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和阿尔弗雷德一起享用的超级无敌巨无霸木瓜在黑毛肩膀处华丽丽地碎裂,帮助箫小杞成功地摆脱他的钳制,但是小辫还是死命地抓住箫小杞的手,妄图将她的手指一个个扳开。
灰毛也扑了过来,他要帮小辫抓住她,这样小辫才可以抢回箫小杞死命捏在掌心的钱,黑毛的反应不为不迅速,他一把将脸上,脖子上,身上的木瓜碎肉抹去,一大片滴滴答答的瓜肉被他刮到地上,然后欺身再上,他伸手便来扯箫小杞的挎包。
箫小杞有三个包,一个阿尔弗雷德的行李箱,一个自己的红色双肩背包,一个黑色斜挎包,所有最贵重的文件现金都在贴身的胸带里,但是斜挎包里有ipod,相机和手机,黑毛能对准斜挎包令箫小杞大吃一惊,显然他是他们中最聪明的,他懂得围魏救赵。
箫小杞的整个左手从手臂开始都还被小辫捏着,一边箫小杞还要左右闪避灰毛,如果黑毛再扑过来,箫小杞就完了,要不用技能?
箫小杞正犹豫着,忽然,她眼前晃过一个黑影,是那位黑袍老太太,她一边叫着什么一边一下插入了箫小杞与黑毛之间,她张开双臂以母鸡护小鸡之势挡在箫小杞面前,黑毛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怔踵,但是他速度不减,只是改扯为推,他毫不留情地将黑袍老太太一把推开,老太太一个踉跄绊倒在遮阳伞上,她和遮阳伞同时轰然倒地。
箫小杞怒了,诚然,箫小杞这样大声与他们争吵就是为了有人围观,有人围观她就不会被黑了去,那么多双眼睛都能看到与她结仇的是谁,箫小杞就相对安全,但是箫小杞从来没有想过殃及无辜,虽然她也是女子但毕竟年轻力壮,而且士气由她而起,箫小杞是为自己出头,但老太太不同,她只是个路人。
箫小杞没想过黑毛他们会这样无所顾忌,连老太太都敢下手,愤怒之下,她抄起桌上的订书机,手掌略微翻动将订书机塑料那面朝外对准小辫的鼻子就砸了下去,听说男人的鼻子遭袭会涕泪俱流,听说鼻子即使断掉也不是啥大伤。
小辫仰头避过箫小杞那一击,订书机划过他的下颚骨,虽没有给他造成重创,但抓住箫小杞手腕的力道随之卸去,小辫他收力不及,一下撞在桌子上,桌子因为刚才老太太倒地已经东倒西歪,这一下的撞击,抽屉连着抽屉的钞票“哗”一声全部掉落了出来。
“砰”一声轰响,桌子随之倒地,压了一地花花绿绿的钞票。
小辫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灰毛顾不上箫小杞了,趴在地上迅速捡钱,黑毛怒火冲天,他阴沉着脸向箫小杞逼近,这一切的发生犹如电光石火,围观的群众里三层外三层,箫小杞听到人群的后方被堵塞的车辆疯狂的喇叭声,还有人大声在询问发生什么事。
但是在风暴的核心层,箫小杞的四周却如电脑死机一般沉寂,大概任谁都想不到老外,还是一个女人敢公然在大街上打架。
老太太和小辫倒在地上,灰毛亦是趴在地上,太阳伞,桌子以及原本在桌子上的计算机,纸片,圆珠笔还有钞票撒落一地,只余箫小杞和黑毛还站着,箫小杞手执凶器——订书机,而黑毛从下巴开始到整个右肩都是黄白之物,污迹斑斑。
5秒,终于人群开始骚动,乱套了,阿尔弗雷德突然加入战局,他扶起跌倒的老太太后直接一拳向黑毛挥去,黑毛不甘示弱反击,灰毛站起身加入战局,被阿尔弗雷德一脚又踢回地上,小辫妄图袭击还在外太空神游的箫小杞,被不晓得谁发出的计算机扔中右眼,登时乌黑一片,坐在地上的老太太冲着身后的人群一阵喊,人群中旋即冲出好几个身材魁梧的黑袍女人,她们直接绕过箫小杞直扑小辫,灰毛而去,围住了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被晾在一边的箫小杞无比困惑,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提醒她,你数数抢回来多少钱了?
箫小杞愣愣地,半响才“哦”一声,松开早已捏到僵硬的手指点钱,“大概是15美金的样子。”
“是不是还差30美金?”那人问。
箫小杞傻乎乎点头,立即有人扒开围成一圈痛扁灰毛三人的人堆钻了进去。
箫小杞好奇地探头想知道那人钻去了哪里?少顷,他钻了出来,将双手里面胡乱团着的纸币一股脑儿塞进箫小杞手里,“你数数,够不够?”
“额,差不多……”
“那你还不赶紧走?”
“啊,对哦。”箫小杞一拍脑袋,脚底抹油要溜,然后脚步一顿,“老太太呢?”
“没事了。”年轻人挥挥手,“你快走吧。”
箫小杞被推了几步,又扭回头,“不对不对,我男朋友还在里面。”
“哪个是你男朋友?”
“就是……”箫小杞一时说不清,然后踮起脚尖,扬起头往里一瞧,指着里面正拎着黑毛衣领揍的阿尔弗雷德,道:“就是那个,揍黑毛的,穿黑色衣服的。”
那人也跟着箫小杞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点头,“我等下告诉他呆会去找你,你就快走吧。”再次推了箫小杞两把。
于是箫小杞莫名其妙地,毫无阻碍地就这样挤出人群走掉了。
箫小杞走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从那个核心层开始,整条街被挤得水泄不通,更多人还在往里冲,时不时还有人抓住从里面走出来的箫小杞,问:“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箫小杞搔搔头,前半截她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后半截……箫小杞作为当事人亦一头雾水。
好吧,总而言之,钱是拿回来了,箫小杞又呆呆走回阿尔弗雷德刚才让自己等着的地方,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忽来的阴影遮去了她正贪恋享受着的冬日阳光,抬起眼睑,不期然地撞上了一双湖蓝眼眸,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居然已经过去差不多两个小时,显然阿尔弗雷德还进去了警察局一趟,心下一颤,箫小杞讨好地笑着:“呵呵,你好啊,阿尔。”
阿尔弗雷德坐在柱子上,箫小杞可怜巴巴地蹲在地上,低垂着头给阿尔弗雷德擦红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