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轮寨不愧是月轮之名,月轮寨所处的山脉共有三个山头,成新月之势,月轮寨正好建在中间山峰之上,新月之湾。屋舍均是木制结构,却和其他地方的木制房有所不同,房屋不落地,所有房子都是用巨木撑起,距地二至三米,独具一格,和云南傣族居房相似,可是傣族居房更多是为了防水,月轮寨却是处于山峦之巅,无水需避。
月轮寨之东,郁郁苍苍,百里之类地势低平,森林茂密,溪谷纵横,可是却在百里外矗立着一座千丈高的大山,山脚至山腰之间生长着葱绿的百米大树,山腰上却是怪石嶙峋,连一棵杂草都没有,至于山巅,终年被云雾笼罩,根本无法窥其原貌,不过却可以看到一条小溪自山巅蜿蜒而下,似若一条巨蟒缠绕在此山之上。当然以迦邪此时的视角看到的是此山的阳面,而阴面却是和阳面截然不同的。
而在月轮寨之西,也是连绵百里后就被一座大山阻隔,应该说那不是一座大山,而是一堵千丈悬崖,峭壁之上光滑如镜,没有任何生物可以生存,至少迦邪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在此壁的中部却有着一个两米宽左右的黑洞,虽面向太阳,却没有一丝光可以进入洞穴,而在此涯的四周错落着八座山峰,没有悬崖高,却也不低多少。
看着虽近,可是迦邪在若兰的带领下足足跨过了两条溪流,才堪堪看到寨门。迦邪还没走到寨门就扔下了行李,直接就仰躺在地上了,他实在是走不动了,虽然他曾经也没少干农活,可是他在上海呆的太久了,扛着个行李箱有提着个旅行包,他那瘦弱的身板根本就受不了了。
“不行了,我走不动了。”迦邪躺在那儿,若兰不停地给他擦着热汗,可是却越擦越多,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
“叫你逞能,让你把旅行包给我又不肯。”若兰心疼地责骂着。
“我怎么能让我媳妇累着呢?”勾起嘴角说着还挺起他那无力的右手捏了一下若兰的小脸。
“讨厌。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穿着皮鞋登山的。”打掉了迦邪不安分的手,却看到了迦邪的尖头小皮鞋。
“我没有其他鞋啊,你怎么不给我买?”
“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
······
寨子门前,两个穿着苗族服饰的妇女正背着背篓往外走,却突然听到有男女调笑的声音,山区本就没什么乐子,她们自然就被吸引了。
“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个妇女看到一对穿着奇怪的年轻男女搂抱在一起,不由厉声呵斥。
“啊···”听到她的声音,若兰赶紧从迦邪的怀里逃了出来,面带羞红的看着两位苗族大妈。
“桑林婶,是我啊,若兰。”若兰一眼就认出了刚才喝骂的那妇女。
“小都乌拉?真的是小都乌拉耶。”
“桑林婶柳卡婶,你们还好吧?”若兰高兴的抓着两人的手。
“哈哈,真漂亮,几年不见小都乌拉居然变成大姑娘了。”
“哪里,还不是以前那样。”想到刚才与迦邪搂抱被两位大婶看到了,她的小脸就变得滚烫。
“小都乌拉,你怎么穿成这个样?”看着若兰的白色背心和登山库,显然两大婶都很惊奇。
“呃···这个,山外面都是这样穿的。”
“你回来了怎么都不回家,这小伙子是谁?”
“他是···他是我老板,我们累了,在这休息一会。”若兰红着脸却还是不想把二人的关系公之于众。
“好啦,看你累的,我们送你回去。”两大婶也不矫情,一人拿上一份行李就走。而若兰小菇凉就苦了,还要扶着快趴下的迦邪。
右手搭在若兰的肩上,左手则捏住了她的下颌,“我是你老板吗?”
“也是男朋友。”若兰弱弱地在他耳旁回了一句。
“啊···”若兰突然惊呼出声,小脸更是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实则是迦邪看着若兰娇羞的模样,突然很邪恶的把左手滑到了她坚挺的胸部,用力地捏了下。
“怎么了?”听到若兰的惊呼,两位大婶都转过身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就是滑了一下。”
“注意点。”
“嗯。”
“弹性十足,手感不错。”迦邪邪恶地在若兰的耳边评论着。
“流氓。”
“摸一下自己的老婆就算流氓?今晚我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流氓。”
在若兰的眼里迦邪一直是个文雅之人,没想到居然这样,除了给他个白眼她也没办法,不过她内心却是很高兴的,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不过她的那个白眼可是让迦邪很不爽,让迦邪不爽的后果就是一路上若兰的胸部都快被他揉变形了。
“小都乌拉,回来了,要小心一点蒙绕。”桑林婶显然犹豫了很久,还是对若兰劝告道。
“桑林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若兰直接无视了那只在自己胸部活动的咸猪手,追问道。
“小心就是了。”显然,桑林婶还有顾忌,不愿多谈。
进了村寨,迦邪也安稳了很多,看着独特的苗寨风情,迦邪感觉心里舒适很多,在上海呆的太久,他都快忘了山野的气息。
一路上,两大婶都沉默地走在前面,附近的村民都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却始终不肯靠近他们,不过迦邪听不懂,初时还不觉得,随着深入的观察,朴实的村民眼里都有着一丝不安,整个村子都没有牲畜的声音,山村无鸡禽显然是很不合理的,迦邪的神情渐渐凝重,这里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随着不断地前行,若兰的变得越来越悲伤,直到看到不远处的白幡,她终于留下了眼泪。
迦邪把她抱在了怀里,一路上他也知道了若兰和她爷爷的亲密感情,所以她很能理解若兰此时的心情。
还未到家,若兰就跑了过去,大概是叫着爸妈之类的,由于讲的是苗语,迦邪听不懂,不过他还是看到了若兰的忧伤以及她爸妈的欣喜。不过当她奶奶出来之后首先看的却是不远处的迦邪,迦邪可以感受到她眼里的沧桑、忧虑以及不安。
看着若兰和家人在一起的欢欣,他并未有过去,而是安静地呆在那里。两位大婶把行李放好也匆匆离开了。
若兰看到未上房子的迦邪,欢喜地跳了下来把他拽到了她家人的面前。“伯父、伯母、奶奶好。”迦邪可以看出若兰的爸妈都是朴实的农民,而她奶奶却给迦邪一种邪异的感觉。
“进来坐吧。”若兰的奶奶开口道,而她爸妈只是带着不安的笑着。
显然,他们是能听懂汉语的,而且还会说。
进入屋舍后,首先看到的她爷爷的尸体,按理说死了这么久,尸体也该开始腐烂了,可是他爷爷的尸体却连异味都没有,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并且屋子里充满了蜘蛛和蜈蚣,看着若兰家人若无其事的样子,迦邪只得强忍着内心的惊悸,一脸平静,而若兰则是趴到了他爷爷的身上流着眼泪。
“小伙子,很不错。”看到迦邪的表现,若兰奶奶赞赏道。若兰父母也很欣慰地看着迦邪,可是他们越是欣慰,眼里的痛苦就越深。
迦邪很勉强的露了个微笑。
“可惜你不该来这里,这里不适合你。”
“我知道,可是我不会让若兰一个人冒险。”
“你走吧。”
“我要带走若兰。”
“回来了,她就没法离开了。”若兰奶奶怜爱地看着若兰,眼中满是无奈和痛苦,同样的表情也出现在了若兰父母的脸上。
看着若兰奶奶的怜爱与不情愿,迦邪知道,这一切她奶奶已做不了主,真正可以决定若兰可以离开与否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蒙绕俊。
一旁的若兰听着奶奶和迦邪的谈话,原本还在啜泣的她也变得沉默了,继而变得忧伤。
“我不会让她被任何人带走。”迦邪坚定地看着若兰奶奶,他做不到把自己的爱人拱手让给别人,还是她不爱的人。
“唉,今晚老身就送你离开吧。”看着迦邪的坚定,若兰奶奶叹了口气,她又何尝想让自己的孙女落入那人的手里,可是她根本无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