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曾香香依然要固执的回她妈妈家去,这让陈鹏飞非常头痛。第一,他自己的存折上真的快没钱了,再花下就去不得不向父母伸手要了,那是一个有自尊的大龄男人十分张不开嘴的事;第二,刚跟父母闹过不愉快,这不是很明显的给父母难看吗;第三,曾香香看起来应该是气未消尽,这个样子到娘家他怕自己不会看到什么好脸色;第四,离上次去好像还没隔多少天吧;第五……,唉!反正就是不想去,但是他又熬不过曾香香,又不得不去。
看到母亲正在灶房里洗早饭的锅晚,陈鹏飞迈着难为情的脚步走过去对母亲说:“妈,香香想回家看看。”
“去就去吧。”或许是因为忙,母亲头也没回一下,边忙着边爽快的回答。
母亲不在意的那种爽快让陈鹏飞心里更增添了几份沉重,他觉得母你好像已经变得懒得管自己的闲事一样。
“回我妈家还得向你妈申请吗?”看到陈鹏飞进屋,曾香香迎面来了句。
“要出门了,我跟我妈说一声不行吗?”陈鹏飞也带着几份厌烦的说。
“你不会先帮我收拾一下东西,走的时候顺便说一声不就行了。”
“咋那么‘顺便’,这有什么好收拾的。”
“好,好,对不起,这儿没啥好收拾的,你再去隆重的申请去吧。”
陈鹏飞没有理说话,只感到“呼”的一下就来了一肚子气,他真想发作出来,可似乎是仅剩的理智告诉他,为几句话发作值得吗?他在气愤中冷静着,是不是真的怪他的气量太小了,不,不是,是他的气量剩下的空间越来越小了,他觉得他总有一天会受不了这个曾香香的,总有一天他会爆发的。他极力的按耐着自己。
可我又在做些什么呢?陈鹏飞继续思忖着,我忍让,想让曾香香开心,可她好像从没有如意过;想让父母顺心,可看起来他们也却越来越心事重重了;我开心了吗?唉,真是头痛,为什么是这样呢?
因为爱情太甜美,男孩和女孩分手了,让人很痛苦;因为爱情太甜美,男孩和女孩结婚了,没想到怎么也让人这么痛苦呢?
陈鹏飞在这一霎间突然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迷恾了,他感到自己的心里正在失去或者说多着些什么?
“给,喝杯水吧。”曾香香正端着一杯开水递给陈鹏飞。
陈鹏飞从思绪中醒来,莫名的看着曾香香正好像带着些惊恐的站在面前,他没有接过水,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生气了?”曾香香温柔的声音里透着疑问,接着她又俏皮的说,“看你的脸都变青了,你都那么生气吗?你是不是很想打我呀?”
“嗤”陈鹏飞看着曾香香那副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不过如果说这是笑声,倒不如说像是气球的撒气声。
看到陈鹏飞笑了,曾香香也“嘿嘿”陪着高兴的笑了起来。
“把水喝了,我喂你。”曾香香甜甜的笑着说,笑里明显的带着她故意夸张的装饰,是那样格外的灿烂、甜与俏皮。
陈鹏飞一点都不渴,但依然熬不过曾香香,不得不把那杯水喝了。
“还气不气了?”看陈鹏飞喝完了水,曾香香俏皮的问,还不忘嘲笑的加一句,“跟个小孩一样,还会生闷气?你还是个大男人吗?”
竟然又被嘲笑了,陈鹏飞白了曾香香一眼,曾香香像是把它当奖赏一样高兴的接受了,还还他一脸甜笑。
不过说真的,陈鹏飞还真的发现他这一会儿没什么气了。有些事有时候被思来想去,就会像电压的共震一样,把当时的心情成倍放大,而一旦唤醒了那个循环,那所有的感觉就会突然无影无踪了,快得甚至让人有点不适应。陈鹏飞就有点不适应,他又有点憋得慌,不由得在心里感叹:我咋生个闷气也生得这么窝囊呢?
在回娘家的路上,他们顺路到镇上的邮政储蓄所里从那张全国通存通兑的存折里取了点钱,看着那上面不足千元的数目,陈鹏飞有点惆怅,通存通兑是方便了,可是有时候却让人没借口了,不过他觉得还是借题说点什么。
“快没钱了。”陈鹏飞递过存折给曾香香看。
“我知道,我又没嫌你穷。”曾香香淡淡的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
曾香香一转她平淡的口吻,厌烦的打断陈鹏飞的话说:“我知道你是那个意思,跟你爸一样,就知道钱。”
陈鹏飞知道自己又讨人厌了,解释道:“不是我跟我爸一样,而是在钱这方面,我觉得男人都是一样的。”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那你爸也是男人呀。”
“我妈也是那样骂他的,我就是跟我妈学的。”
陈鹏飞假装亲切的说:“哦,原来是你妈骂到你老公了,你也借故骂***老公的。”
曾香香狠狠的在陈鹏飞的膊胳上掐了一下,让没有防备的陈鹏飞在大街上失态的“嗷嗷”直叫。
松了手,曾香香接着厉声说:“我主要就是骂您家的男人的,做什么事都是先算钱,没见你算着怎么挣,就见你算着怎么花,烦不烦呀?”
这话让陈鹏飞感到十分没面子,习惯让他强颜为自己辩护:“我将来会有钱的,只是现在是处于原始资本积累阶段。你看那些白手起家的大富翁的经验,那个不是盘算着花钱的,很明显我也是这种性格嘛。”
“你的意思是从我这积累你的原始资本的吗?你怎么不早点说呢,我才不嫁给你呢,我嫁给你就是觉得你能给我幸福的生活,谁知道你是这意思,让我跟你一起省钱呢,真是上了你的当了。”曾香香一脸自惜的神情。
“幸福生活是要共同拼博的,难道你还想过嫁个有钱人吗?”
“我这么漂亮,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唉,如果你真是偶然冲动嫁给我的话,你简直是太幸运了。如果女孩子以自己的漂亮嫁给一个有钱人的话,她一定会过得很痛苦的,红颜薄命多是指这样思想的女人的。你知道……”
“我现在就觉得我很痛苦,很薄命。”
“那不一个概念,就算你是痛苦的,也是幸福的痛苦,你看在我们俩个之间是真心相爱的、平等的,哦,不是,你比还我高一等,哦,对了,这么说我应该是痛苦的,我就是拜倒在你的漂亮与可爱之下了。你听我说。”陈鹏飞做出一个阻止曾香香说话的手势接着说,“你知道一个有钱人而且越是有钱的人,越是能看透钱的意义,也越有底气将钱财视为粪土,用这些粪土换女孩子最珍贵的青春,那当然是能换多少简直想换多少,有的人有钱了就会是以爱情的数量为荣的。所以在有钱人哪找真正爱情是很难的,更别说你根本就是冲着钱去的了。你想想,朝夕相处,却彼此虚伪,那才是真正的痛苦呢。”
“你的意思就是要找爱情就要找你这样的穷男人了?”曾香香斜着陈鹏飞讽刺的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眼前的穷并不可怕,只要有积极的人生态度,勇于拼搏的精神,将来我肯定也会富有的。”说完,陈鹏飞还夸张的做出一个肯定的手势。
“那当然了,所以,我就要把你的钱花光,勉得你也把爱情讲数量。”
信口开河搞得没把话收好尾,陈鹏飞后悔的说:“唉,你怎么这样想呢?我的意思是有的人是在不得志的时候更容易看到他真实的一面。”
“你刚才不是说男人在钱方面都是一样的吗?听你说半天,到底是人穷的好,还是富的好呀?”
“穷的富的都有好的也都有坏的。”
“那你半天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吗?我饿了,给我买点牛肉吧,好久没吃过了。”曾香香看到一个牛肉摊时一脸馋像的说。
陈鹏飞默默的在心里自言自语道:“是呀,我到底想说什么呢?”
到曾香香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中午了,一进家,曾香香和母亲就开始在灶房里忙着做午饭了。陈鹏飞帮不上什么忙,因为曾香香的父亲去村里的建筑队上打小工了,所以也没人陪着,一个人在堂屋里无所事是的看电视。
从灶房里断断续续传出的谈话声,不由的让陈鹏飞自言自语道:“肯定是在说我。”
的确,女儿这次是带着气回娘家的,看到母亲,觉得母亲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公评的人,总想让那些个是是非非让母亲再评断一翻,所以将那些个琐琐碎碎说得详详细细,唯恐判得不公正。
“这一段时间你们过得怎么样?”母亲边切菜边关心的问。
这话正问到曾香香的心坎里,眼一搭拉,一副长谈的架试就拉开了。
“别提了,你知道那个陈鹏飞有多气人,嫌我天天缠着他了,嫌我好花钱了,嫌我事多了,反正我做啥都不是了。他都不替我想想,我在那又不认识一个人,我天天快闷死了,想跟他出去玩玩吧,天天跟我哭穷,怕花钱,从结婚到现在我还没买过一件衣服呢,我够省了吧……”曾香香哆哆嗦嗦的说着。
母亲打断她的话:“现在后悔了,当初我跟你爸怎么说你就是听不进去,好像我们都是害你的。过日子可不演电视,那是随便编的,过日子可不能儿戏,后悔都没地儿。我看鹏飞也不像是很差劲的孩子,慢慢学着过吧。我当初也后悔嫁给你爸,你看你爸那德性,能不气我都是我的福了,还不都过来了。”说到这儿,母女俩都笑了起来,母亲接着教导道,“你出去了可别跟别人说这些话,那是你自己找的,人家除了会指指点点的,还有啥用。”
曾香香没想到母亲反而训了自己一顿,想撒的气没撒出来,转了话题说道:“鹏飞是还可以呀,就是太听他爸妈的话了,他爸妈说啥他听啥,我在他爸妈面前大声说句话都要说我半天……”
曾香香的母亲更严厉的打断了曾香香的话:“不要拿他爸妈说事,我可跟你说好,你可别在那闹些笑话出来,给你爸妈脸上抹灰。我可知道你爸可是把您子妹几个娇惯坏了,到了人家可得守点规矩,看你在家的那个样子我都担心。看看鹏飞也知道他的父母也应该不错,你可别使你那小姐脾气。就算他的父母真的不好,你也得多忍着点,我可不想听到人家说我女儿这说我女儿那,知道吗?”
曾香香撅着嘴,不高兴的回答道:“知道了。”
“是不是在家生气了?”看女儿了神情,母亲猜疑的问。
曾香香怕再听到母亲的训,撒慌道:“没有。”
“没有就好。”母亲没有追问,转而问道:“你们俩个天天在家干啥?人家都是出去打工挣钱的,你们俩个就天天在家玩吗?我也一直不好意思说你们,你们都成大人了,花钱还好意思向老人伸手吗?我看鹏飞打工也没挣到啥钱,结婚好像都是你们那边父母出的钱吧?你们俩也不想着出去打个工吗?”
“鹏飞说想在家帮他爸妈收了麦再出去,他说他几年都没帮家里干过活了,也没挣到钱,所以想帮家里干些活?”曾香香老实的回答。
“这孩子还是挺孝顺的,不过你们在家又能帮多大忙,现在都是用联合收割机收的,一两天功夫都收完了,家里忙啊累啊还不都是为了挣那点钱,以后你们要是出去打工能知道节省了那才是帮忙了。”母亲又训了一通。
曾香香服服帖帖的帮忙做着下手,不再言语。
有时候的是是非非就是这样,像一堵堆好的物品,起初有些偏离的时候能被扶正,就会勉掉倒塌的麻烦。曾香香那一肚子未被如意倾诉出的委曲已在母亲的训斥中消散得没有了影踪,甚至还生出一些自责。
但那一腔青春的撅强凭空生出许多力量,曾香香对着屋里大喊:“吃饭了,还等我给你端过去呀!”
曾香香的母亲忍不住的笑骂道:“你这个鬼丫头呀!”
经不住曾香香的缠磨,陈鹏飞又陪着她在娘家熬了两天。
“回家的感觉真好呀!”回去的路上,陈鹏飞由衷的感慨。
没话找话,曾香香带着点试探的口吻说:“咱俩也出去打工吧,天天在家一点事也没有,就为收麦子用得着我们一定要在家等这么久吗?只要能挣到钱不比我们在家强呀?”
“你妈给你出的注意吧?”习惯的猜测习惯的就说出了口,虽然陈鹏飞也承认曾香香说的有道理,“你在你妈面前都说我什么了?”
一听陈鹏飞这样说,曾香香虽然已经很注意车上其他人了,但仍然忍不住气愤的大声说:“是我妈说的,怎么了?亏我妈还夸你呢,你这两天净想些这吧!”
“我又没别的意思,你怎么这么说话呢?”陈鹏飞责备而又示弱的压低声音,好像自己的声音越低,也就能把曾香香的音量拉得更低一样。
曾香香扭过脸懒得再理这个小家子器的陈鹏飞。陈鹏飞也想不出什么话好说,任这一路热闹裹着他们的沉默。
误会,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让人很想解释却又无从解释。
回到家里,终于有个机会向母亲说出曾香香的建议了。陈鹏飞从屋里出来,正看到要出去玩的母亲,陈鹏飞喊道:“妈。”
“什么事?”李雪勤停住脚步淡淡的问道。
陈鹏飞犹犹豫豫的说道:“我……,我和香香想出去打工……”
李雪勤看到儿子的为难样,故作轻松而爽快的回答道:“你们自己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哦。”仿佛了了儿子的心事,李雪梅又继续向外走去。
看着母亲的背影,陈鹏飞的心里更多一份内疚,他想母亲肯定很生他们的气,不想再管他们的事了。其实回来的这两天里他也很想找个时间能单独跟父母说说这事,可是一边他担心曾香香又挑他的刺,一边他也找不出空来。曾香香要他已自己在岳父岳母家的亲身体会来要求他时时刻刻陪在她的身旁,于是,就这样只能在一次偶然碰面中说了这事,可是又……。“唉!也应该没什么,看妈好像也不是生气的样子。”这话在他心里嘀咕了一遍又一遍。
陈鹏飞跟广州方面的友人打了电话,那边基本上回应都是说,吃的住的没问题,工作嘛只能自力。这已让陈鹏飞很感动了,两三年了,只是偶而想起来的时候打个电话,能还有这份情意,已经够哥们儿,要想怪罪点啥的只能说几个哥们不能混。
“咱们什么时候走呀?”曾香香一幅儿童兴高采烈的模样问。
陈鹏飞一副为难的样子说:“我想,我先一个人去,等我安顿好了,再接你过去。你看行不行?”
这太出乎曾香香的意料了,气乎乎气鼓鼓的瞪着眼看着陈鹏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的意思是……”陈鹏飞继续慢吞吞的解释道,“你看我们的手里也没多少钱了,到那也没个底,要是万一工作不好找咋办?再说我一个人去随便住个朋友那就行了,可咱俩一起去,怎么住?租房?还有吃的用的,怎么办?”
“那咱不会去建斌那,还非得去你朋友那儿吗?”曾香香带着些乞求的神情气乎乎的说。
“不是不行,他才去几天呀?他自己顾不顾得住都说不定,那边我朋友还多点,只要我一落住脚,向别人借钱的时候也好说些,你就可以过去了。” 陈鹏飞耐心的解释道。
曾香香也不得不承认这道理,忽而温和的转口说道:“那咱还去咱这城里打工吧,干吗跑那么远?”
“我以前也这么想,所以才回来的,可你看,咱这儿工资就是低,我在咱这城里干这两年多也没挣到啥钱。反正我们都想去那边,没什么门路,只能靠自己闯了,早晚都一样,顺利的话也要不了几天你就可以去了。”
曾香香不得不默认了,但心里的不情愿还让他专门打电话向她的母亲诉了诉委曲,想着或许还能得到点别的什么办法,可没想到她的父母也基本跟陈鹏飞说的一样,这让她不得不有点心甘情愿的断了一起出去的念头。
时光飞逝,一两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陈鹏飞真的要走了。曾香香一脸阴郁。陈鹏飞也是心事重重,他是即渴盼,又有些被曾香香感染得有些伤感,心里还有着些顾虑,担心工作不好找,万一搞不好回来咋办,担心身上的钱太少,除了给曾香香留些,再加上父母挤兑那点,也不过五六百块钱,这能在那儿混几天呢?还担心有些说不上来的东西,不过英雄路难回头呀。
并坐在候车室里,曾香香百般依恋,把头紧紧的依在陈鹏飞的肩上,仿佛在捍卫着她和陈鹏飞的亲蜜,不让火车站的热闹挤进来。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好像召示着她在想着什么或者说着什么。陈鹏飞也更紧的用力握着的曾香香的手,另一支手不住的轻拍着她,以示他的安慰。
“别难过了,跟生死离别似的,只要我一找到工作,你马上就可以过去了。”陈鹏飞轻松的口吻安慰说。
“吐吐沫,就不会说话。”曾香香生气的说。
这是习俗的忌秽,陈鹏飞听话的吐了三口吐沫。这一刻,陈鹏飞从曾香香的表情里深深的意会到她对自己的爱,她依恋他,她需要他时时放刻刻的陪伴,她像呵护一滴露珠一样小心疑疑的呵护着她的爱。她往日那些任性这一刻竟然使她显得是那么可爱,真后悔因为那些事竟然有点烦她,甚至忘了去证明他爱她。是啊,平淡的生活里爱有时候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它需要一些刺激让它保持着饱满的精神,这或许就是曾香香总是找他刺的原因吧。
陈鹏飞紧紧的拥了拥曾香香,他真想抱抱她,可是这里这么多人,甚至就在左右边。
“亲我一下。”曾香香说。
陈鹏飞躇踌不决,为难的对这么久没动作的他开始生气的曾香香说:“这么多人,我下不了嘴呀。”
“嗤”曾香香忍不住的笑了一声,但还是生气的扭过头不理他了。
陈鹏飞搬过她的脸,看到她发红的眼圈,还有那盈满眼的泪,轻轻的责备的拍了拍她的脸。曾香香也想挤出一个笑容,可泪像被轻触到的花瓣上的露一样漱漱的先掉了下来。再也按耐不住内心澎湃的激情,陈鹏飞不顾一切的把曾香香的头按扶在自己半拥的怀抱里。
陈鹏飞走了,曾香香哽咽的向家走去,那个没有陈鹏飞就好像不是她的家的家走去。
是啊,家里没有陈鹏飞,曾香香和公公婆婆之间就好像隔了一堵墙,或者是少了一个缓冲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