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因为原木老师最后的话,雨隐村的学生们都还留在教室里激动地讨论。
他们其实并没有参与过这种生存考验,但想来不过是去某个人烟罕至的林子或者沼泽呆上几天清清肠胃野野餐然后就能回来了。虽然说远离城市的繁华终究是有一点不方便,但能够去与大自然亲近亲近放松防松倒还是颇为诱人。尤其是与这枯燥无味的讲课比起来,那简直就跟放假没什么差别了。
而此刻晓众人的气氛就有些压抑了。
由于跟雨隐村其他人不住在一起,一下课他们就凑在一起在雨隐村忍者们的指指点点中自行走了。原本松岛兄弟俩还想要跟上去但却被其他雨隐村的忍者们拦了下来一起商量明天生存演练的具体事宜。
在回去的这一路上晓的每个人都有些沉默。
此时天空中正下着细细的雨丝,正是雨隐村常见的天气。本来众人还带了伞,但都只是将帽子兜在头上便完事了,任由雨水一点一点打湿他们的衣裳。本来仁还示意结木银一起帮小南和鹿打一下伞,但直接就被这两人摆手拒绝了。
人在郁闷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地感觉淋淋雨能够好一点。那感觉就好像是你不开心天空都在陪你一起流泪。
不光是仁,他们每个人的成绩都不太好。其中最厉害的东山阴久与小南也才对了六个题,甚至没有达到雨隐村忍者们对了七个半的平均成绩。这让昨天才刚刚在君悦楼有些扬眉吐气的众人一下子感到泄气。
“靠!他们学的这都是什么东西?”回想着原木之前在课上讲的内容,风魔隼终于憋不住了,他苦恼地挠了挠头,嚎叫道。
“他们学的比我们要深得多。像是力学与药学,有很多部分我们之前都没有涉及到。”小南的眉头紧紧揪着。老师后半段讲的东西她基本上就已经完全听不懂跟不上了,这让她的自尊心很是受挫。
她这话引得众人们纷纷附和。
“唉,没什么好着急的。”其实考得最惨的仁反而是看得最开的一个。
“这些都系都不过是些知识点一类的玩意,掌握了就好了嘛。想想我们这些晓的忍者被聚到一起进行系统的学习才刚刚一年多点,甚至之前在聚英众的你们两个先前都没怎么学习过这些知识。而据我了解,雨隐村早就开始了这方面的教育,他们要求六岁便开始进入村里正规的忍者学校进行各方面的学习。从六岁学到现在,都多少年了?他们自然比我们要厉害得多。这很正常。只要我们努力学,反正还有半年时间,怎么都能干爆他们。”
其实原木讲的那些涉及了高中物理化学生物知识的东西仁基本上都已经全部还给自己的中学老师了。此时的他的知识水平与刚刚进入忍者学校的六岁儿童基本上是一个水平。但是要知道他当初可是经历过上百万人的高考,触及了应试教育的巅峰,是被题海的滔天巨浪淘选过的恐怖存在,小小的中忍考试怎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话是这么说,只是这差距真的太大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弥彦大哥那么重视我们的忍者学校的建立了。光是雨隐村的这些学生在知识方面领先我们的就不止一星半点。恐怕这教育水品那五大国也不过是如此吧。我们自己摸索着,甚至连学习的方法都没有,我们这么学半年真的能够赶得上他们么?”小南忧心忡忡地说道。
听到小南这话,仁一下子笑了。
“嘿嘿嘿嘿!”仁那笑容简直就是是中学时时突然搞到了不良网站的少年正在跟小伙伴们显摆时的笑容,猥琐中又带着得意。
“这你可就问着人了。联想记忆法听过么?题海战术听过么?三短一长必选长,三长一段必选短,参差不齐就选C听过么?……”
说话的时候,仁压低了声音,眉飞色舞。要知道这些可都是早年间他出没于各种补习班而学来的“奇门兵器”,是一问三不知的学渣在考试中捞取分数的制胜法宝,也是在应试教育中沉沉浮浮多年的前辈们去芜存菁留下的最返璞归真的大智若愚。这些不可删一字也不可改一字的箴言,真可谓事字字珠玑句句玉润。
听着仁口中这一个个每个字自己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却仿佛宇宙般浩瀚广博的名词,仁那些刚刚还在为考试苦恼的同伴们的心砰地一跳……
与此同时,留在教室内的雨隐村的忍者们却发生了争执。
“冬大哥,你为什么这么护着他们?虽然都是代表雨之国参加考试,但他们总归是其他势力来的,让他们明白明白我们雨隐村的实力有什么不好?”一个身穿蓝色绸衣脚踩木屐的青年出言问道。
他的脸色带着不悦,但还是强行压住,保持着平缓的声调对松岛冬说道。
他们计划着在生存训练中让来自晓的忍者们吃点苦头。
昨天君悦楼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听说了。虽然真名在他们中间人缘并不是很好,但就这么被教训而且被剥夺了参加集训的资格还是让他们感到面子上很挂不住。于是他们打算在接下来的生存训练中给仁他们点厉害瞧瞧,找回场子。
当然,这只是表面原因。他们中间有多少是打算打着这个旗号去捉弄小南占占便宜再趁机暴打仁一顿的他们自己也是心知肚明。正是开始对异性有些臆想的年纪,正好又都是男的。自从会盟之后小南便成了他们话题中的焦点。只可惜小南的注意力却是全都扑在了仁身上,这让他们极为不爽。是以他们中某人一提议,剩下的便立刻附和。
只是一直被上面成为他们中第一人的松岛冬却是强烈反对。
“雾津鬼步,我已经说过了,不是我护着他们,而是那个名叫仁的绝对是个危险人物,我们不要轻易招惹。”松岛冬牵着弟弟的手挺胸说道。
“哼。那不过是个废物,懦弱到失败也要巧言掩饰。这样的人就像是花园里的有些毛虫一样,也许有些虚张声势的手段,但只要你能够不那么软弱,勇敢地一巴掌扇过去,你就能够看看着他在你面前化作一滩黄黄绿绿的汁液。”凌殇的脸上带着讥讽:“而你,已经被他那毫无用处的掩饰吓到了,两股颤抖只想着逃跑。呵!真是讽刺,竟然那些人都认为你比我要强……让你这样的废物一直霸占着雨隐村年轻忍者的第一把交椅真是对我的侮辱啊!我早该明白,用幻术的家伙都少了两颗卵蛋。”
“你说什么?”松岛冬还没什么反应,松岛夏却先不干了。
他红着脸呵斥道:“你凭什么站在这里满嘴胡说?你根本不知道当时在君悦楼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哼!可惜了我没有看到,不然早在那时我便已经将这毛虫捏烂了。”
“算了,跟他们说他们也不懂。这些人已经被自己的自大蒙蔽了眼睛。”看弟弟还要再说,松岛冬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然后扭头就走了。
一边走他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们是客人,不要太过分。而且最后告诫你一下,可能不管你怎么捉弄仁都没关系,但是千万不要挑他的同伴下手。要知道有些鳞,逆着摸可能最多只会割伤手指,但是一旦触及逆鳞……那狂怒也许会将你们燃烧殆尽!”
松岛冬的话掷地有声。那关于逆鳞的警醒深沉得像是要直接刻在雨隐村众人的心里。于是那些忍者就呆呆地坐在哪里听着松岛冬的脚步逐渐远去,不发一言。
良久……
直到松岛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突然那名叫雾津鬼步的少年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趴在桌子上,仿佛喘不过气来一半。
被他的笑声一引,其他人也爆发出了疯狂的笑声:“哈哈哈!那狂怒也许会将你们燃烧殆尽……哈哈哈哈!你怕不怕?你就说你怕不怕!”“哈哈哈哈……我好怕啊!哈哈哈!”“真的是好可怕啊!你说他会不会盛怒之下每次考试都考零分拉低咱们的平均水平?”
听到周围的那些笑声,凌殇失望地摇了摇头,他已经彻底对松岛冬绝望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笑了笑。
狂怒?哼,作为对你一直以来压在我头上的回报,我就让你见见我将一条所谓的狂龙打成一条毛虫的英姿吧!
“让我们好好计划一下,让来自晓的客人们在接下来的生存训练里里度过他们永生难忘的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