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是严家五兄弟中的老三。”终于笑够停下的林副,给我讲起这个严家五兄弟的故事。
在康都火车北站附近,活跃着两种人。一种是干体力活的挑夫,也就是重庆人口中的棒棒。另一种就是以偷、抢为主的流浪彝民(没有民族歧视的意思,这是真实背景)。由于后者要很久以后才会出现在我们的故事里,所以今天只讲前者。
挑夫这个职业虽然从表面上看极其卑贱,但实际上却收入不非。在当时人均工资才4、500的时候,他们已经可以轻松赚到1000多一个月,加上进入门槛低:一身蛮力和一根扁担,因此受到很多进城农民和下岗职工的青睐。
任何行业都是如此,做的人一多,就会引发竞争,竞争一激烈,就会产生矛盾,而解决矛盾最原始也最有效的办法,只有一个字——打!。所以在当初的火车北站附近,三天两头可以看到因争抢地盘引起的或大或小的械斗。在这种混乱无序的混沌时期,敢拼敢杀的留下来了,打不过的,当然只有选择退出。当时留下来的胜利者中,就有做挑夫出身的严家五兄弟。
但就在这个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时候,矛盾跟着出来了。你严家五兄弟是狠,是能打,可以占住自己的黄金地盘了,可这么多活5个人干不完啊。要是任由其他挑夫进入自己打下的地盘,那岂不是又绕回了打架前?
于是起先只有和他们关系好的,才被允许进入这片区域内干活。再后来就开始有挑夫提出愿意每个月上缴50-100元,以获得进入资格。慢慢的,愿意缴钱的人多了起来,原来的地盘不够用了。于是再打,再抢地盘。久而久之,火车北站和附近的各个批发市场,几乎都成为了严家兄弟的势力范围,同时也在江湖上闯出了“北站五太公”的名号。当然,到了这个地步,严家五兄弟早已不必再卖苦力,他们要做的,也只剩下了不断壮大势力,不断稳固地盘。
“哦,难怪严三这么狂呢。”听完严家的历史,我总算了解为什么那些保安会对严三必恭必敬。也确实只有我们才能令他栽这么大跟头。
“那龟儿子也太嚣张了吧,他不是在外面避了快一年吗,那个案子结了哇?”这句话,林副是问曹大眼的。
“这年头,**个小姐算球事,只要肯花钱哪有搞不定的!”曹大眼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原来这个严三生性好色,历来有寻花问柳的毛病。去年某天跑去人家店里做按摩,叫小姐七七八八一阵乱摸,兴致来了,就不管不顾地按住小姐上了。赶巧的是,那天小姐身上不干净,但为了做成这笔生意,没有提前告诉他。等完事后,严三才发现自己下身一片狼籍,恼怒之下就给了小姐两嘴巴子,帐都没付走了。
其实呢,这也不能全怪他,很多捞偏门的都有这忌讳。可问题就出在巧赶巧上,那天小姐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跟他较上劲了,二话不说拎着内裤就去公安局告了他**!为这事,严三还特地跑去广东躲了近一年,直到最近事情摆平。但从此他**小姐的那出也成了社会上的笑料。难怪刚才林副一听是他,会笑得那么开心。
不过我还是没弄明白林副刚才为什么要骂我傻。按说象严三这种性格的人发起癜来,应该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才对啊,林副凭什么吃定他不敢开枪?
“看着多聪明个人,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到!”我的提问刚一出口,林副就恨铁不成钢地横了我一眼。“你不晓得火药枪只能打一枪哇?”
日!可不是吗,严三冲我腿上打完一枪后,哪还有子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