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舒看着乔灵馨的脸心里一阵阵的发毛，她虽然心里清楚灵馨和纸人的相似只是一种巧合，但还是因此觉得很不舒服。
不过她没有把这种不舒服表露出来，而是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重新介绍自己道，“小孩的小，舒服的舒。”
乔灵馨看向她，眼神木木的，“我叫灵馨。”她的声音有点像顾芸灵的声音，空灵，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让人觉得很不真切。
周小舒继续努力对她露出一丝微笑，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点什么好，于是只能沉默地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乔灵馨看向站在门边的玉儿对她说道，“你把我那些东西都放到床下的箱子里去。”
“好的，小姐。”玉儿点了点头，低头走过去把地上的包裹一个一个抱起，朝屏风后走去。
“她怎么知道床下有箱子？”周小舒在心里这样想，脱口问道，“你对这里很熟悉？”
“嗯，以后我管你叫小舒姐可以吧，我喜欢这样叫。”乔灵馨偏头看向周小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好。”周小舒点点头，想微笑，但笑不出来。
“七月十五就要做戏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她又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
“做戏？”周小舒有些吃惊，她从没有想过这座古宅里会有这种节目，“会很热闹吗？”
乔灵馨摇摇头，“很晚才开始，大家都去睡觉了，只有我去看。”她说着皱起眉，“我好几年没去了，阿慈不让我去。”
“阿慈是谁？”周小舒顺口问道。
“我的奶娘。”乔灵馨回答着眉头拧成一团，很显然，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奶娘。
“她为什么不让你去？”周小舒有些好奇。
“她说七月十五是鬼节，那戏不是做给人看的。”乔灵馨说着撇了撇嘴，一脸不以为然。
“不是做给人看的……”周小舒轻声念了一遍，莫名地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起来。
“现在我搬到这里来她管不了我了。”乔灵馨说着站起来往屏风的方向轻声喊，“玉儿，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就好了。”玉儿回应着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对乔灵馨说道，“小姐，全都弄好了。”
“好，我们去哥哥那里。”乔灵馨说着先转身走了出去，玉儿低着头跟上，和她一起出了门。
周小舒一个人坐在原来的位置没动，她想着乔灵馨说的那句“七月十五是鬼节，那戏不是做给人看的”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黑漆漆的夜，所有人都熟睡了，某个角落悄悄亮起了灯，一盏，两盏，三盏，四盏……每一盏灯上面都写了三个黑色的字——“引魂灯”。
灯光中，渐渐出现一座白色的戏台，戏台上缓缓升起一块红色的幕布，幕布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抹了一脸****的戏子，她穿着一身白色戏服，挥动着长长的袖子捏着嗓子开始唱道，“可怜，可怜呐无定河边骨，犹是，犹是呐春闺梦里人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