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高人说过,一男一女睡在一起,如果第一天晚上平安无事,那第二天晚上肯定要发生点什么。本来我对此等高论不屑一顾,觉得这家伙是在给自己的放纵寻找借口。但在那晚,我不这么认为了,反而暗暗佩服起这高人对复杂人性的把握能力来。
晚上从珠江边回来,似乎是出于习惯,我毫不犹豫地同叶子一起,去了她的住处,而没有回到我的宿舍去。
那晚,从进入房门开始,我的心跳就变得异常激烈,甚至感觉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老天!看来,真的要发生点什么了!
我其实已经开始接受了“男人”这个性感的词汇!
像昨天晚上一样,我依然只脱了上衣,然后乖乖地躺到了床上。叶子倒很干脆,从洗手间洗完澡出来,只穿上睡衣,露出一双白皙的大腿。我放眼望去,叶子优美的曲线清晰可辨——她没有穿内衣。如此直白的事实,更使我心跳加剧,几乎不能呼吸。
如果郭军生患了心脏病,他必死无疑。那时,我分明感觉到自己的一根根神经,像中了风寒似的瑟瑟发抖。这是我从没有过的感觉。
有人说,爱不是占有。但如果一个男人深爱一个女人的话,这个男人肯定也渴望能占有这个女人,即使他不会强迫她如此。与其说,这是男人的龌龊或卑俗,我倒更愿意宽容地说,这是人性使然。
我正在发呆,叶子已经爬到床上,在我身旁躺了下来。
那一刻,我的灵魂已飞入了天堂。在这天堂里,我们只用心灵交流,言语、声音,抑或动作,都成为多余。我陶醉在这天堂之中,舍不得离去。但就像久违的梦想突然得以实现而难以置信的人,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朝自己身上拧一把一样,我也怕这天堂也只是个梦境,于是想开口打破沉默,但叶子的一只手扫除了我的疑惑,它已经着实地落在了我的肋骨上,立刻便好像有一群群夺荒而逃的蚂蚁在我的身上抱头乱串,使我觉得痒痒的,但却又立刻恋上了这种感觉,舍不得阻止它,而任它自由地驰骋。
我的心脏跳动得厉害,大口地喘着气。而我的手,却早已不听话地朝叶子身上探去,然后就等待叶子的反抗。但没有,她反而把整个身子都靠了过来。叶子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很急促起来,滚烫的热流,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和清香,从她那精致的嘴唇间和小巧的鼻孔里散发出来,飘溢到我的脸上,感觉濛濛的、湿湿的,像初春的细雨,却又裹着甜蜜,有点记忆中儿时的棉花糖。我陶醉在这种细雨的濛濛和棉花糖的甜蜜里,紧张得四肢发抖,再加上叶子身体的重量,让我几欲窒息。
叶子柔软而丰满的**,唤醒了我沉睡千年的欲望,我便任这欲望把我整个吞并和征服,毫无抗拒。对我来说,叶子的身体是人迹罕至的圣境,那里有太多未知的秘密,等着我去探索和发掘。
我和叶子的喘息更加急促起来,两人紧张的气息,浑着无边的黑色和原始的欲望,飘荡在小屋的上空,充盈了整个房间。
两人的身体,像两棵长在一起的常青藤,肆意而有力地纠缠在一起,相互支撑,相互滋润,像行走在沙漠中的旅人,面对着一泓甘甜的清泉……
这一刻,我就是一头饥饿难耐的野兽,只想把叶子整个的吞吃掉。然而,我亦有些不舍——怕一旦吞吃了她,这样美丽无比的猎物将永难再现。于是,这野兽就陷于矛盾之中,进退两难。
叶子的舌头在我的嘴里肆意地游走,我的舌头也便跟随着它,像一个被人引领着趔趄前行的年盲人,东突西窜,遇到舌头、牙齿、牙床、口腔软硬不同的路障;两个舌头就像一对参加友谊表演的拳击手,虽然各自摆着招式,然而这袭击是试探性的,他们彼此的袭击也便不是疼痛,而是暧昧,而是**,而是欲望。
我双手拥着叶子,像捧着一支价值连城、晶莹剔透的玉瓶,用力但却适度,细心而又体贴,生怕一不小心它跌落到了地上,便会立刻摔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叶子仿佛也感觉到了我对她的这种珍视,把身子紧贴在我身上,双手紧紧地抱着我,像要把她的肉体和灵魂,毫无保留、全无遮拦地展现给我。
当一种不可遏制的激情将要引领我步入天堂时,叶子突然伸出一只手去,从床头柜上的小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塑料袋来,并送到我的面前——是一个安全套,我在宿舍楼下的自动售货机前,曾经多次偷看过它的身影。
我有些惊讶,叶子怎么会有这东西?!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叶子正用细长的手指捏着那个橡胶制品。我这才意识到,如果我和叶子之间真的要发生点什么的话,是该做些防护措施的。当我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后,就赶忙伸出手去,下意识地从叶子手中接过它,小心翼翼地把它套在了上面。顶部的小小的突起,像一张孩子的淘气的笑脸,又像是少女尚未发育完全的**。它就那样直挺挺地站立在那里,昂首挺立,像士气高涨、整装待发的士兵,又像是一面微风中挥舞的旗帜。
对!是旗帜,是我和叶子盟誓所必需的旗帜!与其说我和叶子是在行亚当夏娃之事,倒不如说我们是在举行一个神圣的仪式。
我和叶子呆呆地望着眼前这面全副武装的旗帜,它在轻轻地舞动着,耀武扬威,仿佛是在向我们挑衅。我突然觉得这场景有些滑稽,叶子也是,于是就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那夜,是叶子的第一次,也是我的第一次,第一次触摸到了异性柔软的躯体,第一次触摸到了光滑的安全套,第一次用我的那面旗帜,完成了我和叶子神圣的盟誓仪式。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刚醒来,叶子就对我说:“军生!我今天回去!”
“回哪里?!”我有些惊讶。
“当然回学校了,笨!”
我早就预料了会这样。盟誓仪式已经完成,叶子再没有了在这里呆下去的理由。
“军生,你知道吗?我来之前和老妈打过电话的,她说什么都不让我过来的!”
“哦!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昨天你老爸打电话来,我就知道是关于我的事儿!”
“叶子——”
“郭军生,我只问你一句话!”
“什么?”
“你爱我吗?”
“爱——!我爱你!”
“那就好!就凭你这句话,我——唉,不说了,快点起床!”叶子顿了顿,若有所思地说道。
趁叶子离开梳洗的时间,我穿上衣服,慢慢起身,在床边的地板上发现了那个安全套的包装纸,上面有几个清晰的大字:杜雷斯。
听肥仔说过,杜雷斯,还有一个什么杰士邦,都是全世界公认最好的安全套。由此我开始怀疑肥仔是不是早就不是处男了?!看他那说话的神情,完全一副过来人的傲慢和得意。而我呢?!从此以后,我便也不是处男了!这辈子都不再是了!
叶子走过来,发现我盯着那包装纸看,轻声的说道:“那是——在黑龙江买的——”
我大脑懵地一声响——我的预感没错,叶子是有备而来的。我抬头望去,叶子的双颊泛着红晕,楚楚动人。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是最动人的。而我却觉得,在恋爱之中而又同时拥有**的女人,才是最动人的女人。
那一刻,叶子就成了这样的女人。
“女人”这词,经我的口这次竟轻松自然地说了出来。女生没有了第一次,似乎便可以叫做女人。但曾经觉得这词儿过于世俗和沉重的我,此刻却突然喜欢上了它,反觉它如此妩媚,如此多情,鼓荡着欲望,又满载着诱惑,然而,同时似乎还夹杂着些许的悲壮和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