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维明拎着一兜橘子穿过小巷,远远看见警灯闪烁。他慌慌张张跑上楼,只见房门大敞,冉宝正在厅里跟两个警察谈话。乔维明顿时腿一软,橘子滚了一地。
冉宝诧异的看着乔维明,六月从卫生间洗了脸出来,看见乔维明立即郁闷道:“家里遭贼了。”乔维明猛然看见六月,一颗心放回肚里,狠狠的拥抱了一下她。六月推开乔维明哭丧着脸道:“我的笔记本电脑被偷了。那可是我省吃俭用一年多才买的。”
乔维明连忙哄着六月道:“消财免灾。”六月一想到自己辛苦攒钱的日子,始终心情没能转好。
折腾了大半夜,警察走了。门已经坏了,请人修理怎么也要明天才行。冉宝和六月看着关不上的门直发愁,乔维明自告奋勇道:“今天我留下来保护你们。”六月和冉宝看着人高马大的乔维明,相视一笑。六月嘿嘿笑道:“有个男人在就是好。”
这一夜,乔维明留宿在了厅里,身下是六月和冉宝贡献出来的被褥。冬日冰冷的地面上,乔维明的心中燃着一团火焰,他一直在笑,觉得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不过如此。
六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未眠。警察说,还好那个时候她不在房间。乔维明也说,丢了财物,总比人出事要好。令六月难受的,并不是家里遭贼,甚至也不是丢了辛辛苦苦攒钱买下的电脑。她的难受,源自她的恐惧,源自她的后怕。黑夜中,那些坏人像幽灵一般从她身旁走过。他们没有说话,更没有触碰她,可是那种令人窒息的危险感,紧紧擒住了她的咽喉。
六月十八岁以前,一直在偏僻的山里长大,十八岁之后,则在象牙塔般的校园。这是她人生从未经历过的事,第一次真实感受到了真实的危险感,来自于同类——人类带来的危险感。
第二天一早,六月给吴绮打了电话请假,吴绮对于六月家里遭贼的唯一看法就是——这个贼很不专业,六月有值得偷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