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我的荣幸。”
奥利维尔脚步顿了顿,喉结几番上下滚动,咬了咬唇,转身想走,走了几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侧转过身,道:“明天你想要到13区采购吗?唔,毕竟现在你的手不方便,我可以帮你提东西。”
“恐怕不行先生,我想我明日要离开法国到芬兰,请放心,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也不会食言的。”
“好的好的。”奥利维尔点头,又转身要走,顿了顿,突然整个人转过来,抓了抓脑袋,拧着眉道:“恕我冒昧小姐,你为何要去芬兰?”
“想去看极光,这是不是一个极好的理由?”
奥利维尔愣了愣,似乎想要活跃气氛,语气夸张道:“我看小姐你比我更为地像浪子。”
“我不是,我有家!”箫小杞斩钉截铁道,抱着兔子背过身躺下,“好了,我要休息了,麻烦您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谢谢。”
在箫小杞猛地转过身的时候,奥利维尔看到箫小杞眼睛里闪着泪光。
芬兰位于欧洲北部,是欧盟成员之一,与瑞典、挪威、俄罗斯接壤,南临芬兰湾,西濒波的尼亚湾,海岸线长1100公里,并有“千湖之国”之称,芬兰是世界上森林覆盖率最高的国家,浪漫的街道、温馨的建筑、可爱的圣诞老人和绝美的冰雪都汇聚在这片北欧的陆地上。
8月的芬兰,日照时间特别长,北部的拉普兰,一年中有数星期太阳高挂不下,被称之为“极昼”,芬兰最北点——北角太阳高挂天空长达73日,被称为午夜太阳之乡。
箫小杞在拉普兰大机场走出来,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白昼,她看了一眼手机,现在的时间为凌晨1点,天空依旧亮着。公路两边笔直的杉木,一望无际,路边醒目的注意驯鹿的标志,总会让人联想到SantaClaus的ringdeer。
箫小杞背着背包等机场大巴的时候,早就站着在等候的一个小伙子就直接用英语问箫小杞会不会说芬兰语,得到箫小杞否定的回答后之后继续不管不顾的说着芬兰语和箫小杞唠嗑,箫小杞听着他叽里呱啦又不知在说啥,都要疯了。
《孤独星球》上这样介绍着芬兰人,“芬兰人的典型特征就是安静、腼腆,他们不善表达,却相当地诚实,能给人很强的安全感,每当他人用‘smile’来形容芬兰人给自身的感觉时,他们的脸上都是露出惊诧的神情,事实上我所见过的芬兰人中的确也有面无表情冷冰冰的人,但更多的还是会很友善地微笑,即使我们互相之间并不认识,彼此微笑着说句‘hi’也从不觉得尴尬,当我们发现有些沟通困难的时候,有时候甚至习惯了以微笑来代替言语。”你看你看,这不是坑爹么,安静?腼腆?那现在正坐在她旁边的这位喋喋不休的仁兄到底是何方神圣,箫小杞深感怀疑。
拉普兰德位于芬兰,挪威的北部,它有四分之三处在北极圈内,独特的极地风光和土著民族风情,使它成为旅游胜地,拉普兰每年10月进入冬季,一直要到第二年的5月份才开春,整个冬季长达8个月,在这里放眼望去,几乎全是森林、河流,而在冬季这些全被皑皑的白雪覆盖,冰清玉洁,一望无际,就像世外仙境。到了冬至前后,人们可以亲身感受到极夜,可以看到24小时不灭的星光;到了夏至前后,人们又可以感受极昼,看到24小时不落的太阳。
传说每年圣诞老人就是从这里坐着雪橇腾空出发,为全世界的孩子送去圣诞礼物,这里似乎只该是一个属于童话的世界,这里号称是“欧洲最后一块原始保留区”,在拉普兰看不到现代的工业污染,没有一丝尘埃,所到之处全部都是广袤的森林、冰冻的湖泊和港湾,纯净的旷野,北极光悬挂天幕,闪着炫目而神秘的光芒,一切都像童话故事,美丽安详,只有这样的世界,才配得上圣诞老人。
那小伙子在叽里呱啦手舞足蹈说着,箫小杞眉头紧皱,但也认真地看着他表示正在倾听,又过了一座大桥,当听到一声模糊不清的报站声音时,箫小杞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候急忙看了一眼信件上的地址,然后报站的声音响第二遍,旁边的小伙子还在说着,箫小杞伸手示意他住口,她不确定是不是这个站,这芬兰英语口音真重。
箫小杞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伸到嘴边握成拳,食指稍稍拱起,牙齿咬住拱起的关节,轻轻磨了磨,正纠结着,不经意越过那个小伙子看向窗外,就看到那个身形高大的,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腰杆挺直站在车站边上,专心致志地研究目视前方。
箫小杞双目瞪圆,汽车又开始缓缓启动了,箫小杞急忙站起来,胡乱对那个小伙子挥挥手,那小伙子说出了他们见面之后的第二句英语,“有美好的一天,漂亮小姐。”箫小杞感激冲他一笑,就大声朝司机喊道:“不好意思,下车,我要下车!”
车停下了,箫小杞背起背包,一边道谢,一边跑下车,阿尔弗雷德就站在不远处,他下颚的线条优美流畅,像是一尊静思的雕塑,箫小杞恍惚地呆站在原地,她有多久没见过阿尔弗雷德了,有半年了吧,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原来真的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阿尔!”箫小杞卵足了劲大喊道。
阿尔弗雷德呆立片刻,这才呆呆地转头看过来,湖蓝的眼眸一片清明。
箫小杞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金色的短发,光影交叠,他的眼眸里剔透的蓝在白昼下似乎被染深了,以至于远望的目光十分深邃,脸色白得也愈发白,熬夜驾车过来,气色几乎不见憔悴,因为临时起意要立刻来芬兰,想必阿尔弗雷德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能调到时间,才能答应她任性随意的要求,箫小杞更加扬起嘴角,试图灿烂地笑一下,但是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佯作轻快地小跑了几步,背包在身后上下起伏跟着跳,她双手伸长,就带着那样说不清的复杂表情,像是在受了委屈求安慰的小孩般,“阿尔,我的手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