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你怎么了?”电话那头是乔维明焦急的声音。六月不自觉的撒了谎,她说:“我刚才在洗衣服,所以没听见。”六月说完这话,愧疚立即噙住她的心,可是她头疼的厉害,实在没有心思聊天。
乔维明的声音在电话里欢快的跳动:“我还以为你不愿接我的电话呢。”
六月机械道:“怎么会。”
乔维明格外兴奋,忍不住将他之所以高兴的理由告诉了六月:“今天冰雕比赛,我的人鱼城堡,得了一等奖!”
六月条件反射般蹦出三个字,她说:“恭喜你。”
乔维明心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激动,他好想此刻就在六月身边,亲口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六月,然后看她欢呼雀跃的表情。他像一个孩子样带了略带撒娇的口吻:“可惜你不在。要不我会更高兴的。对了六月,比赛前,我把人鱼城堡修改了一下,要不然很可能会被比下去……”
六月突然觉得自己再听下去,头要炸开,她的声音里有了浅浅的咬牙切齿的味道,她说:“我不太舒服,回头我再打给你。”
乔维明说了一半的话被打断,他立即停止自己的话题,紧张的问:“六月,你哪里不舒服?”
六月感觉自己最后一丝耐性要消失,她强忍着要摔电话的冲动,放慢语速道:“也没什么,就是头有点疼,我挂了。”
乔维明刚张开嘴,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他拿着电话,平日灵活的手指在电话上颤巍巍的抖,简单的一个重播键居然按错三次。等到终于按准绿色的手机键,六月关了机。
六月的头涨的发痛,她将手插入发中。几日来,人鱼梦反复上演,歌雅的恐惧,炽沛的痛心,像同心圆的海底漩涡,纠结了一天的情绪。六月的胸口堵得要爆开,再这样下去,她快疯掉了。
六月起身,躺下,又起身,再躺下,浑身不自在,一股说不出的欲望在血液里流窜,找不到突破口。她索性还是起身,光着脚在人造石地板上来回走动,空空的租屋里发出嗒嗒的有节奏的声音。