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卞白贤还没醒,就朦朦胧胧听见门外的敲门声,因为他从来不早起,谁他早起就是找死,因为他有传说中的起床气,比丢了钱脾气还大。
他不理,把头翻了个个儿埋在枕头里,谁知敲门声经久不衰,跟找茬似的一下下不急不缓但也不停地敲着。
于是卞白贤怒了,后果很严重。
朴灿烈本来在门外敲着,后面跟着的几个小伙子看着队长脸色不敢造次,过了五分钟,有个高高大大的小伙站了出来,轻声说:“朴队,这层都问过了,没什么进展,毕竟案子是在顶楼发生的,离这层有十层的距离,有目击证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如……”刚想说下去,看见朴灿烈的眼神不禁缩了一缩,躲了回去。
这时,房门被大力打开,朴灿烈就觉得一股冷风往脸上喷,接着,一个枕头往自己的脸砸过来……朴灿烈身后的小伙们脸都吓绿了,心里都想着同一句话,完了!
卞白贤把被子包在身上拎着枕头直接开门丢了出去,刚关门,一只漆皮尖头鞋就顶住了门缝,“扰爷爷清梦,不想活了!”猛地打开门,一个闪着金光的警徽抵着他的眼睛,晃啊晃的,晃得他睁不开眼。
他打开那只晃来晃去的手,眯着眼睛努力瞪大着看向来人。
朴灿烈这才看清了他,刘海薄薄短短的盖住了额头,一缕头发还好笑的在鬓角附近翘了起来,十分懒散迷茫的样子,却也掩不了黑玛瑙似的眼睛里的那一股子精灵劲儿,嘿,这眼睛又黑又亮的,怎么跟宠物狗似的,说完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被子盖在头上,还露出一截细细白白的手臂,活脱脱一个学生样。
“我是县城**大队的朴灿烈,顶楼昨天发生了一起命案,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朴灿烈也多不说废话,直奔主题,见那娃儿还是瞪着他,冷哼了一声没说话。朴灿烈有点犯闷,第一次碰上遇到碰到命案这档子还能镇定自若的。
他走近两步,卞白贤就往后退了两步,心想,这人居然高他半个头,最恨比我高的!(咬牙中)长得也还挺洋气的怎么说话这么冷冰冰的,他以为自己是冰箱啊!完了又瞪他一眼,“我住9层,顶楼是28层,跟我有关系吗?”
见朴灿烈语塞,他忽然想到昨天在楼梯间撞上的那个倒霉胚子,跟着又说:“不过算你问对人了,昨天我上楼的时候在楼梯口撞着一个人,鬼鬼祟祟的……”
朴灿烈一听就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什么人?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没有?”说完转头吩咐“吴彬,拿本子,笔,做笔录!”然后往前一跨,带着众人浩浩荡荡进了房间,“啪——”,关上了门。
朴灿烈一连串的动作不超过一分钟,加上卞白贤刚起床的时候血压低脸也惨白惨白的,楞了足足有五分钟,一排人坐在沙发上定睛看着他,都以为他是被吓坏了。
卞白贤从左看到右从右看到左,最后定格在朴灿烈那张有点扑克的脸上,对方的眼睛里好像有一股狡黠正在蔓延,不由自主的微微哆嗦了一下,现在还没到冬天啊,怎么这么冷。
良久,他从被子里伸出了一只胳膊,一根手指头竖起来,点在了朴灿烈脸上,噢不,具体的说是停在离朴灿烈的脸有十厘米之遥的位置。
“臭流氓,谁允许你们进我家来着!”
朴灿烈又是一愣。心想才过了多久,他已经晃神了两回。
“都说**是带着牌照的流氓果然没错!爷爷我还没答应呢就往民居里闯你们做何居心啊!要是你们心怀不轨对我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办!”
众人一脸诧异完就在心里给这小伙子跪了,在他们局里敢这么跟朴队说话的,除了局长,他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