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锥漂浮在紫色光球里面,段音皇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但一旁的双双却有些迷惑,她虽然知道这最后的乐章一定很神奇,却没想到会玄到这种地步。
她只看到段音皇十指喷出一片光幕将破阵锥包围进去,然后里面的一切就完全看不见了!更不用说那破阵魂雕了!
其实段音皇却知道自己所见的那光球内的破阵魂雕,不过只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投影而已,本体还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脑海中,就算是那是紫色光球能被别人看透,也只能看到破阵锥而看不到别的什么。
撤去双手,那紫色光球就凭空悬浮在段音皇胸前,想到那铜片之中的描述,段音皇慢慢伸出右手食指,只见一条两寸多长的紫色光锥慢慢从指尖延伸出来,对准破阵魂雕投影所在,顺着纹路谨慎的刻画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双双紧张的注视下,段音皇微动的手指终于刻完了最后一道符文。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面前一直没什么变化的紫色光球突然一阵收缩,他心中一跳,知道这是自己掌握还不熟练的缘故,连忙探手拿出破阵锥,紧接着那紫色光球便凭空消散了。
欣喜的看着手中的破阵锥,翻来覆去把玩了起来,双双也在一边仔细看了许久,才难以置信道:“真的成功了!太不可思议了,莫非公子你是炼器天才?”
段音皇得意的一笑,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成功了,我感觉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啊?”
双双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指着破阵锥道:“看到没有,融入魂雕的灵器都会在某些位置出现一条独特的纹路,俗称器纹,有经验的高手甚至能通过器纹辨别出是何种魂雕,器纹形成后可以随自己心意隐藏和出现,而且不管多高级的灵器最多只能融入三种魂雕。”
“三种?那么若是想要更换魂雕呢?”段音皇好奇的问道。
双双想了想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有一种炼器之法名为卸魂,就是专门用来去除已经雕刻好的魂雕的,而且想要去除一种魂雕,前提必须是这个炼器师能够成功的雕刻这种魂雕,不然有极大的可能损坏灵器的。”
段音皇仔细看了看破阵锥顶端那一丝所谓的器纹,暗道这卸魂恐怕也要从这器纹入手才对。
“公子,既然破阵锥已成,我们快些里去吧。”
“好!”段音皇痛快的答应着,转身朝着那小屋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不管世人如何评价乐山双魔,也不管自己想不想如此阵法,结果是段音皇变相的承了双魔的恩惠和衣钵,行这一礼也是合情合理。
大越建州。
建州有个土皇帝,建州梁家。
虽然梁家势力已经不如从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梁家这头骆驼不过是受了些伤而已,远未到死的地步,所以梁家在建州依然有着无可动摇的地位。
距离梁家老家所在——冰封城十余里的地方,一男一女正缓步行来,两人衣着普通,看起来不像什么大户人家的人,但偏偏两人手上带着两枚款式相同的戒指,有点眼力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戒指,而是两枚货真价实的空间戒指!
“公子,前面不远就是梁家所在的冰封城了。”
这一男一女正是脱阵而出的段音皇和双双,两人利用破阵锥顺利的离开了双魔当年的隐居之地,那片小树林依然平平常常的,看不出什么异样,段音皇里里外外看了看也探究不出原因。
于是二人便在双双的带领下朝着梁家赶去,此时听了双双的话,段音皇微一皱眉,道:“双双,那冰封城四周以前也是这么安静么?”
双双一愣,不知段音皇为何有此一问,但她平时在梁家也是深入简出,对于这些是还真是不了解,但稍微想想也知道一个大城周围,就算不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也绝不可能如此的冷清。
“有人!”双双刚要说些什么,却被段音皇一把拉到一旁,躲在一棵巨树后面。
待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段音皇探出头一看,只见两个身着火红色装束的人正转过弯去,惊道:“祝家的人?”
在这里看到祝家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双双顿时着急了起来,段音皇安慰道:“别急,先想办法进城看看情况再说。”
两人绕了个圈,选了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凭着双双对灵魂的特殊感应,一路上小心翼翼,终于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北边城门附近。
段音皇看了看这座无论在规模还是气势都丝毫不弱于祝家火神城的巨大城池道:“大白天的城门紧闭,看来梁家确实是出了什么问题。”
双双说道:“冰封城以东门为主城门,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段音皇略一犹豫,点头答应。
一路上倒是再没碰到祝家的人,来到东门附近,发现这里的城门果然是开启了,只是城门两侧至少有几十人在把手,半天也不见一个人进出。
城门守卫自然是有梁家的高手坐镇,这一天正是梁家后起之秀梁启晨驻守在此,此时正紧皱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张好看的脸上时不时的闪过一些狠厉之色。
“三少爷,有人来了。”一道声音打断梁启晨的沉思,他有些疑惑的抬头朝着远处一看,心道:“约定的时间还未到,会是什么人在这个风口浪尖来梁家呢?”
远远的看见两个人快速的向城门出奔来,梁启晨的眼慢慢的亮了起来,待到来人到了城门前,他不敢置信的道:“双双,你怎么回来了,父亲不是说你去中域了么,你这是……”
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历来对男人不假辞色的双双居然任一个男人牵着她的小手,这让梁启晨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双双脸色一红,连忙抽回手,岔开道:“三哥,冰封城是否有什么变故,我怎么在附近看见了祝家的人?”
梁启晨脸色一变,忙道:“你看见祝家的人了?他们没为难你吧?”他是关心则乱,看到双双摇头,才松了口气道:“事出突然,我们回府里再细说吧。”
双双点头称是,刚刚举步待行,梁启晨突然单手一伸,对着段音皇说道:“你是何人,梁家现在不欢迎来路不明的人!”
段音皇将刚刚此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知道他为什么刁难,但是看梁家如此戒备,盘问一两句也是合情合理,正欲说话,双双却抢先说道:“三哥,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绝对可靠,你放心吧。”
段音皇听了笑着点点头,梁启晨听双双说话了,出于信任也不好再追问,便转身带着二人向梁府走去,一路上看见二人熟稔的样子,心中越发不是滋味,梁家几个后辈中,对双双暗生情愫的不在少数,可是双双始终没对任何一个有什么表示,此时竟被一个外人占了先,那感觉就像是自己精心呵护的宝贝不舍得使用却一下子被别人抢去了一般,他却没想到这宝贝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的。
梁家大厅。
十几个人分列而坐,其中主座上正是梁家家主,梁威!
“梁伯伯,事情就是这样的。”双双将祝府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并没将于段音皇之间的种种经历说出来,而是说自己施术失败被发现,多亏段音皇相救才得以全身而退,真真假假,让人难以识别。
梁威也未听出什么破绽,只是一直不停的打量着段音皇,而对方竟在他的审视下毫无所动,最然他并未放出太多气势压迫,但一个不足二十的少年能做到这一点,起码比自己家的大多后辈都强的多了,梁威最后收回目光,淡淡的道:“双双,现在是非常时期,伯伯不是怀疑你,只是有个问题让我不解。”
双双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些忐忑,还是说道:“梁伯伯请说。”
“好”,梁威一针见血的问道:“祝家内高手如云,恕老夫直言,你这位朋友凭什么能救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