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和白大牛上山后,天就已经黑了,两人举着火把,正往山里,一点点的走去。
白大牛,你能不能快点儿。吴凡背着长弓,右手拿刀,左手举着火,对着身后的人喊道。
来了,来了。大牛气喘呼呼的跟了上来:凡哥你说,我爹他们现在在那呀?都快到山腰了,咋还没看见他们呢?
闭嘴,你听。吴凡把刀插在地上,右手供成半月型,靠在耳边停顿了一会:西南方有打斗声。走,去看看。说罢就朝传声的方向奔去。
大牛看吴凡跑的方向,也没迟疑握着长矛,跟了上去。
此时吴凡听到的打斗声,正是他爹吴老铁及白二他们。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大伙儿天一黑就按吴老铁的吩咐,往身上擦兔血。浓厚血腥味在山林中蔓延,入夜不久,云豹就顺着气味跟了上来,吴老铁事先决定,以身犯险,充当诱饵,躺在地上不动。
云豹随着气味一步一步向吴老铁小心的走去,眼看就要成功了。白二不知是紧张还是巴豆吃多了。蹦的一声,一个响屁。炸的那寂静的山林格外的响。本来吴来铁是打算等云豹离自己2步左右,事先隐藏好的,弓箭手就会放箭,而他趁云豹分神的机会,来个偷袭。那知道,白二的一个屁,全部都给打乱了。响屁惊得,不只是白驼村的猎户们。还有离吴老铁不远的云豹,只见那云豹,毛发瞬间竖立,后脚一蹬往白二的方向奔去。半个呼吸间,白二就见离他脸只有一巴掌距离,出现了一张大花脸。白二当时心道:我命休矣。
就在这时紧随其后的,吴老铁跃身一跳,扑向了云豹。紧握右手的匕首,一刀插进了云豹的后腿上,痛的豹子嚎叫了一声,几乎同一时间,云豹回头就张开血盆大口,咬住吴老铁,硬生生的从吴老铁身上把右臂给咬了下来。鲜血随着断开的经脉,肆意喷射。吴老铁忍着痛疼,怒喊一句:还不射箭。便昏倒在地。
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白二,也来不及庆幸自己没死,随着吴老铁那声怒吼,提起长矛就刺,其余众人,也迅速射箭。云豹见飞来箭雨,也不顾伤口,纵身一跃,挑进灌木丛中。白二大喊:白大山你快,快带几个人跟上。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子带着几个人,就顺着云豹逃的方向追去。
吴老哥,你可要挺住啊!白二背着吴老铁哭丧的喊道。如果之前白二还对他有些成见,现在早就仍到九霄云外了,没有吴老铁舍身,从后抱住那豹子,估计当场死的就是他。
凡哥你看,那有火光。大牛拉住吴凡,指向身前在黑夜中忽闪忽闪的亮点。
吴凡定身一看,确实有光点。也不废话,拔腿就向光点处跑去。随着距离的拉近,吴凡隐约听见对面传来,快、快的叫喊声。等走到了眼前,吴凡蒙了,他看见白二身上背着已经被血色,染遍全身的吴老铁。跟上来大牛,也被眼见景象下了一跳:爹,吴大叔怎么了?
白二没想到,会在这档口,遇到他家大小子和吴凡。脚却不停,口中不停的喊:快快快,不然吴老铁,会流血流死的。
大牛见爹不理他,就往山下去。就拉住身旁要走的猎户:白旺叔,这到底是咋的啦?中年猎户叹了口气:吴老铁为救你爹,被豹子咬了。你们也别添乱了,赶紧跟我回村!
吴凡没想到,白天还教训自己,要给自己找媳妇成家的老爹。晚上就已经生死不知了。想想刚刚看到的情景,吴凡双眼泛红:旺叔,那只豹子朝那个方向跑了?
白旺像是看穿了吴凡的心思:别添乱,那豹子不是你能对付的,你大山叔已经领人去…
吴凡不等白旺把话说完,就朝林中奔去。
凡哥,大牛喊了一句。转身也要跟上去,却被白旺给拉住。还嫌不够乱嘛?跟我下山,说完也不听大牛辩解,拖着就走。
白大山几人在得到白二的叫喊后,就顺着云豹逃跑的方向。一路狂追,受伤的云豹速度依旧不减。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连续的奔跑让大家体力不支。白大山决定先就地休息,然后在做打算。
大山哥,这牛头山这么大,咱们无目标的乱转,也不是个办法?说话的是个黑脸猎户。
那你有什么法子?白大山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说道。
黑脸猎户闻听也是哑然无语,其余几人也是叹气。
就在这时,林子传来“啧啧”的声音。白大山立马向大家做出禁音的手势,示意戒备。随后这声音越来越近,突然一个人影,从林中窜了出来。白大山下意识的,要投手中的长矛,可看清人影模样后,立马收手并大喊:停手,自己人。吴大吊,你不要命了,大家差点把你当云豹给杀了!
吴凡随着打斗痕迹一直狂奔追到这。听着白大山的呵斥也不搭理,气喘呼呼往地上一做。歇了会后:大山叔,云豹呢?
白大山见这小子答非所问,更是恼火,没好气道:跟丢了,你半夜不在家睡觉,上山添什么乱!
我爹,被那畜生咬生死不知,我睡的着嘛?吴凡朝着白大山大吼道。
你,你都知道了。白大山半蹲着靠在吴凡身边,叹了口气:你知道又怎么样,豹子跑没了。夜色又黑,以这畜生狡猾的性子,想再引它出来,就更难咯!
大山叔,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过。这畜生之所以叫云豹,是因为喜欢盘踞在,悬崖峭壁上,是真的嘛?吴凡双眼平视着白大山反问道。
嗯,是有这么个说法。白大山回道:我晓得你想说什么,知道我们脚下这座山,为什么叫牛头山嘛?那是因为在山,屹立着两颗石柱,从山下看,这座山像个大牛头。年轻的时候,我登到过山顶一次,那两颗柱子足足有百米高。我来的时候,曾与你父亲说过,云豹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就在那石柱上。你父亲却说:即使云豹藏身在那柱子上,我们也没机会抓住,百米高的距离,我们根本就爬不上去。
大山叔,如果我们能爬上去呢?吴凡又道。
大吊,我知道你想替你父亲杀了那只豹子,可现实我们不得不面对呀!你父亲只是受伤昏睡过去,养养就好了。白大山安慰道。心里却清楚,吴老铁这样的伤势,活命的机会很小。可看着吴凡那稚嫩的脸,又不忍说出真相,也只能哄哄了。不由的感慨道:这个世道,穷人是没有选择的。
白大山的话似乎对吴凡没起到什么作用,只是一人低头做在地上,也不言语。众人看他这番安静,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也许此时最好的安慰,就是沉默吧。
那现在怎么办?黑脸猎户说了一句。
天色也黑了,下山的路不好走,我看等天明吧。明儿一早就下山.白大山停顿了会后,接话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想不出好的办法,索性就席地而坐靠在树边,睡了起来!
“咕。咕咕。林中的,传来野鸡的鸣叫,预示着,新的一天来临了。
起来了,大伙儿。白大山起身拍打了下头上的露水,对同伴喊道:该下山了。
大山哥,大吊不见了。人群中一人叫道。
白大山闻声,环视了众人一眼:估计去山顶了。算了,大伙儿别管他了,看见那两颗柱子,他就会死心的,自然会乖乖地回村。我们先下山!
众人听闻也不再多说什么,顺着来时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