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东西,给胖子的房间挂上“请勿打扰”的门牌,我便迅速离开酒店,赶去附近的一家自助银行取款。胖子果然没敢骗我,当我忐忑地在ATM上输完700128这6个数字后,屏幕上终于欢快地弹出了下一步的操作界面。一查余额,总算理解了为什么胖子说这是他的命,一张卡上有80多万,另一张估计是零用的卡上也有3万多!在当时,这完全是一笔不折不扣的巨款。
钱肯定够了,但我现在还需要解决一个非常关键的难题,那就是用银行卡在ATM机上提款,都是有限制额的,当时,每天不能超过5000!对此时的我来说,绑在房间里的胖子就象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发现或者被他自己挣脱捆绑,因此我必须连夜从ATM上提现,根本不可能等到天亮以后再冒险去柜台取款。
从两张卡上各取出5000后,我走出自助银行,用附近的公用电话拨通了胖子的大哥大,电话响了大约20秒,一直无人接听,我松了口气,折回ATM。看来一切顺利,胖子还没有被人发现,临走前,我故意把大哥大放到了床上,他这样的人,平时电话来往一定很多,如果他还被绑着,那么我此时拨回的电话只会被当成普通的联系电话,不会引起他的怀疑。而一旦被人发现或者他自己争脱束缚的话,那么我想任何人要做的第一件事,都将是报警,然后守在电话机前等候警方联系。
回到ATM,我开始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那20多张银行卡,把胖子帐上的钱挨个转到各张卡上,等钱到帐后,我就可以从每张卡上各取5000。我很守信用,每张最多只转一万,总共转出了20来万。当时的银行转帐大约需要30分钟,所以等我挨个把钱转完,基本上第一张卡上的钱也该到位了,现在的每分每秒对我来说都弥足珍贵,绝不允许有一丝的浪费。
转完钱,我又出去打了个电话,依然无人接听,但这并没有令我放松警惕。从离开酒店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这意味着我开始进入了危险期,事情随时可能败露。于是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从这刻起,每取4次钱就出来打次电话。
当我第6次拨通那个号码,或者说,当我取完第9万的时候,电话终于通了,话筒里清晰地传来了胖子疲惫而又低落的广东口音;“喂——”
我什么也没说,立即放下电话,跑向前面早已勘察好的公厕。事情在这个时候败露,虽然很遗憾,但我已经完全知足,事实上,今天我最多也就能取出12万(我办了22卡),除非是在一切超乎顺利的情况下,我才有机会在12点后把剩余的钱取出,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冲进公厕,在格间里用最短的时间换完衣服,继续赶往下一个目的地。象这类特大入室抢劫案,没什么意外的话,现在警方应该封锁了所有的出城路口,并开始连夜排查一切大小酒店、宾馆、招待所,今天晚上是肯定走不了了,我的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
“出不出台?”半小时后,我在一家KTV的小包厢里坐了不到10分钟,就装出一付迫不及待的样子,轻声询问偎在我身上的小姐。
“300。你好急哦!”小姐吃吃笑着,很轻佻地咬了下我的耳垂。
“包夜呢?”
“别人500,你得600!”小姐撅了撅嘴。
“为什么啊?”
“你这种年纪的……”
我明白了,的确如此,别以为小姐都喜欢陪年轻帅哥开房,事实上,多数精明的小姐更喜欢陪年纪大点的,用她们自己的话说,就是省事,轻松。
小姐和别人合租的房子在附近的一个小区里,很老式的那种设计,狭长的客厅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就是宽敞的房间显得有点凌乱,甚至连毛巾被都没叠,但幸好麻将席和毛巾被看起来都还算干净,没有太明显的污渍。
“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小姐进入角色很快,一脸贤惠地望向我。
“好的。”经历了刚才的那番忙碌,现在满身都是黏糊糊的汗水,确实很不舒服。我取出洗漱用品,把包拎到了洗手间门口,小姐了然地笑笑,没说什么。没办法,包里这么多救命钱,由不得我出一丝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