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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和汪沄通过电话后的第三天,我回到了我们的小蜗室。

一进屋,便看到那低矮的茶几上怒放着一束鹅黄色的大瓣嫩菊。

茶几上留有纸条,纸条上写着:陶子,送你一束鹅黄的淡菊,她象征我们的感情清幽而香远。想你。

我拿出一枝放在鼻子底下来嗅。淡淡的幽香一下子从鼻孔溢进心田。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在告诉她我会和一个爱我的人结婚这话不久,我告诉她我找到了一个角色,要住到剧组,请她自己保重自己。

这中间,我没有回来过一次。一是因为拍戏的需要,二是逃避汪沄使自己沉思细想的需要。

我甚至新换了一张手机卡。只有在我一个人沉思的时候,我才把原来的卡换上,一条一条地看她发给我的信息。她的信息处处表露出她对我的担心和不安。我也只是偶而才回她一条短信,告诉她我很好,请她勿念。

现在我回来了,带着一颗无比安定的心回来了。

是的,一切自有天意!

在我最迷茫、最困惑的时刻,徐为找到了我。他执导的影片给了我清晰的答案。它告诉我人世间从古以来就存在着另外一种情感。这种情感不带任何功利色彩,纯粹为相遇相知而生,纯粹是为爱而存在。这种情感纯洁、无私,比俗世中那些带有明显功利色彩的婚姻高尚了太多。但这种情感又显得单薄而脆弱,因为她没有任何传统力量或形式的支撑,她的存在仅靠两个人之间的真情来维系。

我不再疑惑,因为汪沄让我充满激情。

在胡思乱想中,我沉沉睡去。

拍戏这段时间太累了。人忙,心更没闲着!

像往常一样,我被汪沄软软的、麻麻的吻弄醒。

睁眼,她正用一种疑惑的目光审视着我。我发现她的脸瘦了许多,眼睛显得异常的大。

我对她甜而妩媚的笑。我伸出双手环住她的脖颈,然后探起头,在她唇上鸡叨米似的啄了一下。

她一下子便怔住了。因为在此之前,我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主动而热情过的。

我咯咯地笑,一面用手抚她的眉眼,我无限怜惜地说,“你瘦了!”

她立刻像明白过来什么似的,眼睛一下子就明亮起来。

她俯下身给了我一个热烈的拥抱。我则在她怀里咯咯地娇笑不停。

她起身去拉柜子的拉链。

我问她找什么,她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接着,她魔术般地从柜子里拿出两束花来,是两束玫瑰。一束是大红的,红得娇艳;一束是白色的,白的娇嫩。

她把那两束花拿到我跟前。

“干吗呀,你?!改开花店了?买那么多花!”

“送你的。”她把花往我怀里送。

“从你说要回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一天一束花迎你回来。喜欢吗?”

“喜欢。”我真心的说。

我发现了花束中的纸条,我一一抖开来看。

第一张上写着:陶子,送你一束大红的玫瑰,她象征我们的激情奔放、热烈而难忘。爱你。

第二张上写着:陶子,送你一束白色的玫瑰,她象征我们的感情纯洁而真挚。吻你。

我的心瞬间涌起一波暖暖的激流。

我抱紧她,热泪盈眶。

我再次主动地吻她。吻得细腻而热烈。

松开她之后,我的脸一下子红红的,讪讪的不好意思起来。

刚才吻她的时候很忘我,很投入,仿佛天地已不存在了似的。

为了掩饰自己,我娇笑着说:“早知道你天天用花迎我,我就再晚两天回来,我看你都能送我什么。”

“可送的花多了。我会送你百合、毋忘我、马蹄莲、兰花等等,等等。对了,你闭上眼睛,我还有一件礼物要送你。”她起身走向茶几。

“什么呀?神秘兮兮的!”我佯装闭眼,不时偷看她。

她走过来轻拍两下我的面颊,亲呢地斥道:“怎么这么不听话!”

说完,又俯向我耳边悄悄地说:“宝贝,听话,闭上眼睛,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她的话如同咒语,我听话地闭上眼睛。

我听到她的脚步声去了又回。

我感觉到她在我脸上放了什么东西,凉凉的、润润的、滑滑的,还伴有馥郁的花香。异常的让人舒服。

我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她的手从我的额头一直向下游走。

她解我内衣扣的时候,我颤栗了一下。

过了好久,她紧挨着我躺下。

“宝贝,睁开眼睛看看。”她低低地在我耳畔说。

我缓缓地睁开双眼,有东西随着我睫毛的张合滑落。

我先望向她。她正冲我暧昧地笑。她和我一样**着身子,身子洒满了玫瑰、菊花花瓣。

她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一枝红艳艳的玫瑰。她用那枝玫瑰花蕾沿着我脸的轮廓和眉眼划来划去,最后停在我双唇间。

“喜欢吗?”她问。

“喜——欢。非常喜欢。”我几近哽咽。

“像你的梦吗?”她再问。

我万分感动的点头。

这场景其实是我的一个梦。

有天夜里醒来,我告诉汪沄说我刚做了一个梦,一个**的梦。我梦见我和我的爱人生活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庄园里,庄园里生长着各色各样硕大的花朵。在夏日午后的树荫里,我们总会静静地躺在被各色花朵厚厚地铺着的小径上相互拥抱。我说我们**的身子都被花儿覆盖着,我们脸对着脸,鼻子碰着鼻子,场面温馨的让我感动极了。

汪沄再造了那个梦!

虽然此刻洒落在我们身上的花朵不及梦中的花朵绚烂、厚实,但那种感觉是相同的,而且真实。

我开始觉得我是真正爱上了汪沄,而且爱得心安理得。

接下去的日子幸福的简直像梦幻。

除过我去剧组配音的时间,我们几乎天天厮守在一起。

那个妃子的角色使我赚取了在我们看来还算不菲的收入。我们新换了一个环境稍好一点的房间,购置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从旧货市场淘得一些看上去还过得去的家具和电器。我和汪沄称它为我们的“家”。

演过那个角色后,我处于休息状态。情感的充实和欢娱的生活让我有点儿忘乎所以。

我们尽情地享受着爱情带给我们的快乐。

是的,是爱情!

我曾无数次地问汪沄我们这是爱情吗?可以算**情吗?每逢这时,汪沄总是长长地叹口气,然后说一句“傻瓜”,再然后热烈的把我拥进她的怀中,给我无尽的温情。

我开始坚信这的确是一种爱情。因为我时时有那种怦然心动的幸福感。

她给予我无尽的关怀和爱。我也是。

我为她洗衣,为她端饭,为她搜寻各种治胃病的药方。我以她的快乐为快乐,以她的烦恼为烦恼。我为她而美丽着,为她而活着。我在不知不觉中陷进了对她情感的漩涡。

意识到这一点,是在日照的一个沙滩上。

我在给她讲述我成长的经历时,经常会提到海。这让从小生活在北方的汪沄很是羡慕。她说有时间我们一起到海边看看。

不久,我们便得尝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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