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大部队去警局录完口供,当天晚上卞白贤就跟着朴灿烈回了他在市中心的公寓,自己的房子被警队安排的人住了进去埋伏,但他也丝毫没有怨言,为什么呢?因为朴灿烈的公寓看上去高级的不得了,还又大又干净!
几乎是清一色的纯白欧式风格,厨房的黑色大理石四角台闪着光,连客厅顶上的吊灯都那么别致高雅!
“哇~!”这是卞白贤踏进朴灿烈公寓后十分钟里的唯一一个感叹词,而后他又东张西望的这里摸摸那里蹭蹭,还顺带调戏了一下金鱼缸里的几条小丑鱼。
朴灿烈忍无可忍,一把拍开他的手把自家鱼缸扶正,卞白贤朝他瞪了一眼,也不说话,慢悠悠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放在茶几上。
手电筒,牙刷,杯子,乳液?大男人用什么乳液,忍了!牙签……棉花棒儿……DVD机……等等!这是什么!
朴灿烈一把冲上去抓住卞白贤的手腕,“你包里都是些什么玩意,怎么会还有蜡烛和符纸!”卞白贤懵懵的回望他,“拿来用啊,我是道士嘛!”只见卞白贤两只眼睛眨啊眨的,害朴灿烈差点以为神经不正常的是自己。
“道士?!”
“没错,杀鬼拜神摆阵,各种提升你运气的方法我都会哦!要不要试试?桃花阵,长寿阵,破案阵我也会的!包你顺利破案,看在我们是熟人的份上我还可以给你一个优惠价!不过我本来就利润少,就给你一个九五折吧……”
没等他说完,朴灿烈一把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符塞回去,拎起卞白贤的后领,拖到沙发上坐好,卞白贤觉得相比自家的布皮沙发,真皮的实在是软太多了,忍不住坐着弹了两下。忽然感觉一道阴影罩着自己,抬头看见朴灿烈撑着沙发两边的把手,从上往下很仔细的盯着他。
朴灿烈第一次正面打量他,心想收拾一下这小鬼也挺精致的,睫毛怎么那么长,普通的宽大TEE加牛仔裤愈发显出他的瘦弱。
正研究着,听见卞白贤咽了口口水,“那个,朴队长啊,我,我不喜欢男人的。”
语毕,他脑袋上立刻就吃了个栗子,还是糖炒的。
朴灿烈吼道:“小鬼!以后这屋里的东西你不要乱碰!我的书房卧室统统都不准进!电脑不许碰!只有电视机可以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随便上街走动!明白?”
一口气说完,他放松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少言寡语的自己碰到卞白贤这个小鬼就会胡言乱语,冷静从容全飞了。
卞白贤眨了眨眼,手放在头顶做了个敬礼的动作,“yessir!”然后爬出朴灿烈的包围圈,再把腿盘到沙发上,认真的打开电视机,调到美食节目直播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一系列连贯的动作看下来,朴灿烈忽然就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头晕呢。
无奈的给卞白贤腾出了一间客房,帮他用铺上了新床单,新被褥,还没等他找到一次性牙刷就听见客厅里“朴队长你家有牛奶吗我不喝我睡不着啊我!”一声吼。
朴灿烈忽然有那么一瞬间想掐死他或者把他扔回那间破屋子里去!!!
第二天,朴灿烈顶着个被卞白贤折磨的大黑眼圈八点起了床九点出门,期间卞白贤压根就没醒过,只嘟囔着小笼包,水晶饺子,酒酿圆子,在床上咬着被子滚来滚去。
刚踏进重案组大门,朴灿烈就看见局长怒气冲冲地朝自己走过来。
“朴灿烈!”
“到——”朴灿烈懒洋洋的伸展了下四肢,顺手拿了前台给自己的买的热咖啡。
“跟我进来!”一把拉开了朴灿烈办公室的门,震的地面抖了一抖。
朴灿烈只得悻悻跟了上去。
“你什么意思!叫你们做调查,结果找了个老百姓做假证,告都不告诉我一声就召开记者会?!你知道上级压力有多大吗?你不仅是在拿警¥队的声誉开玩笑,也把证人的安危当成了儿戏!”说完猛的一拍桌子。
朴灿烈幽幽地坐在凳子上,手肘撑着办公桌,似笑非笑,“局长,这您可就错了,警界声誉和证人安危都是大,但是这招引蛇出洞若是不演,那黑帮老大各个都轮不到我们来整治了,都被杀手干掉,警界还会有声誉吗。”
局长脸一拉,深思不语,朴灿烈习惯性的双手交叉,换了个姿势继续说:“证人现在很安全,有吃有住还有工资拿,这笔钱不牢局长您操心,我的行为我自己负责,但是,这戏,非唱不可!”
“呼——”见他似乎是放弃了,朴灿烈乘胜追击,“给我一个月,必定有结果,只是……”心里闪过那小鬼呼哧呼哧吞汤包的样子,“损失,我尽量降到最低。”
局长这时一句话也没说,蹙眉,抬腿走到门口,又回头说了一句,“我知道那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也知道这案子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不怪你偏激,只是……”他转头走了出去。
“只是你不要后悔就好了……”
听完,朴灿烈深深皱眉,望着自己桌上的相框若有所思,照片上,是两个少年勾着肩膀,后面是片绿油油的青草地,原来自己曾几何时也能笑得那么阳光灿烂。
正出神,电话响了,他听见卞白贤在那边喊自己,“朴队长,我饿了!饿得慌!我要吃纸包鸡小馄饨咖喱牛排和洛!阳!炒!饭!”便挂了。
电话这头的朴灿烈揉了揉太阳穴,有一种深刻的预感,他的生活因为一个自己不知是对是错的决定偏离了原先的轨迹,朝着未知渐行渐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