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的途中,阿尔弗雷德还在妄想劝解箫小杞,可是箫小杞属于一根筋到底的人,你不让我去做我非要做的折腾星人,阿尔弗雷德说多几次后,箫小杞直接发飙喊着要回法国,阿尔弗雷德无奈,只好叹气道:“反正钓不到你不要哭,也不用责备自己,我们买一条回去就好了,或者直接到餐厅品尝。”
箫小杞一听这话更气了,你这是瞧不我的实力!遂信誓旦旦拍着胸脯喊道:“你别小看我,我从小就跟着我爷爷钓鱼了,那技术,可是高手级别,我一会肯定钓得到!哼,今晚我们的晚餐由我一手包办了!”
阿尔弗雷德没多说什么,只提示箫小杞骑车的时候,不能放开把手,到了养鱼场后,偌大的一大个池子,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老板是当地的拉普人,拉普人长得很像亚洲人,他们身材矮小,皮肤棕黄,颧骨高,黑发浓密,有人甚至认为拉普人的祖先是亚洲迁移过来的,所以箫小杞对这位老板充满着好感,但在阿尔弗雷德向老板说明他们的来意后,养鱼场老板瞪大着眼不可置信看着两人,箫小杞眯着眼,观察了片刻,万分肯定他此刻的表情表示的是——“去,发现两只傻逼”,老板夸张摆手道:“小伙子,这么冷的天,你看,外面还刮着大风叻。”
因为养鱼场在郊外,箫小杞瞟了一眼外面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栏杆,也有点犹豫了,明明有现成的,干嘛要折腾自己呢,这时,阿尔弗雷德又凑近箫小杞的耳边,低声道:“我们还是买条鱼回去罢,你看,这样的天气你也钓不到。”
本有点打退堂鼓的箫小杞一听,就觉得有点丢人了,恶声恶气道:“不行,我就要钓,把杆子给我拿来!”
见箫小杞心意已决,阿尔弗雷德耸耸肩,对老板说了声“Kiitos”既芬兰语谢谢的意思后,提着杆子和胶桶和箫小杞来到了外面的池边。
箫小杞趴在栏杆边向下看,看见池里各类的鱼游来游去,又多又肥,心想不钓了十条八条就太丢人了,摩拳擦掌兴奋地挥舞着手臂。
阿尔弗雷德拉住她的后衣领,往回扯,“栏杆有点松动,不要靠在上面。”然后帮箫小杞把鱼饵挂在钩上,就拿着本书,轻松自在坐在池边唯一的一把摇椅上开始安静看书,留下一句,“等你玩腻了,我们就去吃晚餐。”这摆明就是不相信箫小杞能钓到鱼。
被看扁的箫小杞瞪着那悠闲自在的人,恨得牙痒痒,发誓一定要让阿尔弗雷德刮目相看,唯一的一把摇椅让阿尔弗雷德给坐了,可是也不能坐在水泥地上啊,这该多冷啊,然后她左瞄瞄右看看,最后苦逼地拖了一把小木凳子过来,曲着膝盖坐在上面,拿着鱼饵朝鱼多的地方拼命扔,结果鱼儿在鱼饵落水的一下,就全跑了,一个都不吃。
外面的风又大,箫小杞出来的时候,就是不听阿尔弗雷德的劝告,把风衣留在了酒店,现在虽然温度不低,但风一直地吹着,吹了一会,箫小杞就冷得手脚发抖,牙齿还打颤。
阿尔弗雷德就坐在湖畔的摇椅上,穿着挡风的风衣,居然戴着一条风骚的红色围巾,于艳阳下一边细读手里的书,一边感受芬兰白昼的太阳光辉……在箫小杞抖了足有半个小时后,他才终于抬起高贵的头颅,提议道:“要不我们现在进屋里喝点咖啡暖身之后买条鱼回去?”
箫小杞在阿尔弗雷德看过了的时候,死要面子作祟,就硬撑着身体不抖了,听到阿尔弗雷德的提议,她“哼”了一声,就是不,完全属于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类型。
阿尔弗雷德没再说什么,一副尊重女士选择的绅士做派,又低头看书去,箫小杞又在寒风中抖了半个小时,已经属于半条命没有了的感觉了,阿尔弗雷德才合上手里的书,把风衣围巾全给了她,还在她的手套外面又套一层,可是箫小杞还是浑身都在打抖,最终被死拖硬拉地拽进了小木屋,箫小杞嘴上挣扎,实际十分配合地脚步飞快跟着阿尔弗雷德跑进小木屋里,娘的,冷死姐了。
箫小杞被灌了一杯热咖啡后,……两人最终买了三条桦木烤三文鱼携手回家。
走出养鱼场,因为箫小杞身上穿着阿尔弗雷德的风衣,还有围巾手套什么的,还喝了热咖啡,不冷了,折腾的心思又跑出来了,于是提议走路回酒店,把租的自行车在最近的租车点还掉。
两人走在无人的路上。
夏季的芬兰很安静,很荒凉,很本色,《孤独星球》上说,在这里能让人从心底里流出一股孤单来,似乎已经走到天尽头,到了时间消逝的地方,箫小杞抬头看着前方蓝得无边无际的天空,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不时可以看见三两只的驯鹿自在地穿越马路,有一种此刻就是永恒的错觉。
她两只手抱着烤得香喷喷的三文鱼,觉得实在是太安静了,遂突然就夸张地动了起来,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大声问道:“阿尔,你明天就要回去了吗?”
“嗯,只有两天的假期。”阿尔弗雷德伸手扶着她的肩,“好好走路。”
箫小杞不理,从阿尔弗雷德的左边绕到右边,还装模作样地踢着腿走,“真可惜,我还觉得芬兰挺不错,想要再玩会呢。”
阿尔弗雷德神色不变,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你可以继续呆在这玩,等有假期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
箫小杞实在忍不住纸袋里散发的诱人的香气,伸出两指捏出一条烤鱼,呼着气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道:“呼呼,我都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去哪里呢?之前在美国申请的学校的offer已经过期了,也不能再去,现在在巴黎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哎,我这样到处逛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干什么了,等什么时候安定下来,我再给你写信,告诉你地址。”
阿尔弗雷德强硬把三文鱼从箫小杞的手里扯回来,放回纸袋里,“这还要再烤的,不能现在吃,而且,你可以回汉堡等我,你那里租的房子据我所知还没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