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前,京城北郊有一户习武人家,家有三口,其夫名叫张三,其妻名曰李四娘,夫妇足下有一子名叫张狗子。
这对夫妇爱武功如爱自己的生命,所以十岁的张狗子也深受父母的影响厌倦了学堂的“之乎者也”而着迷于腾空上墙挥剑斩石的有滋有味的武功。爱武功并不是他们一家三口的错,错就错在那夫妇过于痴迷武功而疏淡了营生养家,以致家中的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
这天早上李四娘一起床便去练拳,练完拳便回房烧水煮饭。等水开了后,李四娘一看装米的米罐却发现米罐子里一粒米也没有。李四娘鼻子一酸叹了口气后跳出厨房来到卧室一把掀开正在睡大觉的丈夫的被子生气的说道:“张三呀,你快给老娘起床,你成天就只知道打啊杀啊的,自己家里的事你一点也不关心,今天咱家又没有米啦,你一个大男子汉应该早点起床想想法子啊。你可以不吃饭,可是我们的儿子小狗子不能不吃饭啊!”
张三揉了揉眼睛一骨碌翻身跃起拍了拍李四娘的肩膀道:“我婆娘别难过,天无绝人之路,我家不是还有一只报晓的大公鸡吗,我逮了这鸡卖了它换点米回来。”
张三手里抓了那只大公鸡便来到集市上边走边叫:“买鸡啦,又肥又大的大公鸡!”张三走了很久也无人问津正在垂头丧气的暗骂世道难混上天不公的时候,一个大个子军官走了过来笑呵呵的对他说:“张三啊,是不是家里又没有钱啦?呵呵,昨天叫你陪我去赌一把,说不定你还能挣几个钱,可是你就是不肯,这下好啦,你全家都得饿肚子了。正好今天我儿媳妇生小孩,我就买下你这只大公鸡!三十文钱如何?”
“哟,这不是北郊巡逻队的大队长冯大人吗?呵呵,你看我这鸡又大又肥,肥可以补你儿媳妇的身子,大可以显出你的小孙子福大命大官大。你买我鸡保准没错的,不过冯大人啊,你这么大个官怎么出这么低的价钱呢?我这只鸡六十文钱,一个子都不少!”
“哟嗬,三十文钱你真不卖?”
“不卖不卖,我张三从来不多要别人一文也从来不少要别人一文钱。”
“哟嗬,张三啊,你真是胆大包天,你也不想想这京城北郊是谁的地盘?我向来买了别人的东西都不付钱,大人今天心情好买你一只鸡出了三十文钱你不谢恩反而狮子大开口,你不想活了吗?大人我哪天心情一个不好,先判你张三一个抢劫罪再判你一个偷盗罪,让你尝
尝坐牢子的滋味,然后玩了你老婆,一刀宰了你儿子!”
“哈哈哈,休要威胁本人,本人向来怕老婆不怕官,你要是敢拿我张三开刀,我肯定会宰了你全家!”
“cao你祖宗王八羔子,你敢威胁本大人?想当年本大人也是一刀一枪硬拼才当上今天的大人。在本大人面前你却敢扬言宰了我全家,这口气我咽不下,走,敢跟本大人鸿门楼去打一架吗?”
“cao你祖宗,谁怕谁啊,走,鸿门楼去打一架!”
说着两人互相大骂着朝鸿门楼走去。两人刚走两步张三却听见儿子张狗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道:“阿爹啊,我娘叫我来催你赶快卖鸡啊,你怎么又和别人吵起架来啦?”
“嗯,不碍事,来,小狗子,你把鸡拿去帮爹爹卖,我还有点事要解决。”于是张三把鸡递给小狗子便走了。张狗子抱着大公鸡正在叫道:“买鸡啦,肥肥胖胖的大公鸡!”时却看见另一个小孩在对着他傻笑。张狗子大骂道:“小屁孩,笑你妈个头。你是不是
缺奶了在那里傻笑?”
“去你的,你才还要吃奶呢。我看你蓬头垢面笑话你不爱干净有何不可?”
“ta奶奶,小屁孩,你居然敢取笑我。我今天不知为什么老看你不顺眼,你有种吗?有种跟我到鸿门楼打一架!”
“谁怕谁啊,走,鸿门楼打一架,免得你再敢小瞧我!”
于是两个小孩也快步朝鸿门楼走去。
张狗子和那个小男孩来到鸿门楼前看见一个身穿官服的老者正在询问张三和那冯大人道:“你们两人可是双方自愿在鸿门楼打架?若有一方不愿意,打架取消!”
张三和冯大人同时点了点头。
那老者道:“好,请在双方自愿打架协议上签名并按手印!”
张三和冯大人签了名按了手印后走进了鸿门楼,张狗子和那个小孩也签了名按了手印走进了鸿门楼。
张三和冯大人进了鸿门楼一楼见里面有很多人正在打架一个空场子也没有了,便只好来到二楼找了个空场子后从鸿门楼墙壁上取下了两把长刀来。冯大人吹胡子瞪眼心中很是恼火便“唰唰唰”一口气使出九刀连环刀,便见刀光如万点寒星向张三劈去。张三不慌不忙先是虚晃一刀挡住冯大人的刀接着再虚晃一刀然后忽而转身化虚为实一刀结果了冯大人的性命。
张三把刀放回墙上却看见自己的儿子张狗子正在和另一个小孩拿着棍子在互相打斗。只见张狗子一口气使出连绵不绝的一套棍法,不到十个回合便一棒把那小孩打翻在地,很久也起不来了。
张三过去摸了摸张狗子的小脑瓜乐呵呵的说道:“小狗子,你真行啊,真有你爹的风范啊。”于是张三和张狗子抱了大公鸡,下了鸿门楼,来到集市上接着吆喝着卖鸡。
过了一会儿,几十个公差把张三绑了就往京城西郊衙门里奔去。来到衙门后,众人把张三推倒在衙门的公堂上。
执掌公堂的判官用堂木使劲在桌子上一拍道:“张三你可知罪吗?”
“张三无罪,大人明鉴!”
“公堂之上岂容你随便撒谎,有人告你杀害朝廷命官冯大人,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敢抵赖?”
“大人明鉴,我和冯大人是在鸿门楼自愿打架!”
“噢,本官明白了。那可有‘双方自愿打架协议’?”
“有,大人!”
“宣,张三无罪!退堂!!!”
京城的风景名胜如天上的星星,只要你有钱,到处都是可以让你玩得忘记自己姓什名谁的好处所。可是不同情趣的人喜欢的是不同的地方。文人书画才子喜欢的是这儿一湖净水那儿几棵垂柳,这儿几堆乱石那儿几株兰草的有古典情韵的地方。而习武之人或是那些军人喜欢的是这儿两个大汉比拳那儿两个泼妇拼刀的有硝烟味的打斗地方。当今皇帝的皇帝也就是上任皇帝为了让习武人和军人有个发泄的地方,便下令修建了鸿门楼专供习武人和军人打架用。皇上批准只要在鸿门楼打架,只要双方自愿,签了“双方自愿打架协议”就算出了人命也不受当朝律令约束。
以前的鸿门楼是习武人和军人打架发泄的好地方。******,我看谁不顺眼,便约他去鸿门楼打上一架;他娘的,今天和老婆吵架了心里不爽,便又去鸿门楼找人打上一架;他祖宗的,我的武功又有长进啦,好,去鸿门楼找人打上一架看一下我的武功是不是真的更厉害啦。就这样,不到几个月,鸿门楼在京城便像万里长城那么出名。
正因为鸿门楼太过出名了,当今皇上也喜欢上了这鸿门楼,便经常和文武百官一块儿去鸿门楼饮酒取乐。当今皇上一喜欢上这鸿门楼,那些习武人和军人谁还敢再去鸿门楼打架,若你再去,天子龙颜一个不悦,先诛了你九族!于是现在的鸿门楼便成了皇上和达官显贵才能去的地方。
这天马太师马长俊想到那天太傅朱玉刚到马府喝了杯茶离去后那白玉梅姑娘的尸体却不见了,心中有很大一个疑团便盛情邀请太傅朱玉到鸿门楼喝酒。
鸿门楼虽然只有两层却极是高大宏伟。鸿门楼楼顶盖红色琉璃瓦,楼身多鲜红大木柱子,各处雕花大木门也是一律血红色。
鸿门楼上歌女拨弄歌喉舞女扭转娇姿,而太傅朱玉和马太师马长俊在一摆满山珍海味的大方桌边相对而坐。鸿门楼外大内二十四
高手持刀而立。
“太傅朱老弟啊,老夫马长俊今日稍备淡酒,不成敬意,老夫先干一杯!”
“本来昨夜两贼在皇宫之上打斗,吾皇是受惊不小啊,小弟本不愿离开吾皇半步,而太师盛情邀请,小弟以为太师有军机要事与
小弟商议,便来鸿门楼与太师小叙片刻。”
“太傅爱吾皇之心,满朝文武尽皆佩服。老夫有些要事呆会再和太傅朱老弟商议。来,老夫再敬老弟两杯。”
“不敢当,不敢当,太师屈尊敬酒,小弟承受不起,还是小弟和太师同饮两杯!”
三杯酒下肚,太师马长俊道:“太师有罪,还望朱老弟相救!”
“太师啊,难道今日太师不甚酒力而醉了吗?我太傅朱玉是个无功而禄的虚职,而太师权重功高,何以反而向小弟求救起来了?
”
“太傅朱老弟也不必谦虚,十年前,我们朝廷有三大砥柱中流,你,我,还有那‘通天军师’。”马长俊一激动又“咕咚咕咚”喝了两杯酒继续说道:“可是那‘通天军师’十年前便不顾国家安危**归隐享自己的清福去了。现在我也算国家一个砥柱,可是太傅朱老弟才是当朝的中流啊。太傅朱老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马太师的安危我们大明江山的安危还不是太傅朱老弟一句话麻!”
“哈哈哈,太师过誉了,难道太师是担心天网地网和万千天朝精选猛将都没有拿下那不忠不义欺君犯上目中无人的两蒙面黑衣人
而怕吾皇发怒吗?”
“这只是其一。”
“那其二呢?”
马太师挥手让那些歌女舞女端菜上酒的人都通通出去后说道:“我是想向太傅朱老弟打听一个人!”
“哈哈,太师雅趣,却要打听何人?难道是哪家美貌的女子?”
“太傅朱老弟真是高啊,一语便猜出我要打听一个美貌女子!”
“噢,难道太师老当益壮饭量大增?”
“非也非也,这美貌女子可能关系到大明江山的人心向背,敢问太傅朱老弟可曾知我所说何女子也?”
“不知不知,太师所说何女子,老弟真是一头雾水不解其意!”
“不知为不知,知之为知之,官场上不知便是知之。朱老弟啊,意思是说你深知,难道那女子就藏在你的府中?”
“我太傅府中女子虽多可都是自家家眷,何用一个‘藏’字?要是我太傅真有想要的女子,还不是早藏在你马太师的府中。敢问
太师肯割舍一女子赠与小弟?”
“我马府中前几日确实有一个倾国美女欲送与太傅朱老弟,难道老弟心急擅自把那女子劫了去?”
“哈哈,小弟想是想劫,可是太师府中,小弟哪有那个能力啊?”
“噢,既然如此,休谈女子,女子乃红颜祸水,来来来,端起酒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