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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刘暗羽

五天前

河北某小区一家民居中,一个身材精壮的肤色黝黑的老者正躺在床上,鼾声大作,看着那么安详。任谁也看不清他的往事,只当做他是个不知烦恼的普通老人。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突兀的传来,惊醒了这正熟睡的老人。

老人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一边穿着鞋,一边用含糊不准的梦呓回答道:“来了,来了,等会这就来。”说着,老者几步就到了门前,这样快的脚步即使是运动健将都不能随意,可对于他来说却如同天生一般。

门开了,只见门前伫立着一个黑袍遮面的男子,那黑袍盖在他的头上,看不见他的面庞,宛如一个没有头的幽灵一样,正是张末侠。老者见到这样一个人,表情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走回屋,边走着,还无精打采的抱怨着:“哎呀呀,不是说晚上么,怎么到的这么早啊。我都还没睡醒。”

“李明合啊李明合,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吊儿郎当,你大老远的把我从江西叫来,你却在这里睡觉?”张末侠对这老者的表现显然是习惯了,轻笑了一声,径直走进屋坐在沙发上,结果李明合到来的水,轻轻抿了一口,打趣道。能看出,这两个人是极为熟络朋友。

李明合也往沙发上一靠,一脸享受的说道:“我李明合是那么无聊的人么?找你来当然是有重要的事了。”

“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张末侠冷哼一声,打心底里对李明合这爱吊人胃口的毛病感到不满,言语间的语气也横了几分。

李明合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拉过一盘花生米,一边吃着,一边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恩?这么横?我还偏不说了,我可告诉你,那可跟你爱侣死的事有关系。”

“啪!”一声脆响,张末侠手中的塑料杯被捏了个粉碎,碎片一片片散落了一地,黑袍之下,那沙哑却犹如地狱下的怒吼一般的声音从张末侠的牙缝里挤出来的字:“说!”

“喂喂喂,别动怒啊,砸坏东西就不好了。唉,行了行了,给你看一样东西。”见到张末侠如此发怒,李明合也直起来身子,急忙总兜里掏出一块铜质的牌子。

张末侠一愣,一把夺过李明合手里的牌子,仔细端详着。

只见那铜质的牌子上刻着金灿灿的花纹,像文字,又像图画,隐约透着神秘感,却又让人难以捉摸。琢磨了许久,张末侠又转头看向李明合,问道:“这块牌子,哪来的?”

“前些日子我又去了当年大战的地方,故地重游竟然发现了这个,没想过过去那么多年,还能找到这东西。或许,那组织,杀死月岚的人,还有师父的下落,等等一切都能从这东西上找到线索,怎么?你有什么发现?”李明合看着这块牌子,神情也从刚才的懒散变成了严肃,足以看出的是这牌子相关联的的事也极为重要。

面对着李明合满怀希望的眼神,张末侠也摇了摇头:“我也看不懂这上面的东西。”话一出口,李明合脸上立刻呈现出了一种失落,缓缓地低下头,叹着气。明明就在眼前的事,却有这么断了,又怎能不可惜,不失落?

“不过。我曾经在云南苗疆一带见过类似的图案。”张末侠反反复复的看着这块牌子,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说出了一句连自己都不确定的话。

“哦?苗疆?”李明合猛然抬起头,双眼闪着精光,满怀希冀的看着张末侠。

“我也不确定。”

“不管确不确定,试试总是好的,如果能找到师父的下落,一切都迎刃而解了!”李明合打断张末侠的话,抢着说道。张末侠身子也是一震,是啊,不管确不确定试一试总是好的,也许真的能找到一些线索呢。

“试试吧。毕竟人生是一场赌局,不敢去赌,又怎么知道成败各有几分几率呢?”张末侠点了点头。

李明合起身,对着张末侠拱了拱手,拜托道:“张兄,麻烦替我走一趟武当山,找我孙儿张仲德,和一个叫严燕清的女弟子。”

“找他们做什么?”

“当年,苗疆一行,咱俩都去过,到了那,不好调查,熟识面孔太多。为今之计能信得过的只有我自己家的人了。”

张末侠也没想到,看似懒散的李明合心思竟然如此缜密,心底也不由得多了几份佩服和底气:“嗯。确实如此,好。我这就去。”

出了李明合家,张末侠缓步走在这天地之间,湛蓝的天空,白云慢慢浮动着,在张末侠眼里却像是在炫耀幸福一般,恍惚间,张末侠双拳紧握,指甲甚至扎进了肉中,一声来自心底的怒吼,不知因为喜悦还是悲愤,就这样低吼出来:“岚!我一定要为你报仇!”

清晨,鸟欢悦的叫着,在天空中翱翔,最终有那么几只鸟落在了一处庞大的院落之中的一间房门的窗台上,唧唧喳喳的叫着。

“呵呵,还是你们小鸟好,自由自在的。”一个带着黑色眼镜框,长相白净,文质彬彬的17岁少年正坐在窗边,逗着小麻雀。

突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几只麻雀都被惊飞了,同时身后一个穿着侍者装束的中年男子站在房门口低声叹了口气,道:“暗羽少爷。”

少年一愣,转动椅子看向那男子问道:“青木管家,有事吗?”

“暗羽少爷,老爷让你一会去他的书房见他。”

“哦。知道了。我一会就去。”

那个叫青木的管家点了点头,缓缓关上少年的房门,看着少年那寂寞瘦弱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也更多了几分同情。

他刘青木自出生就是刘家的管家接班人,他与刘家家主刘坤成从小就以兄弟相称,是刘家唯一一个陪着刘坤成,亲眼见证刘坤成怎么让这个衰败的汉高祖世家一步一步迈进九大世家的行列,又是怎么成为名列前茅的世家。短短几十年间,他看着刘家后人一个个长大成才,可以说跟他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从刘坤成最得意的儿子,那少年,刘暗羽的父亲刘靖宇,到了这一辈,更是人才辈出,除了刘暗羽外,刘洋、刘聪、还有刘暗羽最亲的妹妹刘雅都不到十四岁就凭着极为优异的才华到国外深造,更有12岁就在神魂榜任第六位,称号汉天子的刘飒。

可尽管刘家尽是人才辈出,或许是老天爷为了公平起见,终于出了个刘暗羽,让刘坤成是既懊恼又发愁,17岁了还不过是国内某中学的一个初三学生,这些不仅仅是刘坤成,就连刘青木他自己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今刘家这么大的一座别墅,也只剩下了三个人,他,刘坤成和刘暗羽。

刘青木一边向刘坤成房门里走着,一边回忆着往事。转眼间就走到了刘坤成的书房,推门走进,只看见对面那双眼血丝的人,虽然也不过五十多岁,却已经鬓发尽白,双眼眼袋之深,脸上疲惫神色之浓无不让所见之人一阵感叹。

“老爷。”刘青木轻唤了刘坤成一声,刘坤成猛然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揉着太阳穴淡淡的回应道,“哦,青木,暗羽那边,你传达到了?”

“是,老爷,传达到了。”刘青木点了点头,看着刘坤成那疲惫的模样不由得劝道:“老爷,您多注意休息啊。”

刘坤成听了刘青木的劝告,轻轻地“嗯”了一声,转然见又笑了:“呵呵。记得当初,遇见个算命的说我高鼻寛额,有福相,呵呵,再碰见那个骗人的,真是要好好羞辱他一顿!”

“呵呵,他们也是为了混一口饭吃。”刘青木苦笑了一声,顺着刘坤成的话打趣道。这也许是刘坤成唯一的娱乐项目了。

“呵呵。好了,你去看看暗羽来了没有。”刘坤成摆摆手道。

“是。”

刘青木刚要转身出门,门外便已经传来了少年文雅的声音,刘暗羽推开门恭恭敬敬的走到刘坤成面前问道:“不用看了。我来了。不知爷爷找孩儿什么事?”

“嗯。青木你告诉他吧。”刘坤成正襟危坐,看了看刘暗羽那白净的脸庞,深思了片刻,又闭上了双眼,似乎不忍看到下一幕一样。一阵不安从刘暗羽的心底传来,让他本就白皙的脸庞变为了惨白。

刘青木看了看刘坤成,又看向刘暗羽嘴角动了动,却始终说不出口。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僵了下来,很久。

“啪”不知过了多久,一封信摔在了在刘暗羽的面前:“你自己看吧。这是嬴家的那个丫头给你的信。”刘坤成深吸了一口气,豁然起身走出了。刘青木叹了口气,跟随着刘坤成走了出去。

刘暗羽心中渐渐开始躁动:到底。是什么事呢?

颤抖的双手打开了那密封好的信件,第一行醒目的字刺痛着刘暗羽的双眼:

阿羽,我是铃儿,对不起,虽然知道,你喜欢我,我们又是青梅竹马。可是对不起,家中的人始终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这个星期四,我和张辰大哥就要在云南丽江举办婚礼了。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来。

“!!!铃儿。铃儿!?为什么!”那张薄薄的纸此刻就像千斤的铁一般在刘暗羽手中那样称重。

云南。丽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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