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正在旁边没事做,看见对方另外一人大喊着从马上跳下来,可能要助拳——他本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如果刚才不是看到应宽怀并不吃亏,可能早就上拳夹攻了。他可不管什么名声,重要的是自己兄弟不吃亏。现在看到对方想二打一了,那还忍得住。先下手为强,话也不说就扑上去一拳向唐英打去。
刚跳下马的唐英,看到这个体壮如牛却也没练过的、不死死活的大个向他袭来,心底冷笑:你个再大,也是白搭!于是准备一出手就把这个先给废了,再收拾那边的瘦小子。对准高力的来拳,也不避开,就是一拳。他的拳头带着淡淡红色,以拳碰拳,想把高力的手先废掉。
两拳相碰,“呯”的一声。高力大叫一声,连退五步之后,左手不断的搓着右拳,然后右手又连连往地上甩,实在是疼痛之极。唐英却十分吃惊,以他这出了七分力的拳头,就是一头牛也打晕了。可是面前这深黑的少年竟然只是痛得大叫而已,看他右手的手指连连挪动,想来是没什么大碍。随即又是一怒,以他一个二级武士,连一个半大的小子也收拾不下,那老脸还往哪儿搁?也不管那边的唐宁了,拔步提拳直逼高力。高力连忙闪身。
这时候,就出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局面:这边,唐英追着高力打,高力边打边哇大叫;那边,应宽怀追着唐宁打,唐宁在呜呼惨叫。旁边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可是看到这打斗这么狠,又听说是唐大将军府的,不敢太过于靠近,远远的观望。
唐英被唐宁的惨叫搞得心急如火。想放开高力去那边支援,可高力这小子从小在市井游荡,偷鸡摸狗闯祸打架的事不知干过几多,兼有一身的铜皮铁骨,很耐打,又十分有经验。虽然挨了唐英几下,几乎血就要涌到口边了,但看到那边已方很有利,硬是缠着唐英不放。唐英很想把他放倒,但这小子很滑溜,肉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挨了二级武士的多下拳脚,除了大喊大叫之外,就是没有倒下。终于,二级武士还是有经验些,使了个诈,把高力绊倒,运起全身力气往高力身上踹了几脚,就再也顾不上他了。连忙跑到唐宁那边,一看,唐宁也被放倒在地上,脚在抽动着,没有还击之力。
唐英赶紧冲上去就是一脚向应宽怀踢去,想把他逼开。
应宽怀把唐宁放倒后,正打得很爽。想到这个人刚才的行为,心中愤恨。拳脚交加,顺便把这么长时间以来压在心里的郁闷都发泄出来,越打越是痛快。突然感到有人踢他,连忙避开。
唐英一脚逼开应宽怀后,看了一下地上的唐宁。只见他出气多,进气少,口边和地上有不少的鲜血。不由心内暗惊:才这么一会儿功夫,一个初级武士就被这家伙打成烂柿子,可别不小心阴沟里翻船啊!他冷冷地对着应宽怀说:“小子,我看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种嘴皮上的亏,应宽怀也不想吃,他嘿嘿笑了两声说:“怎么,我看你还挺年轻的呀!莫非身有暗疾,比如不举啊什么之类的。自知命不久了。来,过来,老爹给你看看。哈哈!”近墨者黑,和高力厮混在一起不少时间,应宽怀也学了不少贫嘴功夫。
俗话说:相府家下人,见官大一级。这唐大将军府虽不是相府,但也是权势滔天。唐英在外面一向是鼻孔朝天惯了,怎么受得了这种鸟气。哇哇大叫,就向应宽怀击出一掌,掌上带着淡淡的红光。应宽怀知道他是一个二级武士,又刚把一个一级武士揍个半死,于是想试试自己的力量。也不避开,一拳向前迎上。
拳掌想交,应宽怀连退三步。唐英躯体微晃,心内大惊:这小子比刚才那深黑小子还邪门!怪不得唐宁给他打成这模样。想到刚才唐宁后来好象力竭而败,知道这小子耐力好,所以也不硬攻,但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摆开架式,提起功力向应宽怀打去。他觉得,你小子刚才打了一架,想必力气将完,老子就不信磨不死你!
这个世界上,不幸的事时时都在发生!有时候,还可以重复的发生。唐英自以为聪明,他确实也算个聪明的人,和应宽怀硬碰后,也觉得有点痛,所以想以巧取胜。这本来是个正确的想法,但前提是:你面对的是一个正常的对手——偏偏,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却是一个不正常人类。
应宽怀接了他一掌之后,心内大定。按刚才和唐宁打斗的经验来看,慢慢磨,说不定也可以把这二级武士磨死。所以也不急于逃跑,见拳避,见脚躲,不时也来个硬碰硬,和唐英缠斗。终究还是没有正式练习过武艺,连唐英的毛都没有摸到一根,身上却被他打了两拳,踢了一脚。
初时发现,被打到的地方疼痛难忍,还带着一股刚才唐宁所没有的力量在上面。那股力量能冲进他的躯体肆虐,但是,受到这股力量的触动,身上的热流流得更快更大了些。进入躯体的力量碰到这热流,很不甘的被消融而尽。渐渐的,疼痛的感觉没有起初那么厉害了。浑身更觉得力气用之不尽,心中大笑起来,只重点护住头部就好!
于是,悲剧继续上演。
从一开始,唐英就不给应宽怀任何打到自己的机会,相反,他的拳脚不时落到了应宽怀的身上。他运起身上的内息,每一次打在应宽怀身上,都用内息毁坏着应宽怀的躯体。他预计,十拳!只要十拳能打到应宽怀的躯干,这小子必定象一团烂泥一样倒下。
但世界上的事,往往不以人的意志而进行。唐英不一会儿就在应宽怀的身上打一十多拳,踢了好几脚。却发现,这小子更精神了!刚开始,还看见对手献出了痛苦的表情。接着,痛苦变成了皱眉头,再接着,变得若无其事。到最后更加夸张,这小子甚至是一副享受的表情。他的心都快要气炸了,但也更警惕了!
这样下去不行,这小子是个愣头青,死的必定是我无疑!他想。
他这时心中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刚才别顾忌什么名声,一下马就把朴刀拿来。不相信这小子连刀都砍不死,一刀一个,不就了结了。他边打边转着眼珠,想避开应宽怀,把马上的刀拿下来。一看,心中叫苦。原来,他们打斗时,越打越开。围观的人们也越来越远,有好事之人本就看不过他们的行为,把两匹马都牵到了人圈外。忽然,他看到了地上的高力。心念一动:有办法了。
他假装一边打,一边背向高力那边退去。应宽怀马上觉察,但也有点无可奈何。对方现在对他基本上是无可奈何了,但在把他给磨倒,不知还要到什么时候呢!正在他着急的时候,眼角斜瞟间发现,高力的右脚轻轻抬起来一点,在空中又轻轻的画了一个圈。应宽怀心中顿时大喜,后顾之忧没了,更加不要命的向唐英打去。
终于退到了高力的身边,唐英很高兴。他早已计算好步伐,到高力身边后轻轻一步不被拌倒,跨过去后,左脚踩着高力的腹部。手一举,指着应宽怀说:“你还要不要你同伴的命?”
应宽怀假意说:“打不过我,你就要挟,你太卑鄙了!”
唐英哈哈大笑:“打得赢就是光明正大,打输了就是卑鄙无赖,哈哈哈——”
就在这时候,高力蓄谋已久的动作出现了。他的脚猛的一屈,使劲向上一踹,正中唐英的****。
于是,唐英的笑声就成了:“哈哈哈——啊!”周围的人们只看到高力的脚猛踢中了唐英的那个地方。一声惨叫,唐英一跳就是半天高。他跳到旁边,却双手按着裆部,象一只青蛙不停的跳着。那样子实在滑稽,很多人都大声笑了起来,觉得解气极了!
高力从地上爬,左手拍着身上的灰尘,右手擦掉嘴边的血。一脸奇异的表情对着在不停跳动的唐英问:“你的功夫没有练到你的##上吗?对不起,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呵呵呵呵!”说完他也笑了起来。
周围,吆喝声,呼喊声,喝彩声,鼓掌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