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什么叫完了?你把人家傻大个给虐惨了,还好意思叫苦?
老头看到众人的白眼,伸出手来指了指地上的碎玉坠,无奈道:“这小子背景还真特么的深厚!”
离碎玉最近的一个武夫打扮的年轻人屁颠屁颠的凑上前去看了看,顿时一头的黑线。然后这哥们抬起头来,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同样是一头黑线的老头。
“这牌子是鼎雀阁的玉牌!”年轻人果然很实诚。
鼎雀阁,锦华皇朝内的第一宗门,也是天灵大陆排的上号的巨擘。人家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武林门派,而是货真价实的仙门。
不论是不是鼎雀阁的弟子,只要是与鼎雀阁有渊源的人,都能够得到鼎雀阁的一块玉牌。当然,条件也很苛刻。凡是获得玉牌的人,只要有一天捏碎了玉牌,那么鼎雀阁的人便会立即赶来。
“难怪,刚刚打到他身上的时候那么搁手!”老头无奈道。
“擦!”众人差点喷血,难怪鼎雀阁的赐下的玉坠会这么容易碎裂,原来是你这老小子打过了。不过在场的但凡是修行之人也是一阵汗颜,这老头百分之百是世外高人啊。
果然,片刻就有两道流光从天空中激射而来,落在了酒楼的门外。
“两位客官,里面请。”说话的店小二声音都有些抖。
“怎么又是你!”进来的两名修士年纪都颇轻,其中一名看上去略微老成的修士看到老头后顿时愤怒地指着他道。
“唉,年轻人不要这么大火气嘛,上次我说过了,要是我再犯,就跟你们走上一遭,我说到做到,现在就跟你们走一趟,恰好我本来也是要带上我小友走上一遭的。”老人笑道。
“小胖子,走,带你去见见大场面去!”老头转过头朝着小胖子喊道。
“见大场面?好嘞!”小胖子一听顿时兴奋起来,很配合地站到了老人身边,当然他也没有忘要把自己的烧鸡带上。
鼎雀阁坐落在离锦华城不远的一处灵气充足的山脉中,当然来支援的修士使用了遁符,毕竟是赶来救援的。回去的时候自然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老头带着小胖子坐上了其中一个男子的飞剑,很是悠哉。
“你不会飞吗?老头?”小胖子仰起脑袋问道。
“会啊。”
“那你为什么不飞?”
“说你笨还真笨,有顺风车干嘛还要劳累自己身上这把老骨头啊,对吗?两位小哥?”老头打了个哈欠,笑着道。
正在驾驭飞剑的两位小哥现在的脸色要多绿就有多绿,为老不尊到这个地步的还真是少见。
鼎雀山脉,以鼎雀阁的名字命名,灵气充沛,为修仙圣地。每一年,朝圣者不计其数,可见其鼎盛至极。
朱雀峰的正殿内,上首的道台上,一道身影端坐。披落的薄纱恰到好处的挡住了她的容颜,却又很巧妙的凸显了她的身姿。
两道身影踏入了大殿之中。
“玉矶,好久不见。”老头开口道,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武青天!你是一天不给我找麻烦就浑身发痒是吗?”玉矶的声音很好听,只是却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别这样嘛,我也不是故意的。”老头赔笑着把身后的小胖子给拽到了跟前,接着道:“你看我这不是给你赔礼道歉来了吗!”
“哦?”玉矶的声音中多了一丝玩味。
开窍了后的小胖子格外机灵,立马就听出了老头话里有话,他仰起小脸,一脸怒意地指着老头道:“死老头,你这是要把我卖了啊!”
老头一脸猥琐地瞥了他一眼,笑着道:“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给你一条光明的道路走,以后多少不用挨饿受冻,何必呢?”
小胖子肉嘟嘟的小脸不知为何又埋了下去,他知道老头是为了自己好,两年前的那个冬天,他快饿死了,那段时间都是老头天天给他三顿饱饭。那时候他浑浑噩噩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傻笑,可是那时候的一切他都难以忘却。
“这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只是一时投缘。”老头侧首又问道:“小胖子,你叫啥?”
小胖子迟疑了一下,有些难受道:“我没有名字。”
老头和玉矶都是一愣。
大殿中一下子安静了片刻。
“我们主峰有一脉已经没落了,没有传人,你便留下吧,去那一座主峰,以后你便名为沧澜如何?”玉矶开口。
老头武青天连忙替小胖子应了一声,他很感激地望向玉矶,却没有开口。玉矶跟他之间有太多太多的互相亏欠了,要不是今天为了这个小胖子,他指不定又要溜。
“那就不问一下他的天赋如何?”
“不用了,就这样吧。”玉矶起身退去,让老头自己送沧澜去天澜峰。
鼎雀阁六大主峰之一的天澜峰以沧姓为主,昔年有六大高手一同创立了这不朽的传承。
沧姓是其中最为强大的一脉,奈何时间流逝,千万年过去了,沧氏一脉到了这一代却人丁稀薄,尤其是这一任峰主沧琴更是一代女流,早年受了情伤,更是不愿找寻道侣,所以沧氏一脉也就只有她一人了。
武老头把沧澜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他拍了拍小家伙,笑着道:“别记恨我,知道了吗?”
沧澜点了点头,情绪有点低落。
“你不是问我是不是高人嘛!我跟你说啊,以后只要你跟着天澜峰的峰主好好修炼,总有一天会成为那么那么高的高人的。”老头比划了下。
“修炼?什么是修炼啊?”沧澜终于没忍住问了出来,他已经是第二次碰到这个词了,第一次是在地下房间,自己头疼之后脑海中显现的。
“修炼就是让自己变得很强大,没有谁敢来欺负你。”老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头,等我以后修炼有成了,我就来找你,请你喝酒!”沧澜终于露出了笑脸。
“好嘞,就等你这句话了!”老头一声应,而后看准了山头,向下落去。他带着小孩在空中飞行而来,鼎雀山脉太过于广袤了,更何况六大主峰都是万丈高山,不飞行很难上去。
天澜峰,一道身影站在院子里,绿色罗裙,阳光下一张几可以祸国殃民的脸庞却透着一股终年不化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