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件衣服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设计师所做的初款不需要用针线缝合,只需要用别针把衣服轮廓别出来,再在这基础上进行裁剪!
所以没过多久,奥萨维亚就忍不住开始徘徊,想敲门进去一探,但又怕骚扰他,弄坏了作品的灵气!
使不得,使不得!
像是过了一世纪之久,屋内终于传来骚动声,“进来吧!”
“完成了?”奥萨维亚眼睛一亮,赶紧冲了进去。
一个没有头颅的半身人形模特立在他的办公桌前,身上包裹着一块鲜红色丝绸,依然是连衣裙设计,因为设计师是女性,有种小女人心态。
身前的下摆很短,只能以包住翘tun的长度遮盖着大腿,但身后的衣料过长,几乎拖到地上,不知道是墓子傲有心,还是那设计师无意,这样的风格倒让人眼前一亮。
Q字领,露出一侧香肩,长袖,没有过多坠饰,只除了胸前,手臂,裙摆各处破破碎碎地拉丝,避开了重点部位,却暴露了其他肌肤,隐约地,若隐若现地,让看见它的男人都有种想去侵犯它的错觉。
不对,是已经被人侵犯后的悲鸣。
奥萨维亚摇头惊叹,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第二次,被震撼住心灵时那个冲击,很熟悉,又很陌生。慢慢拿起纸片上幼稚到一塌糊涂的图画,一对比,居然也能看明白了,然后越看越像,越看越觉得这女孩画的衣服,就是眼前这件完成品。
墓子傲站在模特儿身后,也凝视着作品背影,沉默着,思考着,神情很专注,但又像是在神游太虚。
“子傲!你说,这件衣服给它取个名字,怎样?”
“名字?”墓子傲蹙眉问道。
“对啊!你是它的父亲,给它取个名字,我好把它推销出去!”
墓子傲静思三秒后,嘴巴失去控制,喃喃自语地就说了四个字,“破裂的心......”
奥萨维亚先是一愣,随即看明白了,这件衣服的确表达着这个意思,难怪他要用鲜红色来代替,以为这衣服大胆的设计是为了勾引男人,还不如说让这些男人看清楚,红色代表心脏的血色,拉丝代表被玻璃割裂后痕迹,她的心疼,疼得已经遮掩不住过多,才会如此裸露!
为什么她两件设计,都让人这般心酸?
奥萨维亚不明白了,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设计师本人,看见她眼里充满饥渴的野心,一点不像是会画出这种画的人!
奥萨维亚为难,开口问道,“子傲!你要不要见见那个设计师?”
他想让他也去鉴定一下,那个女人到底是真品还是赝品!
墓子傲僵硬着摇头,“不见。”
“为什么?”
“不想见。”怕见了失望,又怕见了震惊。
既然他说了不想见,“那好吧!”奥萨维亚只好放弃,因为他已经被他逼得动了手,再逼他,小心狮子抓狂!
“我晚上要去母亲那边,你要一起去吗?”墓子傲说得很急,像是刻意避开方才的话题。
他们的母亲,可是在英国定居着。奥萨维亚觉得奇怪,“这几天你老是往外面跑,很少回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不想跟我去就算了。”墓子傲理理衣裳,打算出门。
奥萨维亚拦道,“你如果想去找那个女孩子,就去找吧!是不是不知道她的住址?我可以替你去问姓柳的要!”
报章杂志上所写的情场浪子,居然也有别扭的时候。为了一个女人茶饭不思?说出去会不会让人笑掉大牙?
“不要多管闲事。”墓子傲怒瞪,转身就走。
拨了通电话,把顾琉儿叫到西餐厅,看见她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知道她挺爱美的,那身为同僚也应该会照顾到吧!
“坐!”
顾琉儿有点怕他,站在他面前不敢落座,直到他开口才慢慢挪到椅子里。
“近日过的怎样?”他问自然是箐雪,不是问她。
顾琉儿点头,老老实实回道,“很不错,买了很多衣服,鞋子,还有保养品。”但不是给箐雪的,是给她自己买的。
“吃的呢?伙食有没有改善点?胃口有没有进步一点?有没有吐过?”他记得,她的肠胃不太好,不能吃太多东西,但怕她营养不良,又希望她能多吃点。
顾琉儿马上点头,“我买了很多好吃的,大闸蟹,鲤鱼,荤素搭配,每顿都很丰富!”她可没撒谎,这几天营养十足,瞧她把自己养得肥肥胖胖的就知道了。
墓子傲听了窝心许多,大大松了口气,心底些许窃喜,听见顾琉儿说她情况好转了那么多,开始怀疑再过没几天,那丫头就会自己跑回他身边来了。
“你......有没有跟她提起过我?她有说我什么吗?”
顾琉儿摇头。
墓子傲不悦,皱眉问,“你没跟她提起过我吗?”
“不是你叫我不要让她知道你把钱给我们花的嘛!我哪敢提起你?”她说的理直气壮。
不过说的也是。
墓子傲静思片刻,终于忍不住了,“我要去看看她。”
顾琉儿脸色刷白,急忙拦道,“还是不要了吧!”
“怎么?”墓子傲心下狐疑。
“她......她现在还没下班啊!你去也是白去!”
“那我在门口等她。”
墓子傲起身就走,顾琉儿赶紧追上脚步,“其实!其实我们已经搬家了,不住在原来那地方了!”
“什么?搬家?”墓子傲眯着眼,觉得不可思议,但心里还是有些窃喜。这丫头愿意搬家就意味着她开始有目标有理想了。“搬到哪去了,你带路!”
“好......好吧。”
顾琉儿见他坚持,慌乱地只好把他带回她的公寓。
墓子傲一进房间就匆匆环顾,越看越觉得奇怪,门口鞋架上摆着全是高跟鞋,他记得那丫头不喜欢穿高跟鞋,以往在家都是拖鞋,还有化妆品,香水,整个梳妆台上摆满了一堆,但箐雪只有一种护肤品,而且常年以来只专情一个牌子。
“坐,墓先生!”顾琉儿端着茶水招呼道。
墓子傲冷冷睨了她一眼,走到卧室打开衣柜一瞧,衣柜内摆满了华丽的衣裙,这些衣服暴露,大胆,性感,打死他都不信箐雪愿意穿这些东西。
也就是说,这家里每一件东西,都是那女人买的!
他给她的钱,她倒是用得舒坦。
墓子傲回头,冷问,“她人呢?”
“不是说还没下班嘛......”顾琉儿越说,越低下脑袋。
墓子傲往沙发上一座,眼睛直瞪着跟前的女人,时不时看着手表钟点。
顾琉儿被他看得浑身起寒,禁不住打起哆嗦,看着茶几上的水杯,轻轻推了过去,“墓先生,请喝茶。”
“茶里下药了?”
被说中心思,顾琉儿脸色一窘,失口否认道,“怎.....怎么会!”
“那你喝下去给我看看。”
“这......”
“喝下去!”墓子傲一声爆喝。
吓得顾琉儿赶紧端起茶水拼了命往嘴里灌。诱拐计划失败,又心惊茶里药效会发作,终于害怕的痛哭失声,“对不起,墓先生!我已经尽力了,我让她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她就是不肯啊!”
“然后你就光明正大的给自己买衣服,买鞋子,买化妆品?你哪来的这个胆子?”他最讨厌的就是被欺骗,尤其是被女人!这种爱慕虚荣的,借着男人往上攀爬的野心女人,更是让他倒足了胃口!
墓子傲伸手,“把钥匙拿来!”
“什......么?”
“我叫你把房钥匙拿来!这是用我钱买的房子吧,那就是我的东西,把钥匙拿来,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顾琉儿哭着上前讨饶,“我......那我又没地方住了,墓先生您就当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我不能再当乞丐,我不想再去当乞丐,求您了!”
墓子傲直接上前搜身,把钥匙抢了回来,拖着她出了房门,扔到大街上。
“你应该感谢我没把你身上的衣服扒下来,就当我可怜你,送给你的!”
墓子傲坐上车子,砸上车门,对追着车子的疯婆子不理不睬。
顾琉儿还喝了她自己下的**,药效发作了,又一个人站在街头,街边正好站着一群地痞流氓,见她神情不对,笑嘻嘻地把她拖入暗巷。
半夜十分,顾琉儿疲惫地敲了敲箐雪的房门。
箐雪开门一瞧,见她一身狼狈,衣服被撕掉破破烂烂,身上淤青一片一片,怀疑她被人欺负了,“你没事吧?”
顾琉儿直接扑在箐雪怀里,痛哭着喊,“他**了我!他**了我!雪儿,我好痛苦!”
出于女人的怜惜,箐雪拍拍她肩膀安抚着,又问,“谁干的?”
“墓子傲!他想要收我做他女人,我不愿意,他就对我......”顾琉儿哭得好生凄惨。
乍一听,箐雪浑身一颤,脸色由白变青,一阵阵割心剧痛,又开始隐隐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