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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比之前

赵虎一听,难以置信道:“李有钱?兄台说的可是奴院的李瘸子?”

“正是。”沈厉道。

“可他明明就是个废物,他也报名了?他怎么敢?”赵虎更加迷惑了。

“这些你不必知道,只要记住你的任务便是。”沈厉明显对赵虎的质疑不满,语气更加生冷道。

“哈哈!杀一个废人,简直如探囊取物。请兄台回禀公子,李有钱必定活不过大比当日。”赵虎目中凶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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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时,李有钱已经来到了奴院西边围墙。费力地搬开一块石板,一口枯井显露出来,李有钱熟练地在草丛中翻出一根粗绳,一头绑在旁边一颗杨树上,另一头顺到井里,然后顺绳而下。李有钱拿出火折,借着微弱的火光可以隐约看到这枯井下面竟然有一个洞穴。这是李有钱小时无意间发现的地方,除了他自己,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个地方。李有钱进入洞穴,点燃墙壁上的油灯,洞里瞬间明亮了起来。

洞穴里的空间出奇的大,几乎与李有钱的家里相当。洞穴中间有木制的床和桌椅,被褥茶具一应俱全,这都是李有钱这些年做出来的。洞口处的一块木牌上用篆体写着隔世斋三个字,这是李有钱为它取的名字。

这里平时是李有钱用来休息读书,想受宁静的地方,可今天他要做的事却是不然。李有钱盘膝坐在木床上,从胸口拿出一本书,自然便是那龙体无疑。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翻到一页,此页只有三字--虬龙拳。这是龙体里的一式灵决,也是最初级的。李有钱之前无意修炼灵武,因此只学习龙体里的灵力吐纳运转之法,以作强身健体,可如今情况,让他不得不修炼里面的灵决。生死被人摆布的感觉让他极为不舒服。

虬龙拳共分十层,前九层每升一层便有一条灵龙附于手臂,而第十层更是九龙化一,威力无穷。李有钱没有太在意这夸张的介绍,想必所有秘籍都是如是自夸的吧。不过现在自己只有这一本秘籍,根本没得选择。

李有钱仔细研读了虬龙拳的修炼之法,合上书又在心里复习了一遍,确定没有疏漏之处后,放下书籍,按照秘籍运转灵海灵力于全身,一个周天后,全身灵力瞬间集于右臂,口中默念‘虬龙拳’,一拳击出,洞穴中空气忽然澎湃如大风起,李有钱衣衫也随之鼓荡,手臂上,一条蓝色灵龙猛然乍现,拳风所至,洞穴中间的木质桌椅瞬间四分五裂爆炸而开。

眼前的这一幕让李有钱目瞪口呆,前冲的手臂都忘了收回。这就成功了?他可是做好了要用半个月来凝聚灵龙的准备的。竟然一次成功,进入了虬龙拳一层。短暂的惊讶之后李有钱忽然又有些沮丧,这么容易就成功了,看来这龙体果然是不入流啊。他却不知,就算真的是最低级的灵级下品灵决,要想一次成功也是难如登天,更何况,龙体真的是不入流吗?

李有钱没有多想,既然这么好练,那便多修炼几层境界。于是在这隔世斋中不断回荡着李有钱‘虬龙拳’的喊声,以及拳风的爆破声。而这隔世斋内大口小,外面根本察觉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况。

‘咯!咯!咯!’

一阵嘹亮的鸡鸣打断了李有钱的修炼,此时的隔世斋一片狼藉,李有钱更是大汗淋漓,狼狈不堪。无力的躺倒在床上,凝视着洞顶。他怎么也想不通这虬龙拳一层如此容易,可这二层却是如此之难,自己整整修炼了一整夜,第二条灵龙的尾巴都没有修炼出来。这多少对他是个打击。

良久,李有钱对着洞顶深处拳头,五指一用力,一条灵龙涌现,水蓝色的灵龙仿佛有灵性一般在李有钱手臂上不断游走,李有钱甚至可以清晰地看清它的五官。李有钱忽然坐起,“我就不信我李有钱凝聚不出第二条灵龙,今晚继续。”至于现在,作为下人的他该去工作了。

李有钱先是回家用井水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便背起背篓来到他每天都要整理的那块草坪,这是他每天的第一项工作。来到草坪,却发现一位青色劲装少女正在这里翩然舞剑,剑舞华丽,加上少女身子曼妙,可谓美轮美奂。李有钱在一旁看着竟有些痴了。

良久,少女舞剑完毕,收剑而立。向着李有钱微微一笑,“看了这么久,不该给点掌声吗?”这少女除了赵府大小姐赵妍还会是谁?

李有钱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就被发现了。只得尴尬地鼓了几下掌,上前说道:“大小姐的剑舞真是美如画中,小人冒昧了。小姐怎会在此舞剑?小人一直在此整理草坪,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姐。”

赵妍收剑入鞘,用衣袖拂去额头上的几滴毛汗,笑着道:“我每天鸡鸣之时,便会起床舞剑,昨天来此见此地空旷,且少有人来,正适合舞剑。于是今天便来此了。以后也会在这的。”

“其实大小姐贵为赵府前进,乃金枝玉叶,又何必如此辛苦呢?”李有钱道。

赵妍听后,却是无奈一笑,道:“别站着了,咱们进凉亭休息一下吧?”

“可是小人正要整理草坪呢。”李有钱向赵妍晃了晃身后的背篓,解释道。

赵妍听后,灿烂一笑,“我可是赵府大小姐,我的命令和你的工作你说哪个重要些?”说着,不等李有钱回答,转身径直走向凉亭。李有钱无奈一笑,只得跟了上去。

进入凉亭,李有钱放下背篓,与赵妍分坐于石桌对面。赵妍以手托腮,慵懒的趴在石桌上。李有钱很奇怪,赵妍明明整天练剑修武,不但身材没有走样,连这手都没有一丝老茧,依然白皙光滑。李有钱目光离开赵妍的柔胰,眼睛一抬,竟然发现赵妍正在注视着他。李有钱只得尴尬道:“小人冒昧了。请小姐赎罪。”

赵妍却是无所谓道:“刚才你问我为什么如此辛苦。其实很简单,正因为我是赵氏家族的嫡系后人。赵家到我这一代,只有我和哥哥两人,可我那哥哥整日与一帮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所以只能我来守卫这硕大赵家的尊严,来当这开阳城年轻一辈的第一,让所有人仰视我,敬畏我。而我赵家贵为开阳城第一家族,平时更是所有人的焦点,所以我还要保证自己的绝对完美,因此每天修炼之后都要以牛奶珠粉浸泡双手,去除手茧。你刚才看着我的手目不转睛,一定是奇怪我没有手茧吧?这就是原因。”

李有钱听到这也是有些唏嘘,原来谁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刚要说点什么,赵妍又接着说道:“不过我相信我哥哥早晚会浪子回头,到时我也就不必如此了。那时我就让爹给我开辟一片花田。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种花了?看着它们从一颗种子慢慢成长为美丽的花朵,那是再开心不过的事了。有时睡觉之前我都会想一下以后要种什么品种的花,什么颜色的花。花开的时候,我就在花海里散步。那一定是我一天最开心的时候了。”

李有钱看着赵妍眼中涌动的光彩,才知道原来看起来刚强的赵大小姐也有如此天真纯洁的一面。如果不是生在赵家,他应该是一个整日与花为伴的窈窕淑女吧。不过令他不解的是赵妍为什么和自己一个下人说这些。

这时赵妍好像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一个才见了两次面的下人说这么多。不过把心里的事说出来,确实心情好了不少。赵妍站起身,重新拿起佩剑,细心地摆好剑穗的位置,然后道:“我该走了。刚才我说的话可不许说出去,你知道的,我可是赵府大小姐。”

李有钱立刻起身抱拳道:“小人必定守口如瓶,请小姐放心。”

赵妍却是笑道:“哼!就算你说了也不会有人信你的。”说完得意洋洋的离去了。

李有钱看着赵妍的背影,暗想这赵妍倒是可爱。只是她的哥哥却是想要自己的命啊。李有钱无奈一笑,背起背篓,开始完成他今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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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明天便是开阳城大比之日。现在李有钱以残废之躯报名开阳城大比的找死行为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奴院的人们现在看李有钱都是好像在看一个疯子一般。在这半个月里,李有钱每天晚上在隔世斋通宵修炼,早上观赏赵妍闻鸡起舞,随后与其简单的闲话家常。然后工作一整天。李有钱从未过得像现在这么充实。李有钱和赵妍的关系更近一层,仿佛成了多年不见的好友,无话不谈。唯一让他郁闷的是,虬龙拳依然没有到达二层境界。

为了明天的大比,晚餐时,邢飞飞精心制作了满满一桌子的菜。餐桌上,邢飞飞不断为李有钱夹菜,好看的眉毛却始终皱在一起,到如今,她已经无法再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李有钱看着邢飞飞愁眉不展的样子,扑哧一笑,用筷子敲了邢飞飞头一下,引来邢飞飞啊了一声,用手捂着被打的地方,竟然泫然欲泣。

李有钱赶快道歉道:“哎哎!我没用力啊!怎么要哭了!要不你打我一下,还回来?”

邢飞飞放下手,啜泣着道:“不是的。我是因为……我是因为想到你明天就要去参加大比,到时生死难料,我才……都怨我!”说着眼泪已经如断线的珍珠般涌出双眸。

李有钱放下筷子,伸手拂去邢飞飞脸上的泪珠,却是怎么也擦不完。“放心吧,我会没事的。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邢飞飞抢着回答道。

“那便是了。明天你就和老头子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吧!快吃饭吧,这一桌子的菜可不能浪费了!嗯,飞飞做的菜就是香。特别是这个红烧茄子,明天也给我做吧。”李有钱重新捧起碗,转移话题道。

“嗯!明天我一定会做。你也一定要回来吃啊。”邢飞飞脸上挂着泪痕道。

一旁的李老头,微笑地看着两人。目光有意无意地看着李有钱那条残腿。眼中有着奇怪的惊喜之色,意味深长地对李有钱道:“看来这些天,你做了不少准备啊。”

李有钱没有察觉李老头的异样。只是目光坚毅的道:“准备自然是有,我李有钱岂是任人宰割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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