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台,古称蓟城,“蓟”是一种花,长于荒地、草原、山坡林中、溪旁等大多数地方,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就是一种花草。
但“丰台”还有一个古称,因为不雅所以很早就不再叫,这个名称是“幽都城”,这才是“丰台”一词的真正来源。
报道的新闻发生在丰台,郊区的一户人家因为搬到城里而将房屋废弃,家里人已经几年没回来了,今年心血来潮家人回来一看,房屋整个陷进去半截,发生了地陷。
这条新闻咋看也没什么,但由于“幽都”的原因引起了黄新的注意,他猛地一拍脑门,都往远的地方合计了,这近在迟尺的地方反而被忽略。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黄新和金竹就到了丰台。
如今的丰台虽然高楼林立但周边也散落着不少农家,这户“表姓”人家坐落在山脚,窗台以下几乎都陷了进去,地面差不多与炕沿一平,新闻倒没瞎说。
怪异的是房屋的整体结构并没发生扭曲和变形,就像一点点陷进去的,而且还有可能继续下降,但周围的邻居说这是一夜之间的事,就在几天前,发生四星连珠的那晚。
“四星连珠”并不是很怪异的天文现象,大约每三十年就可能发生一次,“五星连珠”在人的有生之年也有机会看到,但“六星连珠”以上就不多见了,“七星连珠”大约九百年发生一次,“八星连珠”是一千八百年,“九星连珠”没有记载。
可能是怕引起猜测,新闻并没有报道这二者之间的联系,但黄新能感觉到天地都在发生变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本身被毁了的缘故。
外表看不出更多,黄新打算留宿一晚,问金竹是愿意留下来还是回学校。
“住这里?”
金竹惊讶得不能再惊讶,这要是突然之间再陷进去那俩人不是被活埋了么?
“嗯,就住这里,你要是害怕就回学校,也不远。”
“可这根本不能住人呀?”
已经荒废了几年,屋里满是尘土,透过还在地上的窗户可以看到屋里的一切,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哪里黄土不埋人,没有人不能住这一说,当然对你这样的‘公主’来说是困难了点,所以你还是回去好。”
黄新只是揶揄金竹,阐述自己的观点,并没有激将的意思,但金竹以为是,问道:“你是不是特想我留下来?”
看了一眼薄衣薄裙的金竹黄新这才意识到自己无形之中落下了口实,笑道:“你不会认为我想借机占你便宜吧?”
“那可说不准,像我这样的美女也不多见。”
金竹很有自信,她也确实称得上是美女,挺鼻大眼,身材饱满,加上性格活泼,整个人可以用一个“大”字来概括,是一个漂亮的阳光“大”女孩。
“我和水月的约法三章你知道吧?”黄新问。
“知道,怎么了,你没遵守?”金竹一皱眉头。
“扯淡,约法了还能不遵守?”
除了那天意料之外跳了一小段“探戈”之外俩人再没有过身体的接触,那只是意外,所以黄新认为自己一直是遵守的,反驳完金竹继续说:“咱俩也可以约法三章,如果你留下的话。”
“怎么个约法?”
“我不碰你一下,这可以吧?”
“那我碰你呢?”
这是什么情况,黄新没摸着头脑,问:“你碰我干嘛?”
“我要是害怕了亦或是睡着的时候拿你的脑袋当枕头了怎么办?”
“那不算,我指是故意的,别有用心的,其余的都不算。”
金竹想了想,说:“那行,你还是希望我留下来,是吧?”
还真被金竹说中了,自己一个人的判断或许会出错,有旁证和另一个人的意见就要明确得多,所以黄新还真想金竹留下来。
既然已经决定留下那么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如何进去,房门一半在地下,已经不可能推开,就在金竹转了两圈没找到进去的方法时这个问题已经不存在了。
“咣”的一声,黄新踹开了窗户,由于是向里开的,窗户并没损坏,甚至玻璃都完好无损。
“你脑袋真快!”金竹笑道。
“快”就是聪明的意思,黄新并没认为自己多聪明,本来就应该这样解决的,用不着转圈。
俩人从窗户进到屋里,金竹找了个扫把打扫起来,一时间满屋灰尘,尘土飞扬的,黄新也不管她,里外屋走了一遍,并没发现引起注意的地方。
天色还早,俩人出去后去街里洗了把脸,吃了一口饭,又买回来一大块布料,炕上什么都没有,总得铺上点什么,冷的话还可以盖,都解决了。
日头西沉,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黄新把窗户关上,顿时一股浓厚的泥土气息弥散在屋内,黄新觉得很舒服,就像那天在巷道里的感觉,金竹有些不适应,打了好几个喷嚏,但打完之后也觉得好多了,俩人盘坐在炕上开始天南地北地聊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半夜,金竹的眼皮开始打架,黄新让她先睡,金竹还想坚持,但嘴里说着能挺住却脑袋一歪栽在黄新怀里,睡了过去。
屋里没有灯光,软玉温香满怀,正常男人都会心生涟漪,现在的黄新就是个正常男人,但他并没有任何邪念,金竹睡的太过突然,绝不是正常的睡法,同时那股泥土味越来越浓,就好像地上的土刚被翻新过一样。
随着这股气息越来越浓地中央开始出现响动,声音很细微,但在这寂静的夜里黄新还是听得很清楚,他把熟睡的金竹轻轻放下,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地中央蹲下仔细观察起来。
响声渐渐清晰,就是从地下传来的,刚才还很远,转眼已经到了地面。
响声停止,突然地面开裂出一条缝,也就一指宽,扑面的泥土味立刻塞满了整个屋子,同时一道亮光闪现。
黄新正要探头顺着亮光往里看的时候那道缝隙突然之间又合上了,气味也逐渐飘散。
没有东西,那个声音就是地面开裂的声响,但黄新相信,这里就是自己要找的通往地下的门户,那里有光,并不黑暗。
至于为什么开裂转瞬即逝,黄新给不出解释,但或许用不了太长时间就会知道原因。
不论是门还是窗户,只要能进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