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伊已经在这不见天日的牢狱里关了好几天了,日日被突然冒出来的不知名的生物和关押着的人们的如同疯了样的叫声和行为连番惊吓着,已经几乎精神匮乏。这天她好不容易地能小憩一会儿,又被对面的那位疯妇的突然痛苦嚎叫吓得醒了过来。
相伊看她哭得那般可怜便问她怎么了,想劝慰一番。见那疯妇抬起头,眼泪爬满了灰扑扑的脸颊竟形成了一道道沟壑,边哭边还嘴里不断说着玉什么玉什么的。
相伊想起了天王与太上老君的对话中貌似有两个人的名称带玉,便试探性地问她:“玉琉?”,她无动于衷。
又喊:“玉帝?”
她就更加激动起来,哭声震天:“是他,是他,是玉帝逼迫玉乾把我交出来,然后把我拉进了这天牢里,还,还挖我的眼,削我的耳。”说完她把终日里挡住左边眼睛和耳朵的头发拨开,左边脸颊眼眶黑黑的,脸颊旁边空空的,连血不会留了,还结了一个个难看的疤痕,眼睛周围有个白色的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在蠕动。
相伊看到这惨状就立马地尖叫起来,像是恐惧之极。
“这天牢太过可怕,若是再待下去,我绝对会沦为和她们一样的”相伊开始恢复到之前的姿势,紧紧抱住头自言自语。
而那疯妇突然又尖叫起来,一手竟指着相伊骂道:“我认出你了,是你,绝对是你,是你这个狐狸精!要不是你!玉乾绝不会抛弃我,也不会放弃保护我将我交给玉帝,落得这般田地!是你,都是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相伊听闻,手更是抱紧头一刻也不敢松。
这时,那位消灭了老鼠的老者开口说话了:“小姑娘!不必介怀!这疯妇一旦发起疯来逮人就骂,骂够了也就好了!”
“她,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相伊哆嗦地问道。
“这里的有哪几个是正常的?关在这样一个终日不见天日的地方,不疯也傻啊!”他看了看我:“你的下场也会跟我们一样的!”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她立马反驳:“我一定能逃出去!”
这时门口打开,有几束暗光投了进来,门口的侍卫进来后径直朝一间牢房走去,随即一声惨叫,那两名侍卫拖着一个还在不停挣扎的人就走了出去。
“这是干嘛?”
“拖到诛仙台解决!”那老者开口。
“诛仙台?那是什么?”
“诛仙台原本是用来剔除神仙仙骨,贬为凡人的,但因它残酷之极,法力低下的仙子们会受不住,在有一次用它把一个仙娥惩罚致死后,就有了这个惯例,凡是法力和品阶低下的仙娥仙官犯了重罪,就会使上它!”
“那如果是个没有了肉身而且没有法力的凡人会怎样?”
“灰!飞!烟!灭!”说完他还阴森地盯着相伊笑一下。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不会去诛仙台’,她安慰着自己,后又将话题转移到了那名老者的身上:“你呢,你是为什么被关在了这个地方?”
“我?”他苦笑一下:“我说我是被冤枉,才来到这个地方的,你信吗?”
他见相伊没作声,继续说下去:“那年魔界大乱,侵入三界。当年二郎神杨戬骁勇善战从北方附魔大帝那抓回一只魔关押在天庭的降魔窟中,派我和一个官位位居我上的神兵分时段驻此看守,那神兵看守极不认真,结果那天轮到他看守时,那魔被人救走,后来玉帝问罪,他竟颠倒黑白,将罪名全数推于我,说是我奸诈惫懒,交接之时迟迟不去,只好他一人苦苦支撑,再加上他连夜看守精神倦怠,那两只魔才有可乘之机,将自己说的好不可怜!”那老者说道气愤处将手重重敲打在地面上,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地慢慢吐出一口气:“他上面有人罩着他,那人在玉帝面前陈述时更是和他同气连枝,玉帝大怒,一气之下打算将我拉到诛仙台,幸好太上老君深具慧眼瞧出了破绽,在大殿上就为我申辩,玉帝念在那两只魔在还没逃出南天门时就被四大天王合力消灭,没酿成大祸,就免了我一死,但终生将我囚禁在天牢里。”
“真可怜!不过太上老君会帮你?他可是狠狠地污蔑了我一通!说我不祥。要不是他,我早就可以下凡去投胎了,哪会被关在这!”相伊气愤道。
“太上老君虽然心肠不软,可他心眼倒是好,要不然也不会帮我!”他打量了一下相伊:“这眼光嘛,一般也不会错,你不会真是。”
他话还没说完门又一次大开,一人端着个好大的架子就走了进来,手执一根长矛,说话时将长矛柄重重往地上一敲:“哪位叫唐相伊?”
说完后好久都没有人搭理他,他面子上似乎有些挂不住,又重咳一声:“识相的就自己乖乖地应一声,否则就别怪我手中的长矛了!”结果等了好久,还是没人回他,他面颊憋得通红,看到这个场景,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一划长矛,一抹银光飞出,将那人劈成了两半,血渐到了那间牢房的每个角落。所有人都尖叫出声。
“哼!升官了就以为自己了不起,可以随便残害人了吗?”老者轻蔑出声。
“呦!我当是谁,原来是当年偷懒放走魔物的那位啊”,那人走近了些:“你还没死啊!”
“是谁放走魔物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只知道一味地找人顶罪的小人!”
“错了!你应该叫我大人!如今我已是天监御的首领御差,而你,还得日日夜夜地在这天牢里熬着!瞧瞧你,法力没了,人也老的那么快!”他大笑,笑声中全是掩饰不了的嘲笑。
“大人?!我呸!你给我提鞋也不配!”
“我警告你,现在我杀了你如同碾死蚂蚁一般简单,你要是想死,我一定成全你!”他的笑声斂去,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狠狠瞪了老者一眼后才不与他多做纠缠,想来也是心虚的缘故。
“你是心虚了吧”老者一下子就看出了那御差的心思。
那御差瞥见了相伊,正漫步朝她走去,见老者不放弃地向他挑衅,就愤怒地向他划了下长矛,那银光直指老者的手臂,幸亏老者躲得快,滚了下身子,就到了角落,继续说道:“我看你是不敢杀我吧,明明是只病猫装什么老虎!玉帝虽说将我关入这天牢,但并没说杀了我,你要是自作主张,反倒会让玉帝疑心!”
“你别得意!我终有一天会料理了你!”
老者听了长笑一声,讥讽道:“那我就在此‘恭候’你了!”
那御差放完狠话后转向相伊:“太上老君说那姑娘是刚关进天牢的,我瞧你倒是面生的很,应该就是你了吧!”
相伊步步后退,虽然她记忆全已丧失,但其实听到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还是觉得相当熟悉。
那御差不容她有反抗的机会,打开了牢门,就将她一把抓了出去。
“你这日子就算到头了!乖乖随我去诛仙台吧!”
“这孩子可怜喽,可惜我救不了你!”老者等他们的身影出了牢门,轻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