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级以上?”上官金虹微笑道:“年轻人,别急,九级都还没说完呢!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七级格兰法师身上呈现的紫色很浓,而我身上的紫色却很淡呢,这就是了!一个八级高手,随着他的修炼,修为日益精深,慢慢的,他斗气的颜色也渐渐变淡。到最后,虽然我还没有亲眼见过九级的高手,但我想照这样下去,到了九级,应该是变成了白色吧!到了九级,这才真正可以说是天阶高手!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就是无所不能!九级啊,我来了,多么令人神往的境界呀!”他说到最后,径自感叹起来。
听到这里,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带着惊喜问道:“爹爹,难道,你已经找到了修炼至九级的办法?”正是婉儿有疑。
上官金虹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找到’二字还言之过早,但起码不象以前那样迷惘!这还要感谢宽怀的提醒啊!至于九级以上,我当然更未曾见过,实际上,也没听过有什么九级以上的高手!理应是存在的吧!但我想,那已经不是人的世界,而是神灵的世界了!”他咳嗽了一下,老脸上充满着向往。
连神灵都扯出来了,他越说越玄虚,高力听得眼睛大瞪,他向应宽怀望了一眼,却发现应宽怀低头听得入神。
此时的应宽怀,心中哑然失笑。他在原来的世界里,也看过很多的小说。虽然对于网络上的玄幻小说觉得肤浅之极,而没有去认真读过,可学校里的同学,沉迷于其中的也有不少。耳濡目染之下,对这些也略知一二。哪个年轻人没有梦想?他也曾对这些东西有过不少的幻想,也曾神往着假如真的有一天,学会了这些光怪陆离的本领会如何如何。现在,阴差阳错的,让他来到了这个未知世界,听到了老头这么具体的讲解,感觉这原本虚幻的东西竟然触手可及!心中不免又惊又喜。于是应宽怀又问:“那前辈你能不说给我说说魔法的事呢?”
“魔法?”上官金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变成了尴尬,他用手揉了一下额头,才道:“关于魔法,我只能简单地说一下,因为人的精力有限,我并没有去研究过。况且,格兰大陆上,除了我前面说过的那银圣魔法师,也未曾听过其他的了不得的超级高手,更引不起我的兴趣了!
“魔法的兴起,估计也就是这七八百年来的事吧,和武技相比,可以说是幼稚得很。听说,魔法师的修炼,和武技的修炼完全不同。他们主要是注重精神力,嗯,也就是学习武技所说的神念!他们通过一种叫‘冥想’的行为来修炼,具体情形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修炼武技之人,神念随着境界的提升而自然而然的变化着,想来其中也没什么奥妙可言,所以,不说也罢。然而,其中也有令人不解的地方,听闻格兰大陆上,学武技和学魔法只能二选其一,兼修之人从没听说过有能进入七级的,很令人费解,这是其一!”
“其二,既然魔法的历史并不长远,何以一出现就自成体系呢?一种文化的发展,不知道要经过几千几万年一代一代的累积,但魔法的发展显然颠覆了这种常规。这个问题我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以后你如果不能修炼武技,但却能修炼魔法,不妨留意一下。”
“那魔法的分级如何?”应宽怀问。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也不清楚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上官婉儿白了应宽怀一眼嗔道:“我也只能简略说说,只因我也所知无多。魔法的分级与武技的分级大致相同,分为三阶九级。分别是人阶的初级魔法师、中级魔法师和高级魔法师;地阶的准魔导士、魔导士和大魔导士;天阶的魔导师、大魔导师和法神。近两百年来,格兰大陆上的魔法发展迅速,听说出了不少高手,有机会一定要找他们比试一下!”上官婉儿说到最后,现出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对于这个美如天仙却稍嫌带刺的母老虎,虽然和她“亲密碰”过,应宽怀还是有点敬而远之的心态。或许,美好的东西都比较危险吧!他小心翼翼的问:“婉儿姑娘,那我在酒楼上听高老大他们四人喊什么‘水系’‘气系’的。这些是格兰大陆魔法的分类吗?那么你知道魔法的具体分类吗?它们各有什么特点?”
看着应宽怀如履薄冰一般,婉儿扑哧笑道:“你别怕,下次你再去花楼,我不会再打你了!”话一出口,才发现这句话里充满了暧mei,把自己的脸上都变红了。高力咳了一声,道:“别打岔,我也想知道格兰魔法有什么厉害的,以后如果遇到,感觉不敌,我好逃跑;如果打得过,看我不脱他裤子,打他后面。”
高力说得粗俗,婉儿红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接着道:“格兰魔法的种类非常复杂,通常来说,可分为水、火、风、土和光、暗等法系。不同法系的效果是不一样的,比如说,水系法术有祝福、治疗之类;火系则有多种杀伤法术,风系具有加速、飞行等效果;土系主要是防御方面的法术。一种传言如此描述:最先出现的魔法,是水系魔法,其理由是水是构造生命的重要物质。酒楼上那格兰小子是气、水双系兼修的高级魔法师,那魔法用得果然与武技大不相同!应小贼和傻大个你们看,那格兰人和你们两个的年龄也差不多,可是咋就相差这么多?你们两个也恁不争气些了吧!”她自顾着教训,浑然不想自己口吻和语气。
高力听了撇嘴,应宽怀听了苦笑道:“我是想争气,但你说按我目前的状况,我怎么个争气法?”
小姑娘一听也对,这只能怨命,却是难以怨人,心中同情心大生,柔声说:“小贼,你别泄气,你要知道,你的身上,可是有两股疑似九级的气息哦!”
高力也很有创意的安慰他:“对,别泄气,拿出你逛花楼的勇气来!”
这样的鼓励果然与众不同,三人皆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日头已经偏西了。
就在不久之前,当上官金虹对应宽怀提出的问题解答后,应宽怀和上官金虹、婉儿、高力一一作别。且不说上官金虹的叹气,也不说上官婉儿的怅惘,就说临别时高力的不舍,与他平时的作风大不一样。相信如果他会琴的话,必定来一段高山流水。可偏偏他就不会琴,所以再走之前,他依依不舍道:“宽怀,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和你再一起——”他话还没说完,应宽怀就怕他来段儿女情长的话别,连忙打断他的话道:“不就是一起闯荡天下吗?等你练到了七八级,成了高手,我们再去也不迟嘛!”
高力白了他一眼道:“闯荡什么天下,我是说,什么时候能再和你去逛花楼!”他不见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眼眶微红。应宽怀也是有点心酸,只是握了握高力的大手道:“没什么,到了新地方,又有新朋友了!”高力想了想,闷闷不乐道:“那老朋友呢?”说完后一甩手,随着上官两人下山而去,只留下应宽怀一个人痴痴发呆!
“那老朋友呢?”听着这一句很浅显平常的反问,应宽怀咀嚼着,越想越是心酸不已。是啊,到了新地方就又有新朋友了,但老朋友呢?却因种种原因而渐渐地疏远了,甚至完全失去了音讯,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思念。
想起这些人——前世(可以说是前世吧)里的一个一个面孔慢慢浮现,家人、儿时的玩伴、小学的同桌、中学的同学、再加上现在的高力和上官爷孙。应宽怀觉得自己的生被分成了一段一段,每一段都和某些人联系在一起,若没有这些人,生命就苍白而没有着落了。
不单是朋友,一些不是朋友而不得不与之打交道的人,甚至一些憎恨的人,也慢慢出现在他的脑海。可能,生命有时可以分解成这样:一些是被你所爱的人分去,一些被你所恨的人分去,一些被你无所谓爱和恨的人分去。
应宽怀就这样一动不动愣坐在圆石上,看着山涧清流,听着空山鸟语,一颗心空荡荡没处着落。从来到这个世界初期时的无所适从,到后来的渐渐适应,在应宽怀的身边,从来就离不开高力这货的身影,现在,目送着又一个亲密的人离开,这种孤单得发酸的心情象毒药一样腐蚀着应宽怀的心,让他全身提不起半点劲来。
一只不知名的林鸟把应宽怀当作是一块直立的山石,落到了他的肩膀上。感觉到肩膀有异,他动了一下,小鸟受惊扇打翅膀,终于把应宽怀惊醒过来。看着小鸟直飞而上,应宽怀哑然失笑,“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自己几时也如此多愁善感了!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后,应宽怀觉得自己欠缺一种淡然的心境。他走出了树林,来到了山腰一块大石上坐下,看着山下几丝炊烟,听着风中传来山村里鸡犬依稀的叫声。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明悟:或许,只有这些记忆,才能证明我应宽怀还存活在世界上吧!
突然,山下绿影一闪而过,好似有人上山,再看时却被却被树林所挡。应宽怀凝神细看上山小路,仔细分辨来者方向,发现正是他所在之处,不由心中一动:难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