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楼里一片寂静,众人皆屏气凝神静静等候。
花彼岸素手拨弦,七根琴弦在芊芊玉手下愈发的灵活,竟好似有生命了一般。
古琴缓缓泄出美妙的音符,时而似流水,时而有似春风。
当激昂、柔和融入到一起,在别人手里好似是一对敌人,而在她手里,更似一对鸳鸯,天生一对。
琴弦铮铮,有如行云流水一般,仿佛能触碰到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似的。
当众人还在回味时,一曲已毕。
花彼岸站起对众人欠了欠身。
顿时满堂喝彩,叫好声不断。
“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彼岸姑娘果然才艺过人!小生在有生之年能听到如此绝妙之琴音,怕是死,也无憾了。”又是那个儒雅的书生,轻摇着纸扇。
花彼岸看向他,眸色清冷,微启朱唇:“彼岸谢过公子夸耀,小女子拙劣琴艺哪堪公子这般赏识。”
“不为过,事实本就如此,大家说是不是?”
“对!彼岸姑娘琴艺天下无双!”
花彼岸淡然地面对众人,突然视线落在对面二楼的雅座里,再也移不开。
那是个怎样的男子,她该怎样来形容他?
纵然她尽览群生,见过的美男俊才数不胜数,可她还是被他一眼就给吸引住了。
那样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子,墨发肆意地束在脑后,头上戴着一顶紫羽冠,桀骜不可一世的鹰眸,仿佛在寻找什么猎物似的。薄唇紧抿,只顾将手中青瓷杯的酒送入口中,他似乎有许多的烦愁。
最重要的是,花彼岸觉得这人好生熟悉!
她可以确定她从来没有和他见过面,但是这股莫名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呢?
花彼岸轻轻蹙眉。
心底一阵刺痛,正巧男子的视线向花彼岸投了过来,与她的视线交缠在一起。
紧紧是几秒钟的时间,他的视线便不再停留,而是起身,离开了落霞楼。
恍然间,花彼岸怅然若失,心里的痛更加明显了。
是为了什么而痛?是为了那莫名的熟悉?还是因为他眼里冷冷的陌生?
恍恍惚惚之间,花彼岸已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彼岸阁。
花彼岸小憩了一会儿,被突然闯进来的雪优闹醒。
“彼岸姐姐!”
“恩……”
“彼岸姐姐!咦?彼岸姐姐在睡觉?!”雪优不好意思地耷拉着脑袋,“对不起,彼岸姐姐,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休息的。”
花彼岸玉手揉了揉睡眼,顿时清醒了不少,呵呵,连梦里都是他的影子,花彼岸,难道你中了从来都不相信的一见钟情的毒?
“没事,雪优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彼岸姐姐第一次登台演出我得来表示祝贺呀!还有姐姐你答应我的明天可以带我出去玩的!”雪优嘟着小嘴,不时地瞄着花彼岸,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不带她去玩了。
雪优是八大佳人中年龄最小的,在人间的岁数也才不过13岁,这么小的孩子当然天**玩咯。不过雪优也有自己的特长哦,她的特长就是作画。
“当然,答应你的我可没忘,好了你快回去就寝吧!记得明天要早起不要赖床让我来叫你哦,我起床的时候你要是还没起床,我就会偷偷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玩哟~”
“才不要咧~哼~”说着雪优就一溜烟地跑得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