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兹尔藤愣道:“我原以为你替我做事许多年,不把这东海身份看的重,怎的如今要做这傻事。”
乔进山沉了半响道:“将军许不知,我替将军做事,没少被东海人瞧不起,就是军中泊尔兹将士,又有哪个真心信服与我。我这些年想了许久,终明白我是东海人,无可改变。我既不能哄将军及六千军士为东海送死,便许我为东海做一回事也告慰自己的良心。”
伊兹尔藤叹道:“为何你偏不是我泊尔兹人,你要走我也不拦你,记得一定要平安归来,为东海那个昏庸的皇帝卖命,不值得。”
乔进山含着热泪道:“谢将军成全。”翻身上马奔了定州而来。
待到了城门下,已过了开城时间,城门早已挂起。乔进山向城上喊道:“循州乔进山,拜见蒋大人,还请通传。”
守门小兵见他不过一身布衣打扮,哪里理睬,嘲笑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蒋大人也是你一个白衣能见的。”
乔进山道:“你去与蒋大人说,昔日折州同窗乔进山拜访寰宇兄。”
那小兵道:“什么寰宇,一会蒋大人一会寰宇兄的,连要见谁都说不明白。”
城门值班的将领张平鹏听得城门下有人叫喊,看得乔进山打扮普通,口中所说却是有些来历,便不敢怠慢,忙命人去传禀蒋大人。
蒋游周听得好生纳闷,这乔进山是折州官家的公子,的确是昔日同窗。当年因官吏陷害,全家被发配九头山,怎的现在到了这。寰宇这名字,蒋游周已许多年不曾用得,知者甚少,这人能知晓,怕是故人无疑。
蒋游周不敢耽搁,匆匆上了城楼,定睛一看,虽说乔进山已不复当年的青春年少模样,然到底同窗三年,哪里能不认得。蒋游周思索半天,这乔进山让他进是不进。如今自己远离折州,就是为了躲了那许多知道他身世底细之人,这乔进山怎的偏偏寻了来。若他将从前之事抖落,自己苦心经营了这许多年岂不全都化成泡影。
蒋游周想了又想,定下主意,叫张平鹏喊道:“我家大人说不认得一个叫乔进山的人,如今城门已关,叫你速速离去。”
乔进山急道:“我有重要军情要与你家大人说,快叫他来见我。”
蒋游周心道,若我开城门,岂不是证明我就是那蒋寰宇?这门哪里开的得。
乔进山急得破口大骂:“你这蒋寰宇,都什么时候了还打自己的小算盘。我既敢露了流犯的身份见你,你怎的见都不敢一见。如今我有要事来报,若晚了,定州怕是不保了。”
蒋游周叫乔进山喊得血全涌到脑袋上,见城门上众将士都望着自己,便一咬牙道:“当众撒播留言,看我如何把城下那个自称是流犯的家伙抓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