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适应了光明，眼前是一座看不到尽头的繁华城市。她看见巨鱼拉的浮车川流不息，人鱼贵族昂起高贵的头。无数色彩斑斓的鱼儿从她身旁游过。
乔父继续念道：
鲛人有王，千年为帝
雾国炽沛，英勇无边
东战恶鲨，西擒庞鲸
……
六月看见了雾国皇帝炽沛。
他立在众鲛人的头顶，一头蓝色的发，似华丽的绸缎，凌空飞舞。他张开双手，海水骤然分离，云一般环绕着他高瘦的身体。绝美的脸，冰冷的脸，动人心魄的容颜。
他陡然睁开眼睛。
六月打了一个哆嗦，他是杀死歌雅孩子的凶手！
乔父看了一眼六月：“你还好吗？”
六月出了汗。
乔维明关切道：“六月，是不是屋里太热了？”
这座冰城，室内暖气烧的不是一般的足，仿佛外面的寒冷只是布景。六月看了看表，十一点。她必须去找酒店了。
乔维明送她出门，夜色中，这座欧式小楼典雅而美丽。
六月看见印在铜牌上的字：果戈里大街392号。她掏出杨兰生留下的地址，借着月光，看清了纸上的内容。
她问：“乔延亭是谁？”
乔维明疑惑道：“他是我的曾祖父。”
乔父看着去而复返的六月：“我的祖父二十年前过世了。他有记录的习惯，或许旧宅有你要的东西。”
这一夜，六月留在了乔家。乔维明很高兴，他说：“六月，这是缘分。”他无比满足的关上门。六月听见他下楼的声音，欢快的像梦里的那个人类。
船上的人类高兴的跳起来：“你是鲛人吗？”
歌雅骄傲的点点头：“我是歌雅公主。”
她面前的少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我是张行远，一个渔夫的儿子。”
歌雅想了想：“渔夫是什么？”
“嗯……就是专门捕鱼的人。”
“鱼还需要捕吗，让它过来就过来的啊。”歌雅好奇怪，轻轻哼着歌一般的语言，一条肥大的鱼蹦出海面，溅了少年一脸水。
少年羡慕的看着歌雅：“你好厉害！人类不可以做到。”
歌雅得意极了，跳上礁石，亮出美丽的鱼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