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猛心中暗笑,自然晓的大利稽怀不过是虚张声势,但是为了不让大利稽怀怀疑,却还是嘲弄的一阵大笑,片刻笑声忽止,反倒是冷冷的望向大利稽怀:“大利稽怀,你是想群战还是单挑,都由的你来选。”
看着朔方军在一起将已经装好的霸王弩抬起,鲜卑人心中一阵紧张,对这些东西有些畏惧,而且最少有半数的人对刘孟典韦李彪三人心生畏惧,巴不得大利稽怀能和刘猛单挑,不过如今大利稽怀确定了自己不是刘猛的对手,自然是不肯单挑,也只是洒然一笑:“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才是兵家上策,我们鲜卑人善于骑射,如果和你单挑,或者是对冲阵型,你们有衣甲相护,我们那么做实在有些不智,所以咱们各凭手段,就在这金家洼之中分出一个你死我活,刘猛你可敢来?”
如何猜不透大利稽怀的打算,刘猛心念一转,忽然笑了:“那也好,今日不杀了你如何消我心头之恨,我让你们先跑,只要被我追上,那就各凭实力决一死战如何。”
话音落下,刘猛也不等大利稽怀说话,只是朝典韦一使眼色,压低声音道:“大哥,麻烦你在拔一棵树,嘿嘿,让这般狗贼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典韦一呆,瞅了刘猛一眼,却是啐了一口,不过并没有拒绝,只是翻身下马,然后已经几步走到一颗胳膊粗细的小树边上,即便是小树,那树冠也足以让人心生畏惧,随即一声闷哼,双手抓住树干,用足力气便已经给拔了出来,再说李彪听到刘猛的话,也有样学样就随着典韦也拔了一棵树,然后缓步走到阵前,一晃树干朝鲜卑贼兵喊了一声:“那个要是带卵蛋的就给我站住,等爷爷我过去把你砸成肉酱。”
瞧这话说的,话音一落下,鲜卑人当时就郁闷了,这哪里是叫战,更分明实在侮辱他们,不过看看两棵树落在哪里,不管是谁心中都在抽搐,实在不愿意和这等人物动手,如今他们和对方人数相差不多,再加上两个这样的大将,那还不是败得可能多一些,想到这只是泛起苦涩,对大利稽怀的话更是认同。再也没有人说大利稽怀胆小了。
刘猛吁了口气,看看典韦李彪松了口气,竟然猛地忽然翻身下了紫榴驹,只是朝一名兵卒一挥手:“下来——”
那兵卒不知何意,只是却不敢不应,只是翻身下马,不想刘猛便翻上了这匹战马,随即朝前一震长枪:“杀呀——”
没有人知道刘猛是怎么想的,但是此时军令已下,便没有人在迟疑,随即开始催动战马,不过就在此时,刘猛却爱在伊楼贺身边,压低声音道:“一会听我吼声为号,只要我一大吼,你就立刻领着人马奔回来,尽量的朝高处而去,记住了,必须给我将我大哥和李彪拉回来,至于我不用担心。”
伊楼贺不解其意,但是习惯的点了点头:“谨遵将军之命,只是——”
话未说完,刘猛已经催动战马冲了出去,随即二百多朔方军也跟着冲了出去,伊楼贺不及再问,也只有闷在心里,咬了咬牙随着冲了出去,只是如此一来,可就苦了典韦和李彪,二人抱着大树上马不可能,偏偏一时间不知道丢掉,迈开大步追上去,但是两条腿哪里能追的上四条腿,恍惚之间便已经落在后面,只是急得二人吼着:“等等我们——”
朔方军一动,鲜卑军也动了,却不是杀过来,而是随着大利稽怀掉头冲了出去,便已经奔进了金家洼,一路朝南而去,马蹄声中,双方隔着几百步自然不能交战,只是在洼地里追逐起来。
却说不知奔出多远,大利稽怀便开始不住的算计,终于奔出了几里之远,算算此时估计这刘猛已经不能逃脱,便准备吹响号角,不想此时刘猛忽然一声大吼,吼声落下,伊楼贺不敢迟疑,竟然一领马头,翻身朝一侧冲去,裹挟着典韦李彪便已经和刘猛分开,如今至此,却只有刘猛一人追上来,一时间反倒是让大利稽怀拿不定主意,此时吹响号角,若是朔方军冲回去,只有二三里的路程,也还是有机会冲回去的,若是如此,自己岂不是前功尽弃,但是刘猛自己追上来,自己到底要不要动手,只是这一迟疑,朔方军便已经冲出了好远,就是此时吹响号角,也已经不能奈何朔方军。
不过大利稽怀随即想过来,只要能剿灭刘猛便是胜利,一旦失去刘猛,就算是有典韦李彪如此猛将,那么朔方军也将是一盘散沙,蛇无头不行,军无主将更是不能有何作为,只要刘猛一死,那么还有和好怕的,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想明白这些,大利稽怀咬了咬牙便吹响了号角。
此时的鲜卑军没有人知道大利稽怀吹响号角是做什么,还以为是在通知本部人马上来接应,回头看看只剩下刘猛一个人追上来,还在奇怪怎么不趁机杀回去,反正就一个人,再厉害又能如何,不过此时不及多想。
再说号角声响起之后,不过片刻便已经听到了轰隆之声,刘猛此时才算是放下心来,不由得嘿了一声,至于鲜卑贼兵如何知道发生了什么,朝河堤那边看去,已经看见一道白练从河堤溢出来,开始只是一点,只是随即便已经变成一片,轰隆隆的从河堤上冲下来势不可挡,越来越近,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发洪水了——”有贼兵惊呼一声,几乎是下意识的朝着洪水来临的反方向就掉头冲去,只是如何也不可能赶得上水流的为速度,有了第一个,鲜卑贼兵登时大乱,纷纷四下逃命,捡着自己可能逃过一劫的地方冲去,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发生洪水。
大利稽怀吐了口气,心中难免紧张,只是按照福陵刚的说法,朝最近的树木靠去,随即拉开了羊皮筏子,果然鼓胀起来,借机扎上,已经撑了起来,只待靠近树木,大利稽怀竟然舍去了战马,然后飞快的攀上了树,死死地抱住之后不再动惮。
至于此时的刘猛心中也是紧张不行,毕竟在大自然的威力之下,谁也不敢说一定能够逃得掉,就算是有准备,也不见得就一定不发生意外,不过早有打算,刘猛也不担心,只是策马而行,将马匹催到了最快,只是朝离着高处最近的方向而去,却正是大利稽怀的那个方向。
洪水滔天,一旦大堤有一点口子,只是瞬间就会被撕开一道更大的口子,一直到水流能够宣泄出来,虽然马匹奔跑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但是和洪水比起来却又是慢了的多,只是眨眼间,洪水便已经冲了过来,登时将一些四散的鲜卑贼兵卷了进去,瞬间便不见了踪迹,便又朝刘猛冲过去。
此时幸亏伊楼贺等人冲回去得早,便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回头望去,却是人人脸色大变,如此滔天洪水,刘猛又如何能够得脱,特别是典韦李彪等人,心中已经震惊,不由得肝胆俱裂,典韦更是失声吼道:“兄弟——”
虽然典韦恨不得插翅飞过去把刘猛救出来,但是那根本不可能,只是奔了几步就被伊楼贺死死地抱住了大腿:“典将军,去不得,将军让咱们退回来,定然是早已经知道会有此一劫,那么将军一定另有打算,一定不会遇险的——”
典韦大怒,根本不听这一套,一把抓住了伊楼贺的衣领子,只是双眼冒火的盯着伊楼贺,咬碎了一嘴的钢牙:“伊楼贺,要是我兄弟出一点事情,老子就让你来抵命——”
猛地一把将伊楼贺推了一个跟头,典韦犹自气愤难平,看看正要被淹没的刘猛,不由得悲从心来,只是呜咽道:“兄弟——”
回头一看,滔天的洪水已经到了刘猛跟前,水势之快刘猛根本无从逃脱,眼见就要被淹没,只是惊得坐下战马悲鸣不已,典韦不敢再看,本能的闭上眼睛,心中死灰一片,难道刘猛真的就要如此完了,典韦不愿意相信,多少次危险刘猛都趟了过来,怎么能在这里葬送了。
忠勇营的众兵将也都呆呆的望着,刚刚找到主子,难道就这么完了,如果没有刘猛,谁来带领他们,面对强敌岂不是无所适从,即便是一直愿意相信刘猛有办法的伊楼贺,也不由得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他比别人想的更多,不说其他,只要此时刘猛一旦真的出了意外,就是典韦李彪等人也能将他活撕了,这一点绝对不用怀疑,甚至族人都不会救他,如今众人已经认可了刘猛作为新的头人,伊楼贺的影响力也在消退,自然再也不能让主人为他拼命,何况福陵部众人根本就不认他。
但是刘猛真的会就这样败亡吗?显然并不可能,因为刘猛早有准备,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是心中也是紧张,因为要瞅准了时机,不然过早的话反而会将自己至于险地,要是晚了的话那就不用想了,直接被洪水吞没了,此时刘猛心中算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