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我保证,只有暑期一来临,我立马飞去伦敦,哦,不,是海威科姆,只有四个月了不是吗?”
“我没要求你什么不是吗?”大卫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箫小杞完全能想象到他此时的模样,一定是一脸不屑加嫌弃的表情,让人恨得牙痒痒,可是配上他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良好的贵族修养和优雅风度,却会让人先责备自己失去教养和应有的风度,让人的怒火无处可泄。
“六月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其他的安排,我希望你先通知我。”大卫慢悠悠道。
箫小杞狗腿地配合着,“好的,小的一定会配合西摩尔先生您的日程。”
“那你2月14那日有什么安排?”大卫貌似“不经意”提问道,然后立刻感觉到这样的问题实在不符合他平日的作风,便即可补充说:“你别误会,我不是好奇你的什么,或者,你知道,或者缺乏自信,这仅仅是因为我实在不知还有什么话题是我可以与小姐你讨论的,你的大学我是不感兴趣的,原谅我的无礼,对于美国的教育,我实在称不上赞赏,更别提你那些粗鄙无知的美国朋友们,所以,这仅仅只是一个寒暄式的提问。”
箫小杞在大卫开口解释的时候,耳朵就选择性地屏蔽了,专注于修改明天要交的小论文里的各色措辞,毕竟这样的话她听过不下十次,在大卫一席话毕,箫小杞立马配合道:“是的是的,2月14那日我在上完课之后,会立刻回公寓和你视频聊天,礼物我也会提前寄过去的。”这天不仅是大卫的生日,还是情人节,要说自己还有什么安排,大卫这家伙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他那变态的本色她可是领教过的。
“哦?想不到小姐你居然还记得我的生日,这真是我的荣幸,可惜的是那天我可能会有其他的约会,可能不能如小姐所愿了。”
你少装X一天会死么!会死么!箫小杞叹了口气,把手机换到左边,晃了晃酸痛的右肩,不满道:“噢,大卫,拜托,请别让我认为英国男士都是如此地幼稚好吗?”
听着这样的话,大卫没生气,哼笑了一声,言语间充满着笑意,“难道中国的女士都是这样地态度对待未来的丈夫的吗?看来网络的流言果然不可尽信。”
“哈,如果你一直如此,我不能保证那个丈夫是不是你。”
“叮——大卫好感度—2,总好感度76。”
在好感度面前,箫小杞只能举手投降,“好吧好吧,亲爱的大卫,我是开玩笑的,2月14那天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庆祝啊,我是受够了这里的蠢透了的美国人了。”为了讨好大卫,箫小杞决定牺牲一下她的美国同学们了。
“哼。”
“一定啊,我们说好了。”
大卫那边久久没回话,箫小杞突然想起什么,瞪大着眼,半张唇瓣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问道:“大卫,你不会还会像上一年一样,突然就出现在我家吧?”
那边还是没说话,箫小杞紧张得手心冒汗,她呵呵地笑着,“呵呵,我想不会了吧,毕竟美国不比意大利,从伦敦坐飞机过来要十多个小时呢,这样太累了,我并不支持,而且情节人那天你也不放假吧,这样耽误到学习也不好,呵呵,你说对吧大卫?”
“嘁,小姐,虽然我知道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必须的,但这违背了我的意愿和良心,所以我还是要解释一下,我上次是恰好想去意大利旅行,而我也有那个时间,然后这才想起你那时也恰好是在意大利,这才顺道过去看看你而已。”大卫特意加重“顺道”这个词,“我想这是作为一名绅士该有的礼节,你认为呢?”
箫小杞语气夸张地“啊”了一声,拖长着调子,带着调笑的语气道:“是的是的,希望你这次不会又想要顺道来美国旅行。”她都把话说成这样了,以大卫死要面子的人应该是不会来了吧,这里可是有坏脾气能与他媲美的约翰啊!
亚特兰大是个历史悠久,政治文化底蕴深厚的国际化大都市,知名企业总部,世界顶级文化机构,奢华酒店星罗棋布,每年还有成百上千场重要会议在此举行,吸引着世界各地的人们,但这并不代表亚特兰大没有丝毫的文化底蕴。
箫小杞难得有一天的空闲,就立马驾车前往奥克兰墓园,奥克兰墓园矮矮的山陵上星星点点的散布着六位乔治亚州州长,十几位亚特兰大市市长,还有许多不同种族,不同信仰的穷人和富人,其中最著名的是《飘》的作者玛格丽特·米切尔,高尔夫传奇人物鲍比·琼斯,以及众多内战时期士兵以及民权运动人士的墓地。
墓园周围是繁华的街道,人群川流不息,然而墓园里却让人倍感安定和平,来亚特兰大观光旅游必须要参观此地弯蜒多树又有着高雅建筑物的市郊,四月份的时候更会开放红色、紫色和白色的灿烂花朵。
箫小杞手里拿着在大门发放的指南,悠闲行走在其中,在其中的一个墓上,刚化开的溶雪让周边的泥土泥泞不堪,箫小杞一个不注意一脚踩在上面,下半身不由自主地往前滑去,她惊呼一声,上半身向后倒去,结果撞上了一个瘦削的身体。
只听对方闷哼一声,还没看清楚对方的模样,箫小杞便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小杞?”回应她的是一个带着淡淡惊喜的声音。
刚觉得这声音有点眼熟,箫小杞下意识地小挪一下脚步,不料脚底的泥土实在湿滑,她又猛地向前摔去,却被人拉住手臂,一拉一带,撞入了一具瘦削的胸膛之中。
“小杞,你没事吧?”头顶上方,一个带着淡淡关切的声音道。
箫小杞正要挣扎,对方却已经绅士地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直,再小心地端着她的手,帮助她走出那一块泥泞的土地。
当再次自个站好,然后箫小杞才看向近在咫尺的男生,吃惊道:“福岛君?”
眼前的人正是好久不见的福岛冈,他带着一顶灰色的毛线帽,脖子上围着黑白相间的围巾,拉得高高的,盖住了鼻子,只露出一双无辜的黑色眼珠子和一小片白白的皮肤,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毛呢外套,连着的帽子边沿有着蓬松的毛皮,把冷风与他隔得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