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突然气势暴涨,陆凡却毫无惧色,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波澜,更别提高飞宇想要的害怕情绪。
陆凡已经经历过奇妙非常的真实游戏,无中生有这种事情都见识过了,还怕面前这个披着警服的畜生,那不是笑话么。
说实话,从头到尾,陆凡都不担心自己会被送入监狱,真要到了绝境,他绝对不会死守着真实游戏的秘密,只要往外一交代,遇到这种超科学极具研究价值的事情,谁敢隐瞒,一层层上报上去,最后国家自然会把他弄出去,到时候别说是高飞宇了,陆凡随便的歪歪嘴,说生命受到了威胁,南大分局的局长都得下课走人。
只不过这样做的结果会很难看,届时人身自由必将受到限制,有可崩一辈子都无法再获得自由,都得在国家严密的监视下生活,但即便是那样,也一定过的比监狱中好。
而现在高飞宇打算用暴力胁迫陆凡招认,殊不知他眼前的年轻人本就是个硬骨头,吃软不吃硬。
陆凡挺直脊背,昂头傲然道:“难道你以为我会怕你?早就听说你们警察会刑讯逼供,但没想到今天会碰到我头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手,最好让我一辈子翻不了身,不然下场你一定不愿意看到。”
陆凡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只要没有一棒子将他打死,无论是将真实游戏的秘密献给国家,亦或是出去之后自己琢磨,最终都会让他飞黄腾达,到时候碾碎对方易如反掌。
高飞宇想不到陆凡都已经深陷囹圄,居然还如此狂傲,他彻底被激怒了,一拳就砸在了陆凡的腰腹位置,当了多年警察,他知道打哪里最能让人痛苦,但又不会轻易出人命。
触不及防下,双手被束缚的陆凡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剧烈的疼痛让他像虾米一样弓起了身子,却没想到对方趁机抓住手铐,用力往前一拉,陆凡的身体当即就失去平衡,直挺挺的朝桌角撞去。
小腹撞在尖锐的桌角,极度的痛楚让陆凡闷哼一声,但他就是硬挺着不出声,要想让他求饶,做梦去吧。
“地上有些滑,你得多注意,千万不要再摔倒了。”高飞宇冷笑着说道,“我劝你还是早早承认了吧,不然后面的苦头还有你受的。”
吐出因为咬到嘴唇而流出的鲜血,表情虽然因为痛苦扭曲,但陆凡依旧硬气无比,“有种就弄死我,不然总有你付出代价的一天,今天的一切我会十倍的送还给你。”
“妈的,你小子找死。”愤怒的高飞宇伸手朝陆凡的头发抓来,既然摔倒时撞到了桌角,那怎么能不在地上再撞一下呢,得帮他这个忙。
看见对方的动作,陆凡猛然抬脚,一脚狠狠的揣在高飞宇的胸口上,怒气驱动的雄浑力量,直接将对方蹬飞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上,风化的墙皮片片掉下,一个清晰的脚印印在了高飞宇胸前。
“好小子,你这次死定了,敢袭警,打死你都没问题了。”高飞宇是怒不可遏,对方都被铐起来了竟然还敢还手,爬起来,野蛮地挽起袖子,打算给陆凡来几下狠得,让他好好的吃点苦头。
而这个时候,一阵铃声响起,陆凡的手机已经被收走,自然不是他的,房间里就两个人,除了他就只剩下高飞宇。
“先让你喘一口气。”高飞宇骂骂咧咧的掏出手机,一看上面的名字,立即脸色整肃,甚至于还正了正嗓子,才接通电话:“喂,胡局。”
“小高啊,今天分局是不是抓了个叫陆凡的年轻人?”
本来还带着笑容的高飞宇,听到自家局长的问话,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是南大的学生?”
“对,就是南大的学生,到底有没有抓?”
手机里局长的语气愈渐不耐烦,高飞宇看陆凡的眼神起了变化,眼前这小子竟然惊动了局长,难道说他是局长的亲戚,没听说过局长有这样一个亲戚啊,愣了半天后才说:“是的胡局,他刚刚被带回分局,正准备审讯呢。”
“真抓了?”电话那头的胡兴东听到这个消息,心脏猛然一缩,偷偷的看了看顶头上司,喝问道:“什么原因?”
“吸毒加藏毒,数量巨大。”害怕陆凡真与局长有关系,所以他特意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这种严重的犯罪情况下,别说真与局长是亲戚,就算是亲爹,也不敢再徇私枉法。
在高飞宇想来,这种情况下,胡局应该不会再说什么了,没想到听筒中却又传来一句话:“不管怎样,你们必须严格按照流程来办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一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让高飞宇呆住了,别看这句话简单,也就八个字,但里面学问却大着呢,具体该怎么办,完全看领导是怎么想的,不然你就是干的再漂亮再妥帖,也是白费力气,要是再办得与领导的意图背道而驰,下场自然是不言而喻。
颇具深意的语言艺术,让高飞宇瞬间凌乱,这他吗的叫什么事啊,胡局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该怎么办啊。
眼睛死死的盯着倒在地上的陆凡,深刻的悔恨之意从他心里产生,虽然他暂时摸不透局长的想法,但光凭前面那一句严格按照流程来办事,就意味着他不能再对陆凡动手了,而且他还可能受到严厉处罚,突然间高飞宇瞳孔中暴出凶光,但只持续了瞬间就消失不见,杀人这种事,他还没那么大的胆量。
此刻,高飞宇最恨的反而不是陆凡了,而是张哲,都怪那个该死的富二代,说什么陆凡没背景,就是个随手就能捏死的蚂蚱,高飞宇恨不得把张哲抓到面前,掐住他的脖子对他大吼:你他吗的告诉我,没背景他的名字怎么传到局长耳朵里去的。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从他动手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要为他的行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