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体，我很自私是不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折磨，但是为什么他们都显得那么固执呢？本体不是向来不会相信任何人吗？
“够了闭嘴。”你终究还是狠心转过了身，把我抛下了。
【本体，不要放开我啊。】无声地呼喊着，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胸口的钝痛肆意蔓延全身刺激着脆弱的神经，毫无收敛的意味，逼迫着身体不得不蜷缩起来。
【对了，我只是一具空洞的躯壳罢了。】可我不能接受，无法接受。瞳孔被涂抹上绝望的色彩，神经被痛楚刺激得麻木起来。真是的，明明是我自己制造的伤口。脑中这样想着，铺天盖地的想法像一张张纯白的纸模糊了视线，像浪潮一般淹没了意识。
远方亮起了不知名的水盈盈的光芒。
为什么会感觉难受呢。已经.已经超越了我的理解范围，差不多快到极限了吧。
它们在告诉我：回去。
..回去。
太好了，太好了。
像孩子一样天真地笑了起来。
“格莱奥在B2区，坐标（4，3）。”
去见见他吧。
诺伊尔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呐本体，你还记得布莱克么？”少年微笑着摘掉了手指上闪闪发光的指环放在掌心，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光滑的边缘，淡淡的光泽顺着细小错杂的纹路蜿蜒开来。“记得。在我死后的第二天，布莱克自杀了，但是什么都没留下。”
少年颇为赞赏地点点头，突然一把抓住诺伊尔的手腕将衔尾蛇指环放进他的掌心里。滚烫的灼烧感瞬间蔓延了全身，带着一种无形的巨大压迫感，甚至诺伊尔发动体内的全部能量也不能与之抗衡，只得允许那种奇怪能量渐渐融入身体。
“他唯一留下的东西，就是这个哦。”他听见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甚至那声音就在耳边铮铮作响，一不注意就要炸裂一般。“这个是你的核心，你的本体布莱克要我还给你。”
想问我为什么还给你对吧？
因为说起来我的使命也该结束了。
“一个人死很孤独吧，本体。”
“我都看到了。布莱克死的时候表情也相当绝望啊。”
“最后那个.格莱奥是吧？本体好像不怎么讨厌他呢。”
“本体再不去的话，就没时间了哦。”
体内的能量渐渐稳定下来，诺伊尔伸手捋了捋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刘海。背后天边大块的云彩和浓稠的晚霞缱绻搅拌着，晕染着殷红色的光圈，深深浅浅融合在一起，显得格外凄凉。“那么再见哟。”恍惚之间他突然听见字里行间流淌着的悲伤，眼前的夕阳那么凉。少年望着诺伊尔有些踉跄的逐渐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着：“要发生好玩的事情了呢。”
那是.什么.
格莱奥把随身携带的匕首夹在指缝间，绕着手指做着不规则圆周运动，掠起一道道银色的亮弧。浸染在殷红的夕阳中的身影渐渐被满溢的凉意吞噬。
彻骨的寒冷。
低头慢慢合上酸疼的眼睛，手指不经意地按住刀刃，随后突然发力精准无比地甩了出去。意料之内地狠狠穿透了从几米外缓缓走来的诺伊尔的心脏。
“来了啊。”嗓子嘶哑得不像话，他微微皱眉，橘色的亮光钻进他粉黑色的瞳孔却化为无法逃逸的清冷，带着拙拙逼人的气势。诺伊尔也沉默着，银色匕首在触碰到他身体的瞬间就化作一缕淡淡的烟雾蒸发干净。
“我以为你不知道我死了。”陈述着自己死亡的事实，诺伊尔的语气却平静得惊人。
“那个家伙怪不得是两年前的你，和你真是一模一样啊。但是那家伙不认识我，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加入暗联，所以我都记得。”
他兀自打断了诺伊尔的话，把头埋进膝盖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语气中带着意味不明的感情，“我也知道你不是叛徒，你和他只是立下契约公平交易。大家不会死，只是被暂时封进了暗黑迷宫。”
“可我还是不明白他的想法。如果他的目的是带你回去的话，那么我们会正常地继续活着，而你会从所有人记忆里消失。”
“你怎么那么狠心啊.诺伊尔。”
是吗.诺伊尔怔怔地与格莱奥对视，在对方的眼里流露的是他未曾见过也无法理解的感情，随着逐渐黯淡的苍穹层层叠叠肆意扩展开来。
从他们相遇的时候开始，格莱奥粉黑色的眼睛始终是空无一物的，诺伊尔记得很清楚，他一直以为是那件事情的阴影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但他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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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莱奥他.很在意我吗？
我.一直觉得自己不重要啊。
不值得去关注的我，一直以来坚持的所谓真正的想法，现在也变得有些含糊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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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诺伊尔难得开口打破了沉寂。长发零零散散的随着风的轨迹飘摇，平时温润的酒红色瞳孔中透出的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和执着。他半跪在地上按住格莱奥的肩膀，试图掩饰心中的不安和陌生情愫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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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了你还隐瞒什么。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当我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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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体变得奇怪了呢。”脑海中有一个声音这么说道。
有很多问题想问。他有些犹豫着避开格莱奥的视线，用手背轻轻贴上额头却感受不到皮肤有些微凉的温度。背向不远处那最后一抹余晖，低下头发现自己脚下空无一物。
很讽刺没有影子，看来时间真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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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幕布已经渐渐拉开，夜晚的寒风穿越草间的缝隙，掀起了少年的衣角，让格莱奥想起在一年半之前的那个夜晚好像也刮着这样的寒风，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呜咽和哀鸣。
有点冷。格莱奥这样想着，用手臂更加紧紧圈住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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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该走了。”
诺伊尔心烦意乱地揉着有些僵涩的关节缓缓站起身，注视着面前抱着膝盖低头不语的少年，发现一向沉默的他此时显得那么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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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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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走！”他突然伸手扯住诺伊尔的手臂，被迫对方因为惯性再次蹲下身视线与他平齐。微微低下头，刘海遮住大半张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心中隐藏的感情在瞬间控制不住地决堤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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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色的银河穿过他们头顶径直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
“格莱奥你.”
“你为什么.要对艾辛格说那样的话呢.大海明明一点都不漂亮啊！”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你有考虑过吗.我看着你沉入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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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我。】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渐渐化为破碎的泡沫。
“别说那么寂寞的话啊！”即使发觉生命已经不再被给予厚望，即使被整个世界抛弃。
【再见，格莱奥。】想要传达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啊。
他看着他渐渐下沉直到消失不见的身影被更加汹涌的海浪吞没，感觉眼前一阵眩晕然后缓缓抱着头蹲下。
理智的弦已经在瞬间崩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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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跪倒在地上的时候，你们一定在嘲笑我吧。
真正的我在那一天已经死去。伪装的还远远不够，就是这样。
身体里的细胞一定在哭泣着，那是所有人都厌恶着的深沉黑暗。
那时没有对你说的，真的已经没有办法再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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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却发觉那种寒意已经钻进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冰冷的温度残留在眼中。
风在诉说一般呜咽着，穿刺身体一般的疼痛感无比清晰。
“为什么，我不理解。”
“那种记忆.怎么可能忘掉啊。”
“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明明有想要向他传达的.
心意。
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简直荒谬至极吧。
那是诺伊尔和艾辛格奉魔君索伦森的指令完成的任务，除掉格莱奥家乡的所有人。很明显诺伊尔第一次任务中展现的实力远远超过了艾辛格的想象。所以就在艾辛格饶有趣味地和一只浑身是伤的幼小少年谈人生还被噎得够呛的时候，诺伊尔已经完成任务回到了集合地点。
“喂小家伙，”艾辛格半跪在地上，微笑着看着明显比自己矮不止一个头的狠狠瞪着自己的少年，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看你伤得这么重，估计就你一个了吧。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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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面前的少年不耐烦地扫开艾辛格的手臂，还没有完全退化的粉黑色耳朵颤抖了几下，一晃一晃的。这种幅度一下子就撕裂了手腕还未完全凝成血块的伤口，少年痛苦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粉黑的瞳孔里泛着淡淡的泪光，却依然没有要屈服的意思。
他仰起头来瞳孔却猛地缩小，随后视线便被缓缓移动过来的大片阴影所遮盖。
残破的褐色披风和赤黑色的长发被风扬起凛冽的弧度，显出夸张而狰狞的姿态。骨节分明又泛着病态白色的右手握着沾满血迹的能量具现化的长刀，浸没在黯淡的被拖得长长的影子中，被刺眼的红色光晕包裹闪烁着蛊惑迷人的微光。
他的半边脸被刘海掩盖，陷入了细碎的阴影里。露出的赤色瞳泛着近乎残酷的亮光。
几乎灼伤眼睛的颜色，他漂亮的赤色瞳与少年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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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天地都失去了颜色。
少年看到了那个人阴冷的目光，从迷惘中迅速镇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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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辛格，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啊？”身后的诺伊尔把手中残余的生命能量狠狠握碎随后收回长刀，冷静地走到艾辛格身后然后狠狠掐住了他的肩膀。
“卧槽疼死老子了！！..唉是诺伊尔？”艾辛格脸上写满了惊讶，仔仔细细地打量诺伊尔浑身沾满斑斑血迹的披风，又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得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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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交给我。”
看来这位新手已经完成任务了。使劲揉着被掐出血痕的肩膀，艾辛格露出了不明意味的笑容退到一旁。
喜闻乐见喜闻乐见这小家伙长得还不错呢，看来诺伊尔.
诺伊尔默默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不轻不重地踢向他的膝盖，艾辛格猛地向后一跃躲开了攻击，十分轻松地落地，干净利落。然后双手举着作投降状无辜地笑了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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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不过速度还不错。”
“谢谢夸奖，”艾辛格打了一个响指然后优雅地转身向远处走去，身影逐渐消失在漆黑的漩涡中。
“嘛，我先回去找伊兰报告一下。那小家伙可是个毒舌呢啧啧啧长得挺可爱杀了真是可惜，要动手的话请温柔一点哦～”尾音带着幸灾乐祸的愉悦微微上扬，回荡在诺伊尔的脑海中让他不屑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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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辛格的意思就是反正这里只剩你们俩了那小家伙也没什么力气抵抗诺伊尔你看着办吧？
什么鬼。
确认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之后，没有丝毫犹豫诺伊尔抽出匕首就抵在了少年的脖子上。
“名字。”
“.我叫格莱奥。”一脸平静地迎上他冰冷的目光。
然后发生的一切像梦一样，模模糊糊的凌乱不清。
他收回匕首，然后向他伸出了手：“走吧。”随后依然是缄默却带着不可置否的命令语气。
“..嗯。”格莱奥将右手握拳置于左胸前，虔诚地低声喃喃自语着，像是在祈求着什么一般：一定，一定要报仇。
粉黑色瞳孔渐渐变得愈发明亮，像滚动着炽热的岩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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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莱奥加入了暗联，和诺伊尔还有其他两个人成为了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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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可思议，我竟然喜欢上了我的仇人。我明明想要拿刀杀死他，给予他最深刻最恶毒的诅咒，为家人报仇。我明明恨他到铭心刻骨，可我放下了刀想去拥抱他。
那种感情至今没有失去那种尖锐的力量，以冷漠的姿态无数次用力反复碾压着脆弱不堪的心脏。
这份罪恶的感情让我没有力气再去反抗挣扎，于是就这样独自咀嚼着苦涩的绝望并沉溺其中，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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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了，无比疼痛。
如果非要给那种情感下定义的话，那么“悲伤”恐怕是最恰当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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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死于悲伤之浪。
溺死于悲伤之浪。
陷入了可怕的沉寂。
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感情，爱亦或是恨，都不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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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伊尔干脆伸手把格莱奥搂进了怀里，下巴抵在格莱奥的肩膀上。他把声音放得很轻，随时要被风吹散一般：
“格莱奥，你听我说。”
“你无法反抗命运，也无法改变它。”
“事实上，从一开始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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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对爱执有偏见所以假装讽刺鄙夷着它，但是内心一定是被愧疚侵袭。如呕吐一般流溢而出的孤独，你的心已然是孤身一人。】
“真的.没有时间了。”
自言自语着，格莱奥粉黑色的眼睛由于震惊慢慢睁大，眼底的阴影渐渐融化像汇进一股柔和的水流。
眼前的景象缓慢地化作一片苍白，像是突如其来的纷纷扬扬的大雪覆没了所有景物，只留下白茫茫的雾气肆意扩散。以霸道的姿态占据了所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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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他感觉到原本不断传来的对方的微凉体温在一点点流逝，浓重的光影让身体轮廓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周围好像氤氲着淡淡的乳白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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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啊.别走.”断断续续的语句在空荡的空间里飘摇，渐渐化为虚无。
我好不容易来到了暗联，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家。
“死掉了，对不起。”
他隐约听到了诺伊尔依旧冷淡的声音，其中包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诺伊尔独有的也是从未展示出来过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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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向我告别吗？还是说劣等感呢。
意识从身体里被剥离归零，渐渐地，在困顿中安静地陷入沉睡。悲伤的快乐的痛苦的失落的刻骨铭心的甚至有些病态的感情缱绻交叠，无法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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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联的他们是“悲剧”的代名词，但这并不说明他们没有感情，他们不会哭但是会流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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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影暗光破。”他用左手握住能量化的长刀贯穿了格莱奥的身体，像当年那场残酷的杀戮一样，不过姿态并不高傲。
漂亮的赤色瞳中第一次显现出了毫无伪装的，在眼底深处沉淀许久的温柔。
他缓缓地把右手置于左边胸口前握拳，像当年的格莱奥所做过的一样，垂下头倾听着心脏跳动的节拍，默默念道：
请允许我以灵魂之名给予你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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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呢，诺伊尔。你竟然会选择亲手杀掉最重要的人，虽然这在契约的规定范围内，不过并不像你的作风呢。”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平静的语气中含着不易发觉的凄凉。
“正因为是最重要的人，”诺伊尔迅速恢复了冷静收回长刀，面无表情地微微侧头，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淡淡地说道，“所以怎么会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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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格莱奥【阵亡】。”他笑了起来，不知是释然还是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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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诺伊尔垂下眼帘，任凭寒风掀起他的长发。
这个地方曾经是暗联的基地，因为这里位于高处，可以俯瞰华灯璀璨的城市，但现在已然在时间的摧残下化为废墟和灰烬。
突然意识到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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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他睁开眼睛向远方望去。穿越繁华的街道和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流转的光亮和阴暗的角落，在高楼大厦的缝隙间，他看到了几颗疏星在微微发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