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巴倒不是个登时就撕破脸的人,何况如今还要靠李小虎这房子庇佑,便站起来笑笑道:“哪里会,这本来就是小虎兄弟的屋子,我等不过借宿几日,哪里有把主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李小虎也不客气,自己落了座道:“听艾巴大哥的意思,还要再住几日?”
艾巴捋了捋胡子道:“如今沙夕兵来,我等进不得城,恐怕还要在小虎兄弟这叨扰几天。”
李小虎道:“如今沙夕兵到了定州,无论城破与否,这仗一打,少不了乱兵。我村虽偏僻,到底离得定州太近。”
艾巴听了皱眉道:“这却如何是好?小虎兄弟可有主意?”
李小虎道:“我村后有座山甚大,若沙夕兵来,我便卷了细软躲到山里。”
艾巴眼睛一亮道:“如此甚好,若那乱兵来袭,小虎兄弟可带我等一起进山?”
李小虎道:“那是自然,只是这细软之物还是随身携带的好。”
艾巴道:“那是自然。”
李小虎见那艾巴仍无提及房租之意,便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如今兵乱,艾巴大哥不如将那房租现交与我,省得到时被兵匪子抢了去,我也好拿些钱跟村邻换些肉来。”
往日艾巴留宿,李小虎从不提房租之事,艾巴走时自留些皮子与他。如今人未走先提钱,艾巴立知那李小虎是怕自己一行乱里跑了去,那钱没处要。于是也不多言,取了张上好的沙狐皮递与他。李小虎见收了皮子,也不多说,自去了。
安处冷眼笑道:“这人怎么这般爱钱?”
艾巴垂头丧气道:“以前和他处事,没这么势力。我原以为这李小虎家门都不曾上锁,自不是个爱财之人,怎么如今这般。”
安处道:“什么不锁门,怕是将要紧之物都随身带着了吧。”
艾巴道:“也莫怪他,形势如此,自保要紧。如今在他地盘,少不得要依靠于他,钱财上与他些,关键时也好用的上。”
安处道:“这李小虎怕是一心要攒钱娶婆娘,如今见公主不肯嫁与他,光想着收钱要紧。”
艾巴拍拍头道:“原是这般,难怪李小虎今日如此。说来倒也怪不得他,他这半东海人,想在东海娶亲,却是难。”
安处道:“你一向聪明,怎么如今这般看不透人。”
艾巴道:“我与他相交许久,自认他是朋友,哪里去想其他。”
安处道:“你这人,原是个假精明。”
艾巴笑道:“安处兄弟怎么一到了东海,变的人精一般。”
安处苦笑道:“这东海比不得泊尔兹,我不过是多了几分小心。”
艾巴捋捋小胡子道:“安处兄弟做得对,我却是太过疏忽,往后还要多个心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