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又逼着杨宏波唱了一遍小苹果,然后笑得前仰后合地,最后都笑得躺倒炕上打滚了。杨宏波郁闷的抽着烟,看着两女在炕上滚动,倒也养眼。
他以奔四的大叔身份,看着两个年轻亮丽的女孩子,感觉自己心态上都年轻了好多。高雨宁的性格,是个很好的生活伴侣,而林雪的性格,和都市的白领女性更接近,这也是杨宏波愿意和林雪开开玩笑的主要原因。
笑够了之后,高雨宁又去做饭了,嘴里还轻哼着小苹果的歌词,哼一会儿就笑,然后又哼哼。
林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擦干之后,又凑道电脑前去了,嘴里也不自觉地哼了起来。
“小雪,昨天你爸妈说你了吗?”
“没有,看见我回来,都放心了,又听说我在县城找了工作,更是高兴地不得了。还说有时间请你和宁宁吃顿饭呢。”
“吃啥饭啊,一个村子的,不讲这些。”
“要是我请你呢,你去不去?”
“不去。”
“短信。”
“好吧,我去,还不行吗?我说,你能不能把那些短信删了?”
“就不删,留着你的犯罪证据。”
“啥罪啊?”
“婚外情。”
“喂,别过分啊,我会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
林雪忽然转过头来,咬着牙低声问道:“你是说,你会为了宁宁,而杀了我?”
“小雪,我开玩笑的。”
“给你,拿去删了吧,都删了。”林雪把手机扔到炕上,然后趴在桌子上,耸动着双肩。
杨宏波手足无措道:“小雪,我说错话了,你别哭啊,我最受不了女人哭了。”
林雪没理他,他赶紧拿起手机,放在林雪手边:“不删了,咱不删了,你爱咋保留就咋保留,好不好,我的姑奶奶,别哭了好不好?一会儿宁宁姐就进来了。”
林雪哼了一声,仍然趴在自己的臂弯里。
杨宏波跺了跺脚,说道:“我走了。”然后假装走了几步。
林雪趴了会儿,听见没动静了,抬起头来,朝门口看了看,正瞧见杨宏波正坏坏地看着她,气得把电脑包扔过去,然后又要扔电脑。
吓得杨宏波赶紧跑过来,捂着电脑,一个劲儿小声说道:“小雪,姑奶奶,这东西真不能扔。”
林雪仰起脸来,用手指了指,低声道:“亲我一下。”
现世报啊,刚刚自己逼迫着高雨宁亲自己,现在转眼就被人逼着亲。
杨宏波看了看门口,听了听堂屋里高雨宁的动静,然后咬咬牙,迅速地印在林雪的嘴唇上。
“哦,我是让你亲脸,谁让你亲……”林雪捂着嘴,脸上红红的。
靠,这几天亲习惯了,想着亲吻就是亲嘴啊,误会误会。
“这是我的初吻,你要给我记住,木头人。”
“这个也让我负责吗?是你让我亲的。”
“我是让你亲脸……”
然后屋子里一阵尴尬,杨宏波回身去捡电脑包,林雪却幽幽地说道:“那些短信,我昨天就都删了。”
“谢谢你。”
“但是我还是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你知不知道?”
杨宏波沉默了会儿,说道:“那以后就别删了。”
“不行,我弟会看到,宁宁也会看到。要是能给短信加个密码就好了。”
这是来自用户的需求啊,用户的痛点啊。互联网行业出身的杨宏波在潜意识里会然升起这样的一个想法,他说道:“现在的手机不行,以后会有的。”
“胡说,手机都这么先进了,还能变得更完美?”
“什么东西都不是最完美的。”
“是啊。”
中午饭是在高雨宁家里吃的,本来要林雪一起吃饭的,林雪死活不同意,等宁宁妈回来后,就走了。
作为第一次在老丈人家里吃饭的新姑爷,杨宏波还是稍微有点拘谨。饭桌上,宁宁妈不停地让高雨宁给杨宏波夹菜,还不断嘱咐他多吃饭。高雨燕中午放学也回来了,坐在旁边吃饭的时候,一双眼睛不断地在他姐和杨宏波脸上扫来扫去。
“宏波哥,你今天为啥在我家吃饭啊?”高雨燕酝酿了很久之后,才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燕子,吃你的饭,小孩子吃饭时别说话。”高雨宁打了一下燕子的头。
“我就是问问,姐。”燕子有些委屈地说道。
“燕子,以后叫我姐夫就好了。”杨宏波笑着说道。
“姐夫?你跟我姐?要生孩子了?”燕子瞪着眼睛问答。
“噗!”杨宏波差点把嘴里的米饭喷出来。
“你瞎说啥呢?吃你的饭吧。”高雨宁羞愤地用筷子敲着燕子的碗。
“结婚不都生孩子吗?”
“我跟你姐先定亲,过两年再结婚,孩子会生的,是吧,宁宁姐。”杨宏波呵呵笑道。
“不知道。”高雨宁气呼呼地说道。
燕子又问道:“今晚你要住我家吗?”
“噗!”这次是老丈人高卫军忍不住差点喷饭,“小孩子,少问这些没用的。”
“咋没用了,他住咱家了,我住哪啊?”燕子顶嘴道。
“你还吃不吃饭,不吃上学去?”高卫军吼道。
“你那么大声干啥?”宁宁妈赶紧说道,“今天是大喜日子,你别总绷着脸啊。”
“你让我咋高兴啊?总感觉被强买强卖了。”
“你们把我姐卖给宏波哥了?”燕子怯怯地小声问道。
高卫军反倒气乐了:“差不多吧。”
杨宏波赶紧说:“叔,你要是觉得这事是个买卖,就把钱再给我。”
“想得美!”
宁宁妈也说:“她爸,你今天咋了?是不是大哥大嫂那边说啥了?”
“能不说吗?他俩口子现在听见宏波的名字就不痛快。”
“咱家女婿,跟他们有啥关系?”
“能没关系吗?都是一个村的,以后逢年过节,宁宁俩口子要不要拜年?要不要走亲戚啊?”
“那你说咋整?宏波和宁宁都到这份上了,你忍心说不同意,把他们拆开?”
“我——”高卫军说着,看了看已经泪眼迷蒙的高雨宁,叹口气道:“我还能咋样啊!”
“叔,要不我去给卫国叔和我秀云婶送点礼物,道个歉?”
“我看中,让宁宁跟你一起去。”宁宁妈点头道。
“去啥去啊,不许去,我高卫军还不会看别人脸色活着。”看来老丈人还是向着自己的啊。
“爸爸,我支持你。”燕子兴奋的说道。
“没你的事,吃饭。”
“哦。”
吃完午饭,燕子上学去了。她现在上六年级,明年就上镇里的初中了。
下午,林雪也来了,杨宏波又给两人讲了些东西后,就离开高家,到了他大大杨兴有家里。
“大大,大妈。”
“宏波来了?”
“嗯,我六哥呢?”
“在西屋呢。”
“我看看他,你们忙你们的。”
挑门帘进到西屋,杨宏斌正双手枕头,靠在炕头的被子上。脸上有明显的红肿,估计是被大哥杨宏军给打的。
“六哥。”
“老七,你来了。”
“抽烟不?”
“给我根,一天没抽了。”
“你的烟呢?”
“被你大妈没收了。”
“不让你抽烟了?”
“不给我钱买烟了。”
“这事我听说了,大哥也是为你好。”
“得,得,你也是来劝我的?”
“不是。”
“那你来干啥?”
“给你介绍个工作。”
“干啥?”
“啤酒厂。”
“不去。”
“为啥?”
“挣得太少。”
“一个月六七百,不少了吧。”
“我一个晚上,手顺的话,也能赢这个数。”
“那你赢得钱呢?”
“又都输回去了。”
“这次还欠人家多少?”
“你咋知道我还欠着钱呢?”
“两百块钱能到哪?三五局估计就没了。”
“五百多块吧。”
“让你啥时候还上?”
“一个月内,可你大妈都不让我出门了。”
“你去哪堵得?”
“镇上。”
“玩的啥?”
“打娘娘。”
打娘娘,又叫打Q,是北方地区的一种扑克玩法,在滨南县非常流行。有些人家逢年过节的时候,全家汇聚在一起晚上几轮。
其规则也比较简单,类似于跑得快或者争上游,但是更简单一些,只用一副牌,单管单,对管对,三个管三个,顺子管顺子,王最大,谁有大小王,谁就是皇上,是一拨的,其余是另一拨。四个二,四个A,这八张牌叫混子,仅次于大小王,三带一,三带二,那拨先走完,那拨获胜。
“是不是每次都先赢,然后输回去?”
“你咋知道?”
“老千对付肥羊都这样,很俗套的手法了。”
“啥老千,肥羊的?”
“出牌耍诈叫出老千,被骗的叫肥羊,因为这人看起来像待宰的肥羊。”
“老七,你还懂这些呢?”
“书上看到的。”
“不会吧,那几个哥们,平时都听不错的。”
“是不是吃饭的时候抢着结账?你输钱的时候,还帮你垫上?”
“呃,你这么一说,还真差不多是这样。”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有个人的老爸是开运输公司的,相信其他人的层次都差不多,六哥,你说你有啥?”
“呃……”
“不是我打击你啊,除了一身肥肉,能卖几个钱,你还有啥值得人家结交的?”
杨宏斌有些发火,不过又很郁闷地低下头,抽着闷烟。
“你算过从头到尾,你一共输过多少钱吗?”
“没仔细算过,有个三五千吧。”
“为啥总是你输?”
“有几次跟我一拨的也都输了钱啊。”
“人家事后又都拿回去了,好不好?而且,人家有钱啊,你能比吗?”
“要真是这样,我饶不了这帮孙子,我碎了他。可我还欠着人家钱呢。”
“骗你钱这事可以以后算账,今天说了这么多,也没打算劝说你以后戒赌,就是希望你长个心眼。”说着从怀里掏出个信封,递给杨宏斌:“六哥,这是一千块钱,你拿去还账。”
“为啥给我钱?”
“不是给你的,是借给你的。你希望一个月后,这帮人上门堵着要债吗?”
杨宏斌默默地接过去。
“刚才说的啤酒厂的事,这两天就有消息,等定下来,你也跟我大妈他们说一声。还有,我也打算去啤酒厂,你也知道,我哥也在那,咱们这算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了。”
其实上一世杨宏斌在啤酒厂上过一段时间的班,不过没多久又回来了,说是受不了那份苦。
“你也去?”
“我哥看上了个姑娘,对方家里有点麻烦,我去看看去。”
“五哥有对象了?”
“还没谱呢,有个竞争对手,也是啤酒厂的。你跟着我过去,咱三兄弟也好有个照应。”
“靠,谁敢动我五嫂子,我碎了他。”
“咱要靠脑子,动拳头的事情,你觉得能打得过大哥吗?”
“呃……”
“还有,这事千万不能跟别人说,你也知道,我哥脸嫩。”
“知道了,到时候,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