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展鹏挣扎了几下,终于再也坚持不住,脑袋一歪,倒在了小黑的怀中,脸上满是不甘心的神情,大有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气概。
小黑抱着他的身体,失声痛哭起来。肖云义等三人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中都是不忍的神情,但是谁都没有说话,尽情的让小黑发泄。
过了许久,肖云义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小黑的后背,说道;“我们还是先安葬了吧。”
“不,我要一直在这守着,你们走吧,我家公子喜欢安静,不喜欢别人打扰。”小黑头也不抬,语气哽咽的说道;
“别忘记你家公子是死在书满天的手里的,难道你就不想为你家公子报仇么?”肖云义看着小黑,用起了激将之法。
“这个给你。”小黑忽然把玉盒扔了过来,道;“你们都和书满天有大仇,想必会帮助我家公子报仇,我就留在这陪伴我家公子。”
“别忘记还有个爷爷,难道你们就放心把他扔在外面么?”肖云义不禁怒道;
“在我们进来之前,爷爷已经到了寿元,坐化了,从此以后,十方门将不复存在,我出去没有任何意义,肖兄弟,你们走吧。这无尽山脉的时间差不多了,相信迷雾很快弥漫过来,到时候你们想要离开也没有机会了。”小黑提醒着说道;
肖云义实在不忍心把小黑一个人留在这,上前就要将他拉走,小黑的手一推,肖云义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真气,后退了两步,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你为何身上没有任何真气,你怎么了?”小黑面含愧色,吃惊的问道;
“为了对付书满天,我吃了狂暴丹,这是后遗症。”肖云义苦笑着说道;
“书满天中了金光,功夫只剩下了平时的三成,必须要苦心修炼半年才可以恢复功力,你们快走吧,不然后悔都来不及了。”小黑说完,抱起了罗展鹏,走进了五根柱子中间,柱子上重新发射出耀眼的光芒,将他们两个人的身形包裹住。
肖云义叹了一口气,知道小黑留下来的决心,再劝也没有用,与影月和蓝色妖姬一起,三个人下了无尽宫的顶层。这一路上倒也是痛快,一直到了一层,什么危险也没有碰到。
三个人记得月无能说在外面等着他们,他们也不敢硬闯,那一百多个人形傀儡的威力他们还是知道的,更何况肖云义受了重伤,现在就是一个废人。
三个人在一层休息,想等着肖云义恢复了真气再说。影月守在肖云义的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蓝色妖姬,担心她会突然出手。
蓝色妖姬看影月提防的态度,也明白她的心思,主动说道;“你放心,我是不会对你下手的,虽然我在江湖上声名不好,但也不是欲天宫的人,元婴丹我有一粒就够了。况且你们还救过我的性命,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
“信你才怪,你最好离我们远一点才好。”影月撅着嘴,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次我根本就不想来无尽山脉的,那个书满天为了拉拢邪刚进来,特意出手制住了我,而且还给我下了毒,我为了解药,这才跟着他们来了无尽宫。”蓝色妖姬说道;
“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肖云义沉思了一会,突然问道;“不是说无尽山脉可以压制人修为么?为何你们没有呢。”
“我也不太清楚,书满天给我们吃了一种很奇怪的药,不过这种药持续的时间不长,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让我们必须立刻赶到后山来才行。他说这种药性一过,我们的修为就会下降一大截,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蓝色妖姬的眼中闪过了一股哀伤。
“莫非是玉简告诉他的方法。”肖云义忽然想到跟随着阴阳怪鱼一起出现的玉简,那应该是魔头留下的东西,现在就在书满天的手里。
“什么玉简?”蓝色妖姬不太明白肖云义的意思,主动追问道;
肖云义大致讲解了一下,说起了阴阳怪鱼和玉简的来历。蓝色妖姬听完之后,沉思了半天之后说道;“这个故事在古武里面流传了许久了,想不到那玉简竟然是大魔头留下的,难怪书满天对元婴丹志在必得,想必玉简中告诉了他飞升的方法。我倒是对楚天羽非常感兴趣,他是怎么进来无尽山脉的,还不用等到四百年,那金光有多厉害你们也看到了,他是怎么拿出来玉盒的。”
“你这个问题除了问楚天羽本人,恐怕没有人能够回答你了。”肖云义苦笑着,本来他对楚天羽佩服的不得了,现在听说这家伙为了飞升,不择手段,杀了罗展鹏的父母,对他的为人有了不同的看法。
“楚天羽真是厉害,”蓝色妖姬眼中充满了崇拜,道;“这个人早年游侠江湖,做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后来反出了古武,直到最后回来,为了追求大道,竟然参透了阴阳怪鱼之中的秘密,我真想见见他。”
“等你到了先天元婴的境界,你就有机会了。”影月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哈,”蓝色妖姬忽然笑道;“影月姑娘,不要如此愤愤不平,你不是也有一粒元婴丹么?想你们百花门与欲天宫不共戴天,有了这颗元婴丹的帮助,想必你突破是早晚的事。说起来这次无尽山脉之行,你的收获才是最大。”
三个人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肖云义早早的起来,胸口还是空荡荡的,半点也没有真气凝聚的感觉。走出无尽宫,忽然感觉灰蒙蒙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迷雾又重新回来了,弥漫着整个天空,连太阳都被遮住了。
迷雾正在不停的翻滚,运动,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了这里,按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几天,迷雾就会重新将无尽山脉封锁住,任何人也不能出入。
不知道什么时候影月也出来了,看到了天空的异变,脸色一变,半天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