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挂上电话,转身进卧室,找齐衣服哼着歌走进浴室。
待阿尔弗雷德挂上电话后,箫小杞就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了,脸上的刀伤已经结疤了,大概下星期就能好,现在重要的是在阿尔弗雷德来到之前整一个楚楚可怜的形象出来。
还没想好该是绑辫子好还是披散头发好,手机铃声又响了,是阿尔弗雷德。
看一眼壁钟,才过去了二十分钟,箫小杞飞快接电话:“瓦德西先生,怎么了?你到了吗?”那能吃饭了吧,箫小杞无意识舔了舔嘴唇。
“不是的,我现在正在花店,我是想咨询一下你的国家送花的习俗。”阿尔弗雷德用手点一下手机示意店员稍等,店员微笑点头去招呼其他客人。
“习俗?”
“就是有什么花送给别人是不礼貌的。”他的声音透着懊恼:“抱歉,我对中国了解太少了,现在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让我在网上查询清楚。”
“没关系,只要你不送我白菊花就好了。”
“有代表不幸的数字吗?我是说类似我们国家的13,代表厄运。”
“没吧,4?4在中国是不吉利的。”为什么会感觉这么别扭,和……应该是说和约会对象谈论他应该送她什么花,怎么像是讨来的一样。
“好的,我知道了。”手机那边有纸张翻动的声音:“你有过敏史吗?”
“过敏?”
“是的,或者你对某种花粉过敏?或是其他。”
“没有,没有对花粉过敏。”箫小杞越说越无语,听到手机那边纸张刷刷翻动的声音,一脸黑线,大哥,你还准备了记下来啊。
“那其他呢?”
“嗯?”
“你对其他东西过敏吗?类似于海鲜?”
“这有关系吗?”
“有的,或者你过敏的东西在某方面与某种花类似,这也会有一定几率引发过敏现象。”
箫小杞要哭死了,这样下去真是没完没了,恨不得现在飞奔到阿尔弗雷德身边抱着他大腿哭求,她带着哭腔道:“瓦德西先生,我不要花了,要不你直接在你家花园抓把草给我吧,现在我急需的是咖喱香肠。”她快要饿死了!
阿尔弗雷德最后还是做不出抓把草到女孩家邀约的奇葩事,他十分保守地买了一支红玫瑰在三十分钟后准时出现在箫小杞的家门前,红玫瑰是今早新采摘的,上面还挂有露水,可惜女孩在打开门后只瞟了红玫瑰一眼,就顺手把它放到玄关上了。
箫小杞越过他独自走出花园,没有坐上他的悍马,左拐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阿尔弗雷德低了低头,追上去。
箫小杞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没力气和阿尔弗雷德斗智斗勇,听到对方跟上来的声音,于是停下脚步,阿尔弗雷德本来步步紧追,这下也停下了,迟疑了下,阿尔弗雷德最终伸出手臂,圈住前面的人的脖颈,慢慢收拢,直到她整个人紧紧贴着他的胸口,两人之间再没有丝毫间隙。
“不……喜欢玫瑰吗?”阿尔弗雷德情不自禁低头埋进箫小杞的脖颈,她身上淡淡的清冷的香气让他愿意就此沉醉不自省。
很饿,箫小杞闭上双眼,再睁开,仰头向上与阿尔弗雷德对视,在这个角度上,明艳的阳光能倒映在她的眼睛里,让眼神变得更加熠熠生辉,演技帝附体的箫小杞顺势露出恍惚的表情,双手向后也抱住他的脖子,“不喜欢玫瑰……喜欢……瓦德西先生……”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 5,总好感度67。”
“箫”
粗粝的大手盖住了她的双眼,一时之间,只能看见大手指间透进来的金边,感觉到对方的唇轻擦过耳垂,箫小杞颤栗想要逃走,可惜对方没让她如愿,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双唇相触带着微生涩的颤抖,清浅得如同蒲公英的花絮落在上面。
箫小杞整个人僵住,大手移开了,阿尔弗雷德湖蓝的眸子再次闯进她的视线,带着笑意,那种毫不掩饰的蕴含着无限情热的眼神,微妙地令她的双颊一点点升温起来,他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吻轻轻地落在上面。
“瓦德西先生……”箫小杞无意识低喃。
阿尔弗雷德放下圈着她脖颈的手臂,右手往下顺势插进她的十指之间,握紧:“饿了吧,去吃意大利菜?还是中国菜?”
中国!一瞬间,脑中一片清澄!箫小杞晃晃脑袋,淡定开口:“中国菜。”不能被迷惑,要回中国,是任务而已!他是任务目标!
“那,走吧。”阿尔弗雷德换了只手牵着她,自己走在人行道外侧。
冬日午后,暖暖的阳光分外温柔,雪后的汉堡清凉洁净,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圣米歇尔教堂的钟塔高高地突兀地站在蓝天下,与周围的小屋形成很大反差,越接近内湖区,行人渐多。
突然,箫小杞准备将连着衣服的毛线帽子扣在头上的手顿住了。
一大群亚洲模样的人在阿尔斯特湖边驻足留影,黑头发,黄皮肤,黑眼珠,中国人!
箫小杞兴奋地一声尖叫,拉着阿尔弗雷德就往前冲,生怕慢了一步,她的中国的亲人们就飞了回去,边跑阿尔弗雷德边紧张喊道:“慢点!慢点!车多,危险!”
“快快!要不呆会儿他们就走了!”箫小杞跑起来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她有多久没见中国人了,现在她骂人都下意识地说shit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中国人,可能是韩国人呢?”阿尔弗雷德边跑,半边身子挡着箫小杞,就怕她一个不小心摔了或有车撞过来。
“绝对是中国人,我感觉得出来!”箫小杞嫌阿尔弗雷德碍事,推开他挡在前面的身子,一把甩开他的手,撒腿往前冲。
事实证明她的感觉是对的,事实也证明阿尔弗雷德叫她慢点也是对的。
终于追上了她心目中的中国亲人,箫小杞激动地跳到他们中间,涨红着脸大口喘气,说出了一路奔跑时反反复副练习的一句话:“你好!”然后满怀希望的盯着他们的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