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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迁移

午时西格尔上来喊了莫尔下去用餐,等莫尔下去后,发现大厅内拥挤着很多人。

他们中一小部分莫尔还能认出来,除了那些幸存下来的民兵之外,一些村民也在这里用餐,不过这应该不是全部,另外一个旅店应该也如此繁忙,看样子在这餐结束后就要开始转移了。

跟着西格尔的步伐莫尔来到柜台前,除了莫里斯之外还有一个他没见过的女孩在分发午餐,女孩跟莫里斯长的很像,他们应该是姐弟或者兄妹。

不过很显然此时已经忙的没有时间寒暄,莫尔从女孩手里接过一个盛满了肉粥的碗之后跟着西格尔沿着楼梯走上去一段距离,然后坐在楼梯上用起餐来。

或许是因为量大的原因,本身就不怎么好喝的肉粥味道更差了,可能是负责做饭的莫里斯也不知道这么大的量放多少调味料合适吧,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熬这么大的量。

莫尔望着下面拥挤的人群,想不出来有什么地方可以让这些人留宿。

“说是转移,但具体要去哪里?”

西格尔咽下嘴里的粥,缓一口气之后才回答莫尔的问题。

“野外,距离这个村落大概两天左右的路程有一处位于密林中的湖泊,虽然不知道渔获如何,但至少饮水不是问题,而密林又能提供很好的掩护避开正规军。”

莫尔扫视了一下大厅,这家旅店内就有将近二十位老人,另外一家旅店内应该也有一些,就算比这里少,也不会少太多。

“这些老人也要跟着一起么?这种长途跋涉他们应该承受不住吧?”

西格尔喝完最后一口粥之后把空碗放在身旁。

“如果那些贵族肯饶恕这些没有正面交锋过的老人以及妇孺,我们会很乐意让他们留下来,在村落中他们至少不用担心野兽以及食宿问题,但你觉得可能么?你既然知道过往起义的大致情况,你应该也明白这些老人与妇孺留下来会面对什么情况吧?”

莫尔叹了口气。

“我明白。”

一旦贵族的私兵或者正规军再次抵达,为了威吓其他村落有起义倾向的人,他们会杀光这个村子里所有活人焚毁所有建筑,并把死人的头颅割下来插在木桩上摆放在路边让所有经过的人把这里的惨状传播出去,恐惧一直都是自古以来领主们控制民众的最佳手段。

而也正是这些被恐惧所支配着的民众,才会轻而易举的被人数稀少的强盗入村劫掠,几乎每个人的勇气都在这种环境下被磨去。

在午餐结束后没多久人群就开始陆续离开村落,西格尔被安排与其他三名起义者殿后,莫尔并没有什么熟悉的人,索性就跟着西格尔走在了队伍最后方。

除了包括莫尔与西格尔在内的五人之外,还有十名民兵跟在他们身后,之前那场战斗过后人数锐减的民兵此时终于人人都配备上了像样的装备,虽然皮甲来不及清洗满是血迹散发着刺鼻的血腥气,而且有很多破损的地方,但没有一位民兵不愿意穿戴它,不管气味多么刺鼻皮甲能提供保护让自己有更高机会活下来的这个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一路上众人都沉默不语,除了负责拉货的牲口偶尔发出一些声响之外,只有脚步声,大约过去四个小时后队伍离开了道路,开始在荒野中前行。

在太阳即将落下的时候队伍才停止前进,在距离树林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开始准备过夜,这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相较于树林里明显要好很多,至少负责守夜的人可以隔着很远就看清靠近的是狼还是鹿。

民兵队伍里有过狩猎经验的人带着自己的弓离开了营地去寻找可以放在锅里煮的猎物,妇女们跟着民兵出去搜集柴火以及可以食用的果子,简陋的营地中只剩下了老人与孩童以及少量的民兵,西格尔与之前负责殿后的其他三人留在营地中负责在遇到紧急情况时指挥民兵去应对。

莫尔在营地附近来回走动了一阵,没有看到希赛莉以及那个穿皮袄的中年人,莫尔猜测希赛莉可能是去打猎了,毕竟她本身就是一位弓术出色的猎手,但让他在意的是,那位穿皮袄的中年人去了哪里,在莫尔看来那个中年人应该就是这支起义军的领袖。

寻找无果,莫尔朝西格尔走去,他希望西格尔能知道些什么。

“你知道那个穿皮袄的中年人去了哪里么?他是你们的领袖对吧?”

西格尔转过头望向莫尔,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只告诉我留下来看好营地,除此之外没有了,他离开了么?”

莫尔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西格尔在说谎还是真不知道,不过不管哪一种,他都没有再继续询问的必要了。

很快夜色降临了,出去搜集食物与柴火的人都陆陆续续回到了营地中,几个锅灶很快堆了起来,晚餐并不是很丰富,为了保留从村落带走的干粮以备不时之需晚餐只用了搜集来的食物,两头鹿以及五只兔子,还有一些野菜与果子。

因为牲口数量不多,能携带的饮水有限,晚餐并没有熬粥,而是每个人分了一块用野菜包裹着的烤肉和一些果子。

味道很粗糙,不过也说不上太糟糕,切割下来的生肉用野菜包裹着放在火上烤使油脂都留在了野菜上,虽然没有调味料的原因导致吃起来有一股膻味,但相较于直接烤出来的要好很多,野菜的味道掩盖掉了一部分膻味。

那些果子除了酸涩之外没有任何味道,但汁水很足,很止渴,而且用来冲淡嘴里那种膻味很有效。

晚餐结束后每人分到了一杯饮水,可能是因为时间短暂的原因来不及把所有桶都换成清水,莫尔分到的是一杯麦酒,不过看样子并不是随机分配的,老人们与妇孺分到的都是清水,民兵们与起义者则是麦酒。

喝完麦酒把空杯子递给过来收杯子的一位妇女,莫尔找了一个距离篝火较近的空位躺了下来,或许是因为随时可能会遇袭的原因,他没有摘下来腰带环扣上的佩剑,而是侧着身子抱着鲁特琴躺着。

或许是因为战斗过后没有来得及休息一阵就再次开始长途跋涉导致很疲惫,莫尔这一觉睡了很久,直到天完全亮了才被喊醒。

可能是因为物资匮乏的原因,除了老人与需要哺乳的孩子母亲领到了一块面包以及一杯清水之外,其他人都是空腹上路的,在中午时分队伍已经步入了密林中,一路上吵吵闹闹的孩童在步入了密林中都因为队伍的气氛发生了变化而老老实实的呆在母亲身旁,密林是躲避追兵的好地方,但也是被‘捕猎’的好地方。

莫尔总感觉有什么在盯着自己,但每次他望过去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在他怀疑是错觉的时候,一阵狼嚎传了过来。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母亲紧紧的抓着自己孩子的手,生怕他们跑走,民兵们也都握紧了武器戒备着四周,狼是不会无缘无故嚎叫的,只有当它们打算发起一场‘狩猎’时,才会呼叫同伴。

周围开始传来声响,莫尔不知道那是因为狼嚎而导致自己精神过敏,还是真的有狼正在周围穿行,他绷紧了自己的神经,伸出右手握在剑柄上,随时准备拔出来它。

“狼!”

一个民兵叫喊了一声,下一刻一阵长剑出鞘的声音传来,队伍也因此停止了前进。

虽然人数处于优势,并且民兵目前的装备不算差,但这并不是在平原以及村落,在密林之中人群的作用被削弱许多,而且因为树叶遮挡了阳光,使密林里的光照很差。

“继续前进!西格尔,你带着人保持一段距离走在后面,狼群会优先袭击人数少的一方,我们不能让那些手无寸铁的孩子与老人受到任何伤害!”

一阵喊声传来,听上去应该是那位穿皮袄的中年人。

“我明白!所有人,拔出武器,准备作战!”

西格尔回应完之后,前方的队伍再次开始行进,西格尔以及其他三位起义者和十名民兵则停了下来。

拔出来长剑之后西格尔快速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侧过身望向琼田。

“赶紧跟上队伍,我们不知道会有多少只狼,我可没有功夫照顾你。”

琼田摇了摇头。

“我打算留下来,因为就像你说的,我需要更多实战经验。”

西格尔知道这是个借口,他朝莫尔露出一个笑容。

“那你最好知道如何照顾好你自己。”

就在两人交谈的功夫,一个民兵大声叫喊了起来。

“它们来了!”

两人专注于眼前,视线内出现了狼的身影,它们来回奔跑着,看样子还没有发起攻击的打算,不过那也只是暂时罢了,如果有火光的话这些狼或许会保持一定距离之后逐渐离去,但很显然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准备篝火。

莫尔把左手也握在剑柄上,深呼一口气。

“呜嗷~~”

一声狼嚎传来,下一刻那些狼停止了奔跑,看样子它们做好准备发起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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