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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春雨夜 妙语

康辰六十二年春,项城下了开春后的第一场春雨。

这座位于织音帝国最西端的小县城,只有仅仅不过五六万人口。而因为地处与靖国的交界之地,所以路过项城的商旅比较多。前几年路过项城的商旅,很多时候都超过了项城的常住人口。

从去年秋末开始,靖国爆发了大规模的内乱,整个国内战火连天。这也使得路过项城的人口剧减,很多在项城做生意的人,现在都开始盘算要不要去往他处。他们一是因为客源剧减,生意越来越难做。二是因为经常有靖国流窜而来的匪徒,虽说匪徒进不了城,却也让这些商人感觉到了不安。

此时,项城妙音湖上的一艘花船上,一位美丽的少女正坐在船头抚琴。两丈外的矮桌上摆着几盘小菜,两壶好酒,和三个歪倒在桌上的空酒壶。

矮桌旁席地坐着一位十七岁的俊美少年。少年衣衫不整,整个右肩裸露在外,更是披头散发。随手扔掉一个空酒壶,少年重新拿起矮桌上一壶好酒继续喝了起来。此少年,正是君玄!

君玄烈酒咽下两口,听着女子抚琴,看向船外零零洒洒而落的春雨,开口说道;

“妙音湖上春雨落,花船少女琴语莫。风吹新柳凌空舞,不闻百灵现人间。”(《君玄天下》中的诗词乃是亡心白梨亲作,引用的会注明,请勿抄袭)

君玄身边的族内护卫韩军良,本就见自家公子这般堕落姿态心里不爽。闻听君玄喝着花酒还有兴趣作诗,当下更是没好气,‘哼’了一声,头转一边。

一年前,同是春雨夜。韩军良亲眼见到,君沫儿浑身血水,背着重伤昏死的君玄回到家族府宅。想那可怜的君沫儿对君玄一片痴心,然而君玄却恋上了那薄情的皇家女,害了自己,也连累了家族。越想韩君良越悲愤,若不是君玄从小被他看着长大,他才不愿跟在君玄身边,想着都来气。

可是一想到小时候的君玄,韩军良的心就软了下来,只得叹息。那时候的君玄,出生在君家旁系,自幼便爱诗书作画,更是写得一手好字。七岁时,他被君家本家发现是天玄体,从此以后便进入了本家。

从那以后,君玄修炼天地玄力的速度,让整个君家都为之震动!七岁当年便进入一等玄者之列,十三岁成为钦点探花时,也早已达到九等玄者的高度。突遭暗算的那夜,君玄更是早已到达中悟玄师的境界。

哎,若不是遭此巨变,如今十七岁的君玄,也应该步入玄宗之境了。韩军良如是想着。

抚琴少女听见君玄饮酒作诗,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君玄身旁冷哼的韩军良,少女停下抚琴,起身走到君玄身边说道;

“君公子好雅兴,不知此诗可有名字?”

君玄听见少女此话,收回了远望的双眼,将酒壶放在了矮桌之上。一把推开身前矮桌,君玄拉着少女的手,将其揽入怀中说道;

“此诗的名字,叫做《妙语》”

女子被君玄突然揽入怀中,一声娇哼,脸色微红。一把推开君玄,少女重新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红晕的微笑说道;

“君公子切莫取笑妙语了,妙语怎能配得上如此美的诗。不知昨日妙语与君公子相商之事,公子考虑的如何了?”

君玄看着妙语脸上的红晕,哈哈一笑说道;

“妙语姑娘谬赞了。关于昨日姑娘所说前往中土大唐之事,君玄如今只是废人一个,如何能配得上堂堂大唐帝国宰相,妙兴赋妙大人的赏识。君玄生在织音,长在织音,如今又是废人一个,早已没有了少年雄心。”

“还望妙姑娘转告妙大人,君玄福分卑微,还请他老人家见谅。”

说完,君玄对着妙语抱拳一礼。

妙语听到君玄此话,很是诧异。她实在想不到,如今被织音帝国朝廷挤压成这样的君玄,会拒绝她。要知道,如今的君玄早已不是两年前的他了,天玄体所独有的天玄根被废,让他今后再也无缘玄气道的修炼。

若是不甘心就此了却余生,那也唯有玄武道一途可走。可是玄武道的路与玄气道比起来,那可是比登天还难!至今为止,整个玄仙大陆出现过的玄武仙,还不到一手之数,至今更是无一位玄武仙在世。而修炼玄气道的玄仙,却要比玄武仙出现的次数多的太多。

玄之力,乃是这个世界所独有的一种天地之力。玄之力的存在无形无味,就好似那冥冥之中的存在一般。

玄之力,也称为玄气,因为对玄之力的修炼,必须通过呼吸吐纳,被自身丹田内的玄根吸收转化,才能为己所用。所以世人更习惯称之为,玄气。玄之力道,也就被俗称为玄气道了。

而没有玄根者,往往只能通过自身呼吸,引玄气入丹田,再通过自身经脉被运用到肉体。从而修习玄之武道,炼化肉身,达到步入修行之途。但因玄之武道修炼的困难和天生的境界障碍,致使整个玄仙大陆的世人,更偏向于玄气道的修行。

玄之境界,也称玄境,出于五九玄极之数,被划分为九个境界。分别是:玄者,玄师,玄宗,玄王,玄皇,玄尊,玄圣,玄帝,玄仙!

玄者九极之数,化为九等,玄者之境界,也称为玄之筑基境。玄者之后,则是五玄极数划分。

每个境界分为:入玄,初境,中悟,厚积,大成。大成后则升境,步入下一个境界。

而修炼玄武道之人的境界,与玄气道之人比起来,境界之名的中间要加一个‘武’字。例如玄武者,玄武师,玄武宗。。玄武仙。境界之中的五玄极划分,则是一模一样。

这妙音湖边的妙音小阁,乃是大唐超级世家妙家,位于织音国项城的一处产业。探花君玄之名,早在织音帝国康辰五十八年之时,便已传遍天下。妙语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招揽修着,而是想替家族招揽门客。

君玄虽玄气道修行之路被废,却文采依旧,举世无双,更是饱读诗书。在妙语看来,君玄若是能在大唐帝国步入仕途,以后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君玄虽被封为文潇侯,却有名无实,连一块自己的封地都没有。在朝为官,更是受到多方打压,最终不到半年,被贬到这小小的项县做了个县令。妙语正是看到了这点,心中猜测君玄定是不如意,才会来此走一遭。

“君公子何不再考虑考虑,妙语前来之时,爷爷曾告知。若是君公子愿为我大唐效力,便可直接入朝为官。”

君玄看到妙语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期盼的表情,微笑说道;

“妙姑娘高看在下了。君玄何德何能,能在人才济济的大唐帝国占有一席之地。只是君玄此生再无他念,想在这远离是非之地安度余生,还望妙语姑娘成全。”

说完,君玄再对妙语一礼。

君玄不是不去,而是不能去!

至今,他心中还真切的记得一年前的那一幕。她欺我之心,辱我之名,毁我之途!君玄现在想清楚了,自己不怪织音玲伊,他怪自己!怪自己不够真正的强大!

男儿之志,岂能甘于人下?

那句‘若为此生故!君玄天下怒!’至今犹在耳边,自己怎能忘怀?这一去,君玄深知,那就是违背了自己的心,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不就是玄气道一途走不了吗?不是还有玄武道吗?既然别人能走,别人能修炼成玄武仙,那我君玄为何不能?难不成我君玄比别人差还是怎的?

君玄表面上给人的感觉是放荡不羁,可是内心深处,却深深的记得自己说过的话,那是自己觉不能忘却的誓言!与其命运被别人抓在手里,何不自己掌控?我君玄,就是要做那逆天之人,行那逆天之事,让那些嘲笑我,侮辱我的人,知道什么叫君玄天下怒!

妙语看着君玄好似随意和善的微笑,却分明觉得,自己好像在君玄眼中看到了什么坚定的东西一般。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对于探花君玄之名,对于文潇侯之名,她早有耳闻。

每当她读到君玄的诗词时,都会幻想,这是一个怎样的少年,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可以说,君玄的诗词,君玄诗词中的男儿气概,让少女妙语深深的迷恋。

所以在得到君玄落魄的消息之后,她向自己的爷爷主动请缨,要来请君玄入大唐。这里也藏有少女的私心,她想来看看,想看看真实的君玄,想见见自己心中的君玄。

就在这时,花船已经靠岸。

妙语没有再强求君玄,而是微微点头说道;

“君公子既然如此说了,妙语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今日一别,妙语便得离去。离家多日,父母大人催促的紧,还望君公子见谅,妙语再不能在此地陪伴君公子了。若是日后君公子行走中土世界,记得来大唐妙家看妙语一眼,让妙语一尽地主之谊。”

说完,妙语对着君玄微微作揖一礼。

君玄起身对着妙语抱拳一礼回道;

“妙语姑娘这是哪里话。能让妙姑娘这等美丽女子相伴,乃是君玄三生之幸。这几日多有叨扰,还望姑娘海涵。若是他日君玄前往中土,君玄必会前去看望妙语姑娘的。那,在下这就告辞了。”

闻言,妙语对着君玄微微点头。

君玄随手抓起桌上一壶好酒,当先一步而去。韩君良对着妙语抱拳一礼,紧跟君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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