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受你的挑战。”丁野朗声道。
他暂时无法确定诸葛无名的意图。但是那又如何?在对赌中确定就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诸葛无名耍什么花招,这场战斗都将快速分出胜负,而胜利的一方是他丁野!
白鬼摊开双手,道:“你先刺。”
丁野凝神静气,踏步向前,一剑直穿白鬼心窝。
“什么?”
丁野彻底震惊。长剑穿透白鬼心窝,剑尖从后背穿出,而那白鬼依然气定神闲,看起来毫发无伤?
难道真的像诸葛无名说的那样,他的诡异分身不但法术免疫,而且免疫所有攻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丁野第一次遇到如此诡异的对手,可以肯定地是,诸葛无名绝不是流云州的人,那么他到底是谁?来这里是专门为奠基之花而来吗,还是另有所图?
不等他多想,那白鬼已经逼上前来,他手持白色短鞭,淡然笑道:“轮到我了,受死吧!”
白色短鞭带着凶悍的力道挥舞而来,强大的力量冲击让空气都扭曲了,丁野下意识地想要躲闪。但是最终控制住身体,咬紧牙关一动不动——
“啪——”
这一鞭子,直接抽在丁野的脑门上,一条鲜红的血痕从右边脑门划向脸庞,足有两指宽、半尺长,半张脸都是血!巨大的疼痛和冲击力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换作肉身稍弱的,这一鞭子直接能把脑袋拍得稀碎!
丁野的右眼被额头上留下的鲜血浸透,他眨巴着双眼,笑道:“这是要毁我容啊,嫉妒我长得英俊吗?”
黑白双鬼反被丁野所震动,这家伙还是灵脉境的少年吗?这一鞭子使出了白鬼的全部功力,一般灵脉境修士早就被拍得稀碎,而丁野竟然还能装模作样地保持镇定!
“风水轮流转,又到我了。”丁野冷冷地道。
“放马过来!”白鬼不甘示弱,再次挺身而出。
丁野的长剑从白鬼身上移开,指向一旁的黑鬼,道:“这一次,我的目标是它,黑无常!”
在战斗中他已发现黑鬼偏于防守,敏感地发现了端倪。黑白双鬼并非无解,他们都可以免疫法术伤害,但是肉身攻击仍然有缺陷。罩门有可能在黑鬼身上!
黑白双鬼听罢同时一惊,黑鬼下意识地往后躲,而那白鬼却是提高了音量,厉声道:“且过了我这关再说。”
丁野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哈哈大笑道:“莫非这位黑鬼兄,有些上不了台面?”
什么打赌,什么条件,不过是诸葛无名的把戏和诱饵而已,根本没有公平可言。
丁野满脸是血,却是双目炯炯。他手提长剑,纵身跃向黑鬼。
与此同时,白鬼在身后追来,喝道:“看鞭!”
丁野催动灵力,施展最强步法,不管不顾直扑向黑鬼。黑鬼见状不妙,转身便逃。丁野哪里会给它留下半点机会,剑鸣之声划破长空——
“噗——”
长剑直穿黑鬼后心。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呜鸣声,黑鬼往前扑倒,浑身抽搐,看起来跟普通的猪狗也没有多大分别。
好个诸葛无名!跟我玩攻心术?首先利用黑白双鬼法术免疫的特点,故意宣言伤害无效,制造恐慌。然后以白鬼作为主攻击,隐藏弱势的黑鬼。最后竟然施展阴险计谋,想要不战而虐杀我丁野!好歹毒的家伙!
丁野无名怒火起,紧跟而上,一脚踩在黑鬼的后背,将黑鬼“扑通”一声踩踏在地,然后他剑作刀使,对准黑鬼的脖颈一刀砍下——
“噗……”
血花溅起,诡异的黑鬼与普通的猪狗无异。丁野手起刀落,刀落头起,一颗狰狞凶恶的头颅已经被砍下。
身后白鬼已经追至,但为时已晚。丁野一脚将黑鬼的头颅踢飞。转身逼视着白鬼,仿佛一个猎手正盯着自己的猎物。
白鬼的身体在发抖。黑鬼是它的罩门,只要黑鬼不死,它便能刀枪不入。黑鬼一死,他的罩门被破,它也跟普通的灵兽无异。
很显然,诸葛无名的本体也与白鬼融为一体。如果白鬼受死,诸葛无名也必死无疑。
白鬼怕了,或者说诸葛无名怕了。
丁野剑指白鬼,喝道:“我问你答,如果回答属实,我不介意放你一条生路。”
他与诸葛无名并无冤仇,争夺奠基之花都是势在必得,所以并没有打算取人性命。
丁野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来流云州初始地有何目的?”
“哈哈……”白鬼哈哈大笑,“就凭你,也配知道我的来历?”
丁野大怒,看了看手中长剑,冷冷地道:“凭我的剑,你看配吗?”
“好好好,我便告诉你又有何妨?只怕我说出来把你给吓死!你听好了——”白鬼耸耸肩,一副已经无所谓的样子。
丁野凑上前去。突然,眼前银光闪现,白鬼趁着丁野一个闪神的时间,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猛然间捅向丁野。
丁野大惊,急速后退,匕首剑锋堪堪划过胸前,衣服被划破一道整齐的缺口。这一下偷袭十分突然,要不是丁野眼疾手快,早就一命呜呼。
丁野彻底怒了,他浑身灵力暴涌,剑如狂风暴雨一般,向着白鬼倾泻而去。白鬼左突右挡,已然抵挡不住。很快,白色魅影之上,鲜红的血迹染红了身体。
“破——”
丁野一鼓作气,施展疾风式、针芒式和血崩式的组合大招,向着白鬼眉心刺去。冰冷的长剑刺穿白鬼眉心,剑刃一寸一寸深入脑中,从后脑穿出。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白鬼尖叫一声:“出——”
白鬼应声倒地,而诸葛无名的本体则脱体而出。诸葛无名现出原形,他脸色煞白,浑身抽搐,蜷曲着勉强站在丁野面前。两个分身被杀,他已虚弱至极。
“你我无冤无仇,我可以不杀你。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丁野旧话重提,只是此一时彼一时,此时这句话显得更有分量。
“那又如何?整个流云州加起来,也够不上我们一个附属门派。就凭你一个乡下地方的废材,也配知道我是谁?”诸葛无名依然傲气十足,根本不留半点余地。
这倒让丁野暗暗吃惊,诸葛无名果然大有来头,在这洞穴之中遇到奠基之花估计也是误打误撞,他的真实目的恐怕远不止如此。
既然敌人强势,丁野便强势到底,他的长剑直指诸葛无名的咽喉:“乡下人也会杀人的,你就不怕死?”
“哈哈……”诸葛无名仰天大笑,笑得十分诡异。
丁野逼视着诸葛无名的眼睛,那双陌生而又熟悉的眼睛迷离而又虚妄,却绝无半点惧色!这家伙真的不怕死?
怕不怕死,试了便知!
丁野握紧长剑,试探性地将剑尖送入诸葛无名的咽喉。一点一点,长剑慢慢深入咽喉,鲜红的血液从喉管处彪出。但是诸葛无名一脸无畏,任由长剑穿透而出。
丁野震惊了。手情不自禁地竟然有些发抖,突然,诸葛无名双手抓住长剑剑身,一把将长剑抢过。丁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在那一刻竟被震摄住了,手不自觉地松开。
长剑依然插在诸葛无名的喉咙上。三寸剑尖已经穿透脖颈而出。而诸葛无名竟然面带笑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你喜欢这样吗?”
说罢,诸葛无名抓住剑柄,猛地将长剑拔出——血如泉涌,汩汩而流,看得丁野都是胆战心惊。这个画面太诡异了。但是,这诡异的一幕跟接下来的事情相比,却又是小巫见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