然后,我再找机会杀害其他受害者?”
曹小平轻轻叹了口气,他感觉到自己已经疯了。杀人?他怎么可能会想到自己会走到这么极端的一步棋。那些疯狂的谋杀案,似乎只发生在那些破绽百出的电视剧里,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必须杀死他们!”曹小平狠心一夺,已经在心里作好决定。
忽然感觉自己后背被一只细嫩的手划过,一阵冰凉和麻痹传遍全身。曹小平回过头,发现张秀玲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眼里尽是无穷爱意。
“怎么了?陌生床睡不习惯吗?”曹小平一阵发热,背上几乎冒出冷汗。
张秀玲摇了摇头,低声说:“你怎么还没睡呢?在想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疯狂了。”
“确实很疯狂,但是只要有你在。”张秀玲笑了笑,抱住了曹小平。
“我不是指这个。”曹小平拱开了张秀玲。“我是说,人体炸弹的事情。秀玲,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对吗?”
张秀玲已经沉溺在爱情的海洋里,听见自己的梦中情人如此问自己,就害羞地点了点头。“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听着,秀玲。”曹小平神情变得阴森,平时那份亲和的微笑已经没了。“我们需要报警,通过警察找到其他受害者。”
“报警?但是警方会帮我们拆除炸弹。而且,他们不会让我们伤害到其他受害者。”
“我们只是利用警方找到其他受害者,当我们有其余八个人的名单时,我们就可以脱离警方。”
张秀玲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嗯一声答应了曹小平。在她眼里,她只相信曹小平一个人。曹小平掀开被子,缓缓喘了几口气,他紧张透了。他拿起卧房里的座机电话,拨通了报警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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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死者身份已经确认了。”柱子拿着一叠文件,眼光落在那叠文件上,嘴里有些紧张地说着。“第一位死亡的受害者,叫麦克史密斯,美籍留学生。多次犯伤人罪进看守所,心理医生鉴定其有暴力倾向。”
长长的会议桌仅仅伶仃坐着几人,那些领导坐在会议室的尽头,听着恐怖犯罪调查局的报告。
“第二位死亡的受害者,叫李三爷,本地人。心脏病和糖尿病患者,常年住院。”柱子紧张地用舌头润了润嘴唇,眼光看向胡超。胡超笑了笑点头,示意让他把报告继续说下去。在胡超眼里,柱子这个年轻人是恐怖犯罪调查局日后的接手人。
“我们已经有了基本线索。”柱子继续说。“我们锁定了一个地下宗教为嫌疑目标,这个宗教已经存在了数百年了,只是一直没有出现在社会上。似乎过了百年之后,这个宗教已经蠢蠢欲动了。”
“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其中一个带眼镜的领导冷冰冰地问着,带着怀疑和不信任的眼光看向柱子。
“木达斯。一个荒落的地下宗教。”柱子说。“我们已经调查过,木达斯是一个西方移植宗教。他们以‘圣人’为最高领导者,以‘圣果’为最终目的。”
“你究竟在说什么?”另外一个领导听得不耐烦。
“我——”柱子面红赤热,紧张感已经遍布了他全身。
“那个宗教有五彰五戒。”胡超信心满满接话。事实上,他在昨晚半夜收到电话,那是曹小平的报警电话。他和曹小平几乎聊到了天亮,关于案子的线索,曹小平有独特的见解和推理。“而两名死去的受害者的身份特征,恰恰符合了木达斯的五彰五戒。”
所有人被胡超的话语一惊,纷纷坐正了身子倾听。胡超嘴角上扬,露出自信的微笑。“死者麦克符合了五戒中‘残暴’的戒条,他曾多次使用暴力被捉进看守所。死者李三爷符合了五戒中‘病痛’的戒条,他常年住院,身体是被病魔缠死了。”
眼镜领导人一听,惊讶说:“难道,受害者全是符合了戒条?”
“没错。”胡超敲了敲桌子,他有一种威严的气场。“昨晚我接收了两个受害者,分别是大学教授曹小平和他的学生张秀玲。如果没有推断错误,他们正是五彰中的‘智慧’和‘美丽’。”
“很好,很好!”眼镜领导人露出笑容。“超,你继续调查下去。任何方面需要支援就跟我通报一声,我会竭力帮助你。希望能尽早找出真凶。”
“放心,一定会的。”
“天哪,这简直像恐怖袭击。”另外一个领导叹了口气。“这事情绝对不能让社会知道。”
“对了,我需要设置一个安全屋。”胡超神色越发紧张。“我目前已经接收了三名受害者,我需要有个地方来安置他们,我需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确保他们的安全?”眼镜领导说。“超,他们是人体炸弹!他们身上的炸弹随时会爆炸。别说他们,就连你和你的同事都会有危险。”
“不,我必须这么做。”胡超眼神非常坚定。“既然我接手这案子,我必须负责任,我不能让他们出事。”
“等等。”眼镜领导忽然一惊,似乎头菱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我觉得有什么不妥?”会议室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投向眼镜领导人。“他们的目的不就是要杀害其他受害者吗?”
“什么?”胡超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妥,心开始扑通跳了起来。“对不起,你在说什么?”
“你把他们放在了一起吗?”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当胡超说出这句话时,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好。他意识到曹小平联系自己,或许只是为了找到其他受害人,只要找到机会,他就会联合张秀玲下手。“柱子,马上回去!”胡超惊慌起身,还没来的及跟领导打招呼,就匆匆夺门而出。
他和柱子驾驶着警车飞驶回自己的公寓,那是他临时安排的安全屋。回到公寓,还没等柱子驾驶的警车停下来,他已经推开而出,急匆匆跑上公寓。“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胡超祈祷着,尽管不安的预感已经侵袭了他全身。
公寓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阵光亮,伴随而来的,是令人惶恐的血腥味。胡超已经意识到已经出事了,当他推开那扇门时,几乎脑袋嗡一声跪倒在地。伍妙子死了,像个木偶一样躺倒在地上,头上仍然流出鲜血。一座栩栩如生的水晶女神雕像沾满鲜血,躺在伍妙子尸体的旁边。
胡超感觉脑袋一阵发热。“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曾经对伍妙子的承诺历历在耳,仿佛一种讽刺。他大叫一声:“曹教授!”又接二连三大喊了几声,他撕着嗓子。“曹教授!”
果然,充满血液的房间没有任何人声回应。胡超有着案发现场的第七感,他像知情者一样,扑一下起身飞出阳台,往楼下一看。正看见曹小平拉着张秀玲往外跑。“柱子!截住他们!他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