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
我伸出手,想挽留什么,可是最后却是无力的垂下。
我还有什么资格挽留?明明是我先离开的,是我的坚决。
可是……
我和他,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可是我却一声不吭,默默的看着那个孤寂的身影慢慢离去,直至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再不见任何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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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沾有一点赖床的成分,我百般无聊的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不停的惆怅着。
昨天翻来覆去一整晚都睡不着,心很乱,很乱很乱。
铃兰,我是应该怨他的吧,毕竟当初的离开错不在我,可是……昨晚的铃兰让我措手不及,与其说是措手不及,倒不如说是迷茫和沮丧。
无端的迷茫,无端的沮丧。
错的明明不是我,为什么昨晚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后,心里会衍生出一种愧疚?
烦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打破这片令人颓丧的沉默。
本来心里就烦,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接听,只不过……不小心瞥到一眼手机号码,好像在哪见过:“喂?”语气不善。
“听声音好像还活着。”对方的声音非常悦耳,如果可以忽略声音里微微的惋惜。
“艹!怎么是你?”一下子,所有的沮丧愧疚和迷茫瞬间消失,我精神抖擞瞬间恢复战斗值。
“看来是毫发无伤。”那道对我来说格外刺耳的声音增加了叹息惋惜的情绪。
听到他这句话,我忍不住的想起昨晚看到那个孤寂的背影,一下子,所有的精神瞬间枯蘼,声音也弱了下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呵…”带着淡淡的戏谑和微微的嘲讽,“乔雨泪你似乎忘记了今天几号。”
几号?我纳闷的看了看手机,不解道:“干嘛?”
“十分钟。”他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又是一个措手不及。
“啥?喂——!我说,言疯……咳、言溪,你好端端的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三个字?一大清早的,你没病吧?”言溪这个疯子又想干嘛?昨天整我还不够惨?
一想到这,原本的无力计较竟然转变成无理取闹般的斤斤计较。
“七分钟。”声音有着朝更加冷冽的趋势扩散。
“你这个疯子!”我忍无可忍,好端端的还给我计时来了?哼!昨天的事我还没找他算账,他还来命令我?有病!
“五分钟。”冷的可以结成冰,似乎……我的心不由的一紧,言溪再怎么闹都是玩世不恭的笑着,神态属于漫不经心,声音微微慵懒、微微戏虐,突然变成这样……
我很没骨气的沉默,却还保存着一分骄傲的不为所动。
“好吧。”冰冷的声音一下子恢复平常,可是听得我冷汗直冒:“三分钟之内没有出现在我面前的话……唔~今天周六呢,没吃早餐的话我的心情就不怎么好的,而你嘛……”
我猛地一惊……好像,好像,好像今天是星期六来着,不然我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赖床啊,还有一件事……我无力的扶扶额,好像我把某个很重要的契约给忘了,所以得罪了某个非常记仇的腹黑。
No!!!
“说实话,我真的,饿了。”慵懒的声音再次传来——
抬头,看着正前方那扇房门,我似乎已经看到我不久后悲惨的遭遇在欢天喜地的向我招手。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世界末日。
可是当我火急火燎的赶到言溪家的时候,他正站在花园旁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明亮的双眸注视着关于我的方向,可是唇角边的笑容……好不真实。
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默默的低着头。
“来了。”言溪声音淡淡,听不清喜怒,我也没敢看他,所以也不知道此刻的他是什么表情。
“跟我来。”脚跟一转,步伐迈向前方,我茫然的抬起头看着言溪的背影,后知后觉的跟了上去。
他带我来的却是宽阔的客厅,当然,我一眼就看到了摆放整齐的一列列书籍。
言溪悠悠落座,也不看我一眼就扬唇道:“昨天你跟铃兰出去解决某些问题,为此我非常理解的给了你们两个发展空间,不过……”话锋一转,四目相对:“别忘了昨天没完成的作业。”
我恨的牙痒痒的,“你高二,我高一。”
言溪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用着安慰的口气淡淡道:“虽然我承认你的智商确实不能让人恭维,不过你放心,这么粗糙的题目只要你认真一点,还是有可能完成的。”
我抽了抽嘴角:“没学过的我不会。”
言溪换了个姿势继续道:“话说下个星期就期中考试了,再过两个月你就成功脱离高一奔向高二,身为尖子班的学生,高二的题目只不过是在你们原本的难题上增加了一些可学的知识,大概预习一下高二的课程,在面对这些题目的时候是有足够的能力实践的。”
“说得简单。”我不满的嘀咕,没错,我承认,他说的是对的,对于尖子班的学生来说,他们的好成绩并不是死读书就能得到的,快到期中考试了,这时候尖子班大部分的学生都已经预习这高二的课程,甚至已经请过家教或者请教过那些老师了,可是……我没有。
对我而言,学习成绩什么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不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一样虚荣心和骄傲并存,维持成绩只是因为……我的眼里的光亮不自觉的一黯,成绩于我而言只不过是对一个人的承诺。
“怎么不说话?”言溪满不在意的看着我,接着又看了看摆放在一旁的桌面上的作业和相关书籍,最后半眯起眼:“放心吧,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说完还不忘意味不明的轻声叹息。
我还是忍不住的嘴角抽搐,这句话听着……看了看书桌上琳琅满目的书本,我一个头两个大,有谁能告诉我,言溪这个疯子是不是这个学期的作业都没做啊?还有……
刚才那句话……再配上我怀疑的看着他时,他戏虐的勾唇,他这副摸样就是委屈自己将就我的意思?艹!
那我现在该不该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