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本就不好,这回只怕更严重了。”
展晴语想到这里不由得担心起来。
毕竟这件事是由她引起的。
如果她当时不是非得管那小子的事,不是把他带回来,也不会有现在之祸。
然而现在悔之晚矣,只能尽力补救。
“这儿是什么地方?”
“我那位朋友裴然是延州知府的公子,现在是在他府上。”
“这么说,之前的那些查钦犯的官兵是他派去的吧?”她勾唇:“你们倒还聪明。”
沐流殇挑眉:“你是把我想得太笨了吧?”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原来是裴然来了。
沐流殇打开门,拍拍他肩膀:“多谢你了,裴老弟!”
裴然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他目光转向展晴语,“这位就是你的那位旧识吧?”
展晴语起身道:“先前多有不敬,裴公子见谅。展晴语请罪了!”
裴然摇头:“我当时的确有些莫名其妙,现在想来,如果你不是这么做,哪能让沐兄知道是你呢。现在看,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眼前的女子轻灵绝美,裴然心中猜测她跟沐流殇是有些旧情,只怕关系不简单。
“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晾那个贼人也不会知道你在此。对了,需要我把他抓回来吗?”
展晴语摇头:“你们抓不住他的,他的厉害你们尚为见识到。何况这样也会打草惊蛇。”
“那好吧,只是便宜了那厮。你们俩好好聊。”他暧昧地看了看沐流殇。
沐流殇但笑不语。
裴然随即离开。
这会儿,悦莱客栈却有人开始抓狂了。
刚送走了官兵,沐邪到楼上打开门,哼了一声:“也不知道那些官兵做事怎么如此磨蹭,晴语,我来了!”
他想到接下来的事情顿时心花怒放,直朝床边走去。
忽然间他瞳孔放大,瞪着那空空的床铺。
“晴语?”
他往四周看去,并没有她的踪迹。
不,她没有人解开穴道,根本不可能离开床的。
而且,她的衣服也不见了!
沐邪陡然握紧双拳,青筋暴跳。
“该死的,你居然逃了!”
不,是有人帮助她逃走了!
是谁?
就在他刚刚离开的瞬间,居然有人将她给带走了。
刚刚那些官兵是不是根本就是假的,是有人调虎离山!
沐邪气得火冒三丈,居然有人敢从他手中劫走展晴语,这让他万分愤怒。
而且看情况,他绝对相信,展晴语是自愿离开的。
因为她连她的首饰都好好拿走了,显然不是被强迫带走的。
她一直在等这样的机会把?
难道是救她的人来了,是轩辕墨派的人?
沐邪忽然间冲下楼去,直接捉住店老板,怒道;“是不是你跟官差合谋骗我?那些官差是不是假的?”
掌柜的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位客官,你说什么呢?那些官差可的确是官府的人啊,我平日都是见过他们的。不信你自可打听打听。再说,我怎么谋害你了?”
沐邪冷冷一笑:“如此,那一定是你这老儿与他们合谋,将我妻子带走了!”
掌柜的惊诧道:“您夫人不见了?”
“没错,就在方才一会的功夫她就不见了,你敢说不是你干的?”
“小老儿哪有那胆子啊,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敢干这事!”沐邪陡然掐住他的脖子,“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官府……”掌柜的差点断气,周围的人也吓得不轻。
“真的是官府的人啊!”小二在一边说道。
沐邪蹙眉。
如果真的是官府的人,哪会这么巧就在那时出现?
分明是有预谋的!
“宫主。”
一阵清冷的喊声让他回到现实。
他放开了掌柜的,回眸一看,“是你!”
原来是血宫的人,他曾经的下属晚汀。
“请您即刻回宫住持大事。”晚汀淡淡道。
沐邪蹙眉,到了僻静处,问:“现在血宫情况如何?”
“自从宫主你跟我重新联系之后我就联系了原来的老部属,他们都很不满离远的所作所为,所以现在就等您回宫夺回大权了。最近离远要开生日宴,正是个绝佳的机会。”晚汀抬起头,掩藏在帽檐底下的脸庞略有些惨白,优美的唇瓣是属于女子的柔美。
沐邪哼了一声:“我一定会夺回我本来的位置。不过我现在还要找到一个女人。”
“宫主,是你的位置重要还是女人重要?现在迫在眉睫,等你当上宫主也不迟去找人。”
沐邪蹙眉。
他想了想,晚汀说的对。
现在大势如此,反正他一时半刻找不到展晴语,不如先抢回了位置。到时候如果她回到轩辕墨的身边,他照样有办法把她带走。
虽然心中很是不满,然而情势比人强。
“我即刻与你一起上路。”沐邪说道。
至于展晴语,她早晚跑不掉的。
第二天一早,展晴语就准备出门回京。
她担心轩辕墨,因此便打算及早回京。
沐流殇与她同行,要把她安全送到洛城再说。
“他会不会再去往京城的官道等候?”展晴语挑眉。
“去京城的车会很多,他不可能上来检查每一辆。”
“我觉得,他做得出这种事。”展晴语翻个白眼。
“那我们先绕道,再从舒城进官道,这样他也发现不了。此人真有如此厉害?”
展晴语点头:“还是你没亲眼见到。但是他练的那旁门左道的功夫,倒的确让人心惊。”
沐流殇掀开车帘,两人此刻已经出城去了。
他要车夫先往舒城去,再从舒城到洛城,这样起码安全点,虽然绕了点路。
“想不到有一天你我竟然会有三日同行的机会。”他双臂枕在脑后,半眯着眼睛看她:“祝我们一路顺风。”
展晴语好笑地看着他:“喂,哪有人这么祝自己的。”
“我已经给表弟传了信去,他应该很快会来接你吧。”他闭上眼睛。
其实,尽管只有短暂的数日旅程,但对他而言也已经是奢侈了。
如果她不出事,他根本不可能有与她接近的机会。
他甚至希望这旅程一直继续下去,就这样,直到永久。
可是,明知道是不可能的,更知道这旅程终究会结束。
而他们,终究像两条平行线,会各自回归到自己的人生当中。
“希望他还好。”展晴语蹙眉,她想轩辕墨了。
已经好几天了,这几天他一定很不好过。
越想越心疼,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将目光转向车窗外的风景,虽然来时已经看了一遍,然而现在的心情又似乎与当时相差很多。
官道上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在等着,更看不到那家伙的影子。
展晴语心中奇怪,然而很快,车夫就将马车赶往舒城去了。
难不成那家伙居然没在这儿?
她心中存疑,不过总算松了口气。
最好不相见。
展晴语随手拿了本车厢内的书看着,聊以打发时间。
“找到晴语了!”轩辕墨拿着沐流殇写的信,激动地叫道:“霍鹰,她现在安全了,表哥说他会护送她回京。”
霍鹰也笑了起来:“那真是太好了!没想到竟然能有如此际遇,我们不如即刻派人去迎接王妃吧。”
轩辕墨点头:“当然,我要亲自去迎她!”
他说着迫不及待地就要叫人去准备车驾,可是刚走了几步就头晕目眩,还好霍鹰扶住他,他才总算是没有跌倒。
“你先坐下,这几天你不眠不休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轩辕墨兴高采烈地拉着他的衣袖,像个孩子般的激动:“我找到我的语儿了,能回来就好,就好……”
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无法找到她了。
她一走了,他整个人,整颗心仿佛也被她带走了。
丧失了行走的能力,呼吸的能力,爱的能力,生存的能力。
他不能失去她。
经过这数日的担忧,焦急,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总算才知道了她的消息。
还好,她安全了。
虽然,他也很奇怪,为什么沐流殇现在会在延州?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她能好好的,那就够了。
“派去延州的人让他们先去接晴语,我随后跟进。”
霍鹰笑了起来,“王爷,你已经爱上王妃了吧?”
这事实太明显不过了。
轩辕墨脸色微红,“我!她是我的妻子。”
霍鹰莞尔:“好,你先休息一下,好好吃顿饭,把自己整理整理。难道你想她看到你的时候要为你担心吗?”
轩辕墨认真地点点头。
他效率很快的,即刻就去整理仪容去了。
霍鹰嘴角上扬。
那个沐邪,只怕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吧?
他还得想出制服此人的办法。
否则,永远无法安宁。
霍鹰敛眸。
那个沐邪,究竟是什么人?
他的出现太过神秘,的确让人感觉奇怪。
甚至,也不知道他是何时盯上了展晴语。
轩辕墨很快便收拾好了,吃完了饭,就上了马车,一定要去接展晴语。
霍鹰与他同行,他担心那个家伙会再来。
“他如果再来,这一次绝不会放过他。无论他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寻常人,对不对?”
霍鹰笑了笑:“你说得对,他再厉害也只是普通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