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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雪宫的歌

天堂,是用纯真建造的

吖吖已经完全熟悉了雪宫。

雪宫就是她所在的这幢房子。

雪宫很宽敞,温度适宜,而且很安静,除了雪女神,这里极难得见到其他人类。

吖吖最喜欢的还是那座花房,长满了青翠的植物,开满了鲜艳的花朵,还有一片宽阔的水池。

雪宫里有上百的蚊子,大家过得都很安逸。

独来独往是蚊子们的天性,吖吖却不太一样。

不知道是因为她很容易喜欢别蚊,还是别蚊都很喜欢她,总之,她时常很快乐地和别蚊在一起。因为认识得最早,她最觉亲近的还是阿羞和丝丝苛。

可能生来就缺乏协调性和平衡感,阿羞似乎永远都做不好一件事情,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伏着,一不小心,她都会打个趔趄。

所以,永远都能听见她害羞的笑声“嘤咯咯咯咯———嘤咯咯咯咯———”

至于丝丝苛,则始终不冷不热、不远不近,也不爱说话,对任何蚊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她常说“我没有权力管别蚊,别蚊也没有权力管我”。

吖吖并不完全认可她的话,但又找不到不妥在哪里,不过,正是这句话让丝丝苛显得很特别很高贵。

所以,吖吖很乐意把这句话看作是丝丝苛独有的第三根看不见的触须。

有时候,吖吖会伏在花房边缘的光冰上向外望。

光冰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是透明冰凉的,看起来几乎不存在,却把雪宫和外面的世界分隔开来,无论多用力,无论飞多远,你都飞不出去。

当然,吖吖也只是望望而已,她很喜欢雪宫,也想象不出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地方,听了湃索的描绘后,她就更不想出去了。

湃索是从外面飞进来的一个男蚊,吖吖就是从他口中知道“人类”这个词的。

湃索看到成年女蚊叮雪女神,雪女神不但不伤害她们,反而让她们尽情叮,这让他吃惊无比。

他说外面到处都是人类,只要看到蚊子,人类就格杀勿论,尤其是各种蚊香,更是恐怖之极。

至于雪女神竟然会跟蚊子说话,则让他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所以他一口咬定,雪女神绝对不是人类。

其实,就算没听到湃索说的那些话,吖吖对雪女神一样地崇敬和仰慕。

最老的蚊说,他们先辈的先辈的先辈还没有出生时,雪女神已经在雪宫了,大家都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雪宫最早的蚊就是雪女神养育的,一世代又一世代的蚊,都是在雪女神的疼爱下出生、成长、繁衍、死亡。

吖吖也有同样的感受,觉得自己就是雪女神的小女儿。

而且,雪女神也似乎格外关心吖吖,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看望一下吖吖,并让她伏在一小片光冰上,说是检查她的生长状况。

吖吖很喜欢闻雪女神清凉芬芳的气息、更喜欢她无比温柔的指尖。

雪女神经常让吖吖伏在指尖上,跟她说话,教她唱歌。

那首在雪宫流传很久的《飞过》就是雪女神教她唱的:

……

嘤呀嘤,世界太辽阔,翅膀太单薄,

趁着没有风,就让我轻轻、轻轻、轻轻飞过;

嘤呀嘤,时光在闪烁,让我很迷惑,

夜晚又降临,就让我匆忙、匆忙、匆忙飞过;

嘤呀嘤,生命太难得,我总是出错,

换一个方向,就让我小心、小心、小心飞过;

嘤呀嘤,爱需要结果,心太软弱,

又回到孤单,就让我认真、认真、认真飞过;

嘤呀嘤,就这样飞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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