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夏离也许是因为学医的关系,听到有人呼救马上跑了出去,在台阶下倒着一个女生,有两个女生在大喊救命,荆夏离马上冲上去,啦开来那个女生说到:“别慌,我是学医的,你们先打120,让我先抢救“,说完荆夏离看了看女孩的瞳孔,用手莫了脉,初步知道是因为女孩身体本来就虚弱,加上天气又热所以晕厥了,荆夏离抢过王贤文的水,先用在拍在女孩子的各要处,在用嘴喝水吐给女孩,因为女孩此时牙关紧咬。阳光下荆夏离努力着,他相信他救得了,念秋看着这个霸道的男子,竟然还会这样,他怎么就不可以温柔一点对她呢?为什么?其实念秋也不知道?他可以对其他女孩千好万好,就是不会对她好。
好在荆夏离得努力没有白费,女孩子缓缓的睁开了眼,两个朋友看见忙扑了上去,大家围观的鼓掌,更有很多女孩子说怎么晕的不是自己,被那么帅的男子救就算死都是美死的。女孩缓缓的走到荆夏离得面前说:“大恩不言谢,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荆夏离”夏离说完就走出人群和念秋她们一起了,其中一个女孩子看着说:“那不是莫念秋吗?”这时候120的车来了,女孩没多说被朋友扶上了车。
接下来几天,荆夏离都提出要念秋带他四处逛,他以老同学的身份提出这样的要求,念秋也不便拒绝,但从大昭寺回来之后,她就尽量避免单独跟他在一起,每逢出游必定拉上王贤文,并且她对荆夏离的态度始终不咸不淡,无论他明里暗里说什么,她都无动于衷。王贤文像对荆夏离和莫念秋之间涌动的怪异氛围没有丝毫察觉,每次念秋约他一同出游,他都欣然前往,也多亏有了他的睿智和好涵养,才让这莫名其妙的三人行没有显得那么尴尬。
这样几天下来,荆夏离也仿佛心也慢慢地灰了,第五日时,他向念秋和王贤文提出次日要返回BJ,念秋心里暗松口气,于是出于礼貌,当日晚上与王贤文一起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为他践行。
一整晚,荆小离都显得异常沉默,与王贤文闷闷地喝了几杯啤酒,都没能驱走脸上的苍白。看着他这个样子,念秋心中实有几分不忍,也不好说什么,只祝他明日一路平安。一顿饭在三人的沉默中吃了许久,眼见差不多结束了,荆夏离举起了啤酒杯,难得客气地对两人说:“多谢你们这几天抽空陪我,如果打扰了的话,我用这杯酒赔罪,别的也不说了,希望你们陪我干了这杯。”
王贤文举杯道:“哪里的话,你是念秋的老同学,我们尽地主之宜是应该的。”他看了看念秋,只见她对这满杯的啤酒面露难色。
“我酒量不好,能不能就随意了?”念秋举杯苦笑道。
荆夏离直直看向她,“这是我第一次敬你的一杯酒,就连这个要求你也要拒绝吗?”
他这么一说,念秋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这时,王贤文喝尽自己杯里的酒,从念秋手中接过她那一杯,淡淡地对荆夏离说:“不介意的话,这杯我代念秋干完。”
荆夏离嘴角微微扬起,语气却生硬:“只怕有些事情是你代替不了的。”
开始一直持续的表面的和谐被荆夏离这时的不依不饶打破了,念秋没说什么,一把抢回王贤文手中的酒杯,仰头就喝。她平时几乎滴酒不沾,满满一杯啤酒喝到一半已有作呕之势,连王贤文都替她捏把汗,她却硬是强忍着喝尽,最后呛了一下,边咳嗽个不停,一张脸憋得通红,眼里也被呛出了泪花,王贤文忙递过纸巾。
荆夏离冷眼看着这一幕,待她喝完之后,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地笑着对王贤文说道:“她就是这样犟,一点也激不得。”
王贤文拍着念秋的背,见她缓过来了,才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倒是挺喜欢她这样的性子。”
荆夏离接过他的话:“可有的时候她软硬不吃的样子,真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也不会呀,念秋的性格是外柔内刚,只要你给予她足够的尊重,其实都是很好相处的。”
念秋见这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当她不存在似地对她评头论足,心里颇有些不自在,但又不好插话。
“你跟她认识没有多久吧?倒像是挺了解她的样子。”
“有时候,了解一个人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
荆夏离又笑了笑,说道:“既然你那么了解她,能不能代替她回答一个困惑了我很久的问题。”他说到这里,念秋已有几分猜到他下面的话,荆夏离不理她投来的警告眼神,继续说道,“我一直没想通,曾经有一次她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吻了我,然后又把我丢在原地,到底是为什么?”
“荆夏离,你……”念秋气得一口气没缓过来,又咳了起来。
王贤文望着荆夏离沉默了一会,没有发作也没有问下去,只是抓过念秋搁在餐桌上的手,说道:“如果念秋不愿意回答你这个问题,我想一定是因为你说的那件事只是一场误会。一个吻可以有很多种含义,就像她吻我的时候,我从来不需要问为什么。”
荆夏离的笑意僵在嘴边,五月温暖湿润的夜晚,他感到一丝丝的凉。他想,也许他真的输了,就算一直不肯承认,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对手云淡风轻地四两拨千斤,他已溃不成军。也许比较在乎的那个人永远是输家。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沙哑得自己都陌生:“莫念秋,你笨归笨,挑男朋友倒是有点眼光。”念秋盯着他一言不发,脸上是异样的绯红,确不是因为羞怯和恼怒,那杯啤酒的酒精足以让不胜酒力的她感到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幻的。荆夏离的手指一下下地轻扣桌面,带了点漫不经心,“你男朋友那么出色,难怪轻易地就被红河录用了。”
“红河?你怎么知道?”念秋晃了晃头,即使在这样意识有些模糊的时候,她也记得自己并未向程铮提起过这件事。
“说来也巧,我开始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我是来这边给亲戚看病的,倒也没骗你。红河是我外公的兄弟开的,红河实业就是以他的乡命名,二外公去世后,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他的一对儿女,现任红河掌门人是苏明生,我的唯一的二舅了。哦,对了,王贤文,你不想知道是谁跟我提起了你吗”他的手还在桌沿上打着节拍,那有规律的声响敲得念秋心烦意乱,她好像听不懂荆夏离说的话,眼神尽是茫然,她只知道那双握住她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晕晕沉沉间她心里有个不详的预感,莫非有什么会因此而改变?
荆夏离看到了王贤文眼里一闪而过的愕然,知道自己这一番话并非半点作用也没有。心里感觉不到半点欢愉,这是他输到退无可退之下的绝望反戈一击,就算伤到了敌人,自己的处境也无回天之力了,不需要念秋鄙视他,连他自己都为自己的卑劣感到不齿。可他顾不了这么多,保持理智并不能让他快乐一点,他不能看着他们情深意浓,自己一个人舔伤口。
王贤文很快神态恢复自若,他只是让半睡半醒的念秋靠在他的肩头,漠然地对荆夏离说:“原来如此。果然是有血亲关系,你让我再一次见识到了你们苏家人血统里特有的‘自信’。很遗憾,你说的这些不能改变什么,惟一能让我放弃念秋的,只有她自己的选择。不好意思,念秋喝多了,我要送她回宿舍。”
荆夏离看着安心闭目靠在王贤文身上的念秋,他知道她的选择不会是他。正如王贤文所说,那个晚上的吻,只是他的一场误会。他黯然看着王贤文叫买单,然后半抱着扶起念秋就要离去。念秋刚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在王贤文的怀里轻轻动了动,仿佛无意识地从嘴里逸出两个字。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身边的两个人同时变成泥塑一般。
“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