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少,不知您这是何意?”
叶羽尽量压下自己胸口的愤怒,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被雷裂紧踩着不放。
十指连心,锥心的疼痛,让叶羽几欲失控。
屈辱的怒焰,在他心头熊熊燃烧。
“叶羽,我都说帮你交那报名费了,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本少是吧?”
雷裂讥诮一笑,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叶羽。
“雷少说笑了,古人不吃嗟来之食,我叶羽虽穷,但是还不需要您来施舍。所以,这学费还是我自己来交吧。”
叶羽心中愤怒,说话自然不客气。还没待雷裂发话,刚刚扔叶羽钱币的那个五大三粗的大汉直接走上前,他俯身,抓住叶羽的衣领,然后把他提了起来。
“我看你小子不见棺材不掉泪,欠揍是吧,老子成全你!”
那个家伙说完,蒲扇大的手掌就往叶羽的脸庞上扇去。如果叶羽被结实打中,定会被扇得七荤八素。
叶羽剧烈挣扎着,但是他的力气又怎么敌得过这个虎背熊腰的家伙,纵使他不甘心,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手掌迅速地往自己脸上砸来。
他感觉自己难逃被扇耳光的命运。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电光火花的瞬间,一只略呈虚幻的蓝色大手划破虚空,死死地抓住大汉的手臂!
大汉的手臂就像是凝固在了半空中一般,他动弹不得。纵然他剧烈的挣扎着,黝黑的脸庞上已是通红一片,可他始终无法抽回手臂。
那种感觉,仿佛手臂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叶羽奇异地望着这一幕,他趁着大汉分神之际,伺机钻了空逃了出来。
没有大汉的束缚,刚刚被提在半空中,衣领紧紧缠住脖子的窒息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剧烈地咳嗽几下,眼睛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只抓住大汉手臂的蓝色大手,他的视线往前移去。
在他视线的尽头,若琳导师正平举着右手。只见那右手之上,一团火焰爆闪着炫目的蓝色光芒。
“这就是……脉术?!”
叶羽感觉自己的脑袋滞了一瞬,以前他所知道的强横脉术,不过是从别人口中道听途说而来的罢了。今日能够亲眼所见,给予他的视觉震撼可想而知。
“若琳导师,何必动怒?呵呵,我的家奴不过是跟叶羽开个玩笑而已,你又何必当真?而且打我的家奴,怕是会脏了你的手啊。”
雷裂负手而立,好像刚刚的事情跟他一丝干系也没有。对他来说,家奴就是家奴,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怕丢了脸面,他才不会去管大汉的死活。
“还希望雷少看住自己的狗,不要让他乱咬人,不然哪天被打死了,也是自作自受。”
若琳导师并不想跟雷裂撕破脸,她的右手一震,抓住大汉的蓝色大手缓缓散去。同时,那缠绕在她玉手上的火焰也是消失不见。
大汉得到自由,他吓得连滚带爬地回到雷裂身旁。雷裂看到自己家奴这怂样,他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没有任何犹豫,他的右脚抬起,对着大汉的小腹狠狠踹了下去。
“还不快谢谢若琳导师!”
雷裂厉喝,大汉连连应是。若琳导师静静地看着对方狗咬狗。她看大汉朝她走来,当即摆了摆手,淡淡地说了句。
“不用谢我,你要真心认错,就去给叶羽赔个不是。”
若琳导师此言一出,站在一边的叶羽瞬间怔住了。
没想到,若琳导师竟然会为他出头,还说出后面这番话……
从小到大,会这般对他的,除了他的父母,若琳导师是头一个。
这样不被忽视的感觉,他好久都没有体会到了。
叶羽深吸了口气,他看到大汉走过来要对着自己跪下,轻描淡写地道:“不必了。”
大汉本就拉不下脸,在要跪下的瞬间,他的心头百味杂陈。
毕竟叶羽是跟他一样,甚至是比他还不如的穷人,凭什么要他下跪?
同样的,他也想起自己这些年仗势欺人,跟在雷裂旁边作威作福。人前是条狗,人后有时候连猪狗都不如,他顿时感到羞愧难当。
在他回到雷裂身边时,雷裂用弱不可闻的声音骂道。
“打个人都不会,真是个饭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雷裂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转而投到了叶羽的身上。他的眼瞳中,那缕危险之色愈发浓郁。
叶羽知道雷裂想干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没必要再卑躬屈膝下去。
对方财大势大没错,可要是真惹怒了他,就算是死,他也要对方不好过!
若琳导师似是闻到了硝烟味,她担心叶羽会吃亏,忍不住对叶羽说道。
“叶羽,你把那些钱币收拾一下,然后随我将其弄进学院藏金库。”
“是,导师。”
叶羽也没顾忌,他俯下身继续拾捡钱币。虽然他表面看上去依旧平静,但是他的心头早已翻江倒海。
他渴望变强,只要他变强了,看这些杂碎还敢欺负他?!
而那一旁呆着的男导师则是继续讨好雷裂,对于刚刚那个小插曲,他们心里根本就不曾在意过。
关于叶羽被踩手指这回事,对他们而言,早已见怪不怪。
这根本算不上事!
叶羽偶尔抬头,他心里记着这些人的嘴脸。
他不会忘记的,绝对不会!
当叶羽将钱币拾捡好,雷裂也已弄好报名程序。后者刚要继续纠缠若琳导师,若琳导师一见叶羽弄好,便招呼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报名点。
叶羽缓步走着,他能够感受到从雷裂身上传来的仇恨之意。他也知道,自己接下去的生活怕是不太平了。
但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他,不用想这些。
杞人忧天是没用的,他没权没势。真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哪怕是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叶羽暗暗发誓着。就在他跟着若琳导师走进辰轩学院藏金库的时候,他的目光忽然被金库里面的一小块令牌吸引了。
他感觉有些手痒,好奇地摸了令牌一下。
紧接着,他感觉手掌心一疼,再见之时,那令牌已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